爲大明續命60年的張居正,死後爲何被抄家、長子還被逼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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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572年,北京紫禁城裏,十歲的萬曆皇帝登上龍椅。

彼時國庫空虛、官員貪腐,滿朝文武只敢推諉,而張居正卻敢拍案而起實行改革!

他以一紙“考成法”治懶官,以“一條鞭法”理財賦,讓太倉銀滿、。大明從病入膏肓到氣象一新,全靠他一肩挑。

然而,這位“救時之相”死後,卻被萬曆下詔抄家,連長子也被逼自盡。

究竟是功高震主,還是改革觸怒天下?一場權力與恩怨的清算,就此揭幕。

亂世登場的“救時之相”

嘉靖年間的明王朝,就像一個年老多病的病人——藥罐子不離手,神仙方子天天喫,卻越喫越虛。

紫禁城裏,嘉靖皇帝閉門修道,追求長生不老;朝堂之上,嚴嵩父子橫行跋扈,把大明朝當成了家族公司。

上到內閣,下到縣衙,貪墨成風,奏章變成廢紙,號令下去如泥牛入海。

那時的明王朝,已經到了“外有韃靼入侵、內有國庫空虛、百姓流離”的崩潰邊緣。

就在這場積弊成山的危局裏,一個年輕的湖廣人站了出來。

此人便是張居正,字叔大,號太嶽——出身並不顯赫,卻聰穎早熟。

五歲識字,七歲通經,十二歲便能與人辯經論政,堪稱神童。

二十三歲中進士,才氣橫溢,卻不愛風花雪月的詩文,只鑽研治國之術。

嘉靖末年,他在翰林院任職,親眼看見權臣交替、政綱廢弛,便寫下《論時政疏》,直言不諱地指出朝政在人才,財政、官吏、言路、外患上的“五病”。

可惜那時的嘉靖皇帝,正忙着修煉丹藥,沒空理會一個年輕翰林的肺腑之言。

於是,這篇振聾發聵的奏疏,被壓進檔案,連灰都沒落下來。

直到隆慶元年(1567年),歷史的齒輪才重新轉動。

嘉靖去世後,新皇隆慶登基,明王朝暫時喘了口氣。

此時的張居正,憑藉才幹和聲望,被任命爲吏部左侍郎兼東閣大學士,正式步入權力核心。

那一年,他三十九歲。

朝廷危機四伏:北有韃靼進兵、南有土司叛亂、東南倭寇騷擾、國庫幾近見底。

張居正深知,這不是修補籬笆的時刻,而是必須刮骨療毒的時候。

他上任後的第一件事,不是喊口號,而是先解決北方危機。

韃靼首領俺答汗率兵南下,大同危急。

張居正沒有主張出兵,而是勸穆宗納降,最終穆宗改用安撫互市之策——先封俺答爲順義王,再開馬市通商,以利益換和平。

因爲有這番能力,1572年明穆宗去世,年僅十歲的朱翊鈞登基,朝廷無人可用。

張居正臨危受命,成爲新皇的帝師與首輔,自此開啓了“萬曆新政”的十年盛世。

萬曆元年,他盯上了朝中老毛病:官多、事滯、政令不行。

朝廷一道命令從北京傳到地方,得走上幾個月。到地方執行時,文件還沒打開,新的聖旨又下來了。

張居正痛斥這種官場作風是“大明之毒”,於是提出“考成法”——誰辦事拖拉,就記過;誰翫忽職守,嚴重的就罷官。

自此以後,朝廷政令下達到萬里之外,居然能做到朝下而夕奉行。

除了吏治,他還盯上了財政。

嘉靖年間國庫空虛,隆慶時連軍餉都發不出。

張居正派人清丈田地、查實隱田,又提出在全國推行一條鞭法——把各項賦稅、徭役合併,以銀徵收,簡化稅制,堵塞舞弊。

這一法一出,全國田地丈量達七百萬頃,比隆慶前增加兩百多萬頃,國庫收入從每年二百五十萬兩躍升至四百三十餘萬兩,太倉銀可支十年之用。

這十年,大明的國庫不再空、邊疆不再亂、官場不再腐。

張居正用一場場改革,爲這風雨飄搖的大明續上了六十年的命。

但他沒想到,自己救回的大明,終究也會反噬於他。

這一切的轉折,就埋在那位小皇帝心中,一點點地醞釀、膨脹,直到他死後的那個抄家之日——歷史翻篇的同時,也開始報復。

張居正治國,不僅盯官,也盯皇室。

有一年,萬曆皇帝嫌宮中宴膳簡樸,想再添十萬金辦御膳。

張居正一聽,立即上疏指出戶部已經入不敷出。他把皇帝那十萬金硬生生駁回,還順帶廢了上元節花燈、停修宮殿等一切開支。

連皇帝夜間講學點燈,他都改成白天上課,爲的就是省下幾根蠟燭。

張居正還親自帶頭節儉。按例,修《穆宗實錄》應賜宴一次,他卻上書辭免。

這樣的首輔,朝廷兩頭不是人。皇帝嫌他“專政”,官員恨他“太嚴”,只有百姓暗暗感激。

畢竟,在他們看來,這位張閣老不喫回扣、不賣官、不修奢宮、不濫徵,實在少見。

改革的代價:權勢之巔的孤獨

張居正在位十年,朝廷法度大整、財政充盈、邊防穩固,天下一度呈現“萬曆中興”的景象。

可正因爲如此,他的權勢也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是首輔,又是皇帝的老師——“帝師兼宰相”,明代百年無人可比。

這等權勢,換了誰都怕。

萬曆漸長後,心中那點童年陰影也被慢慢放大——
當年的嚴師,如今成了壓在他頭上的大山。

張居正不知不覺間,已經從“輔政重臣”變成了“權臣之象”。

他自己明白,卻收不住。因爲他太清楚:一旦放手,大明的機器就會再次散架。於是他繼續鐵腕執政,繼續拂逆聖意,也繼續孤獨。

這十年,是大明最後的黃金時代,也是張居正人生的高峯期。
但峯頂之上,風最冷。

當他病倒的那一年,朝中那些被壓制多年的權貴,早已磨刀霍霍,只等他一息尚存的氣散去——那場遲來的清算,已在悄然醞釀。

1582年,張居正病逝。那一年,他五十八歲。十年宰輔的重擔,讓他早已油盡燈枯。

萬曆皇帝爲其輟朝,贈上柱國,諡文忠。”一時朝野動容。

按理說,這樣一位“救時之相”,該是萬古流芳。

可不久後,風向驟變,天翻地覆。

少年皇帝長大了

當年十歲的萬曆,如今已經十六歲。

童年裏,被張居正訓斥、逼讀、節儉、早起——皇帝的尊嚴,幾乎被磨沒了。

那時張居正連皇帝想喫頓好飯都能駁回,連上元節的花燈都敢取消。小皇帝面上恭順,心中怨氣早結。

張居正一死,這股怨恨立刻找到了出口。

那些在他手下受壓的官員、勳貴、太監,也紛紛站隊,開始向萬曆讒言。

這時候的萬曆,終於有了報復的理由。

萬曆十年(1582年)七月,張居正剛入土未寒,神宗下令徹查張居正家產!

錦衣衛奉旨直奔江陵。那場抄家,可謂聲勢浩大。

張家的廳堂、書房、倉庫,全被搜查一遍。

張居正的子嗣被流放,長子更是被逼上吊自縊。

江陵張府,昔日門庭若市,如今家破人亡,雞犬不寧。

當時朝廷給出的抄家理由冠冕堂皇——“貪墨無度”。

可真要細查,根本找不出所謂的“鉅貪”證據。

賬冊翻遍,不過是一些賜物、田契與舊禮。

那所謂“富敵國”的謠言,不過是權貴們藉機落井下石,對自身利益被觸碰的報復。

萬曆需要藉此立威——他要告訴天下:

從今往後,朝中再無張居正,皇權纔是真正的天命所在。

朝臣們心知肚明,卻裝聾作啞。

沒人再提起,當年正是張居正用“考成法”讓他們勤政,用“一條鞭法”救過國庫,用“節儉嚴苛”穩住乾坤。

十年功績,一朝抹殺。

最諷刺的是——抄家之後,萬曆的政務也漸漸荒廢。

沒有了那位“督課的老師”,沒人再催他上朝、批奏。

他開始遲朝、怠政,二十年不理政務。

大明王朝,再次陷入懈怠與貪腐。

那些當年受張居正約束的官員,如今一個個又開始喫空餉、結黨營私。

太倉的銀子花得飛快,邊境又起烽煙。

如果說張居正的改革爲大明續了六十年命,那麼這場清算,就是把那一口救命氣又泄了回去。

時間流轉,四十年後,大明已經氣息奄奄。

天啓二年(1622年),熹宗朱由校下詔平反,恢復張居正名譽。

風雨數十年,歷史又把公道還給了他。可張居正再也看不到。

他以鐵腕救國,以清廉立身,卻被自己的皇帝親手打入深淵。


參考信源:

《明史`列傳第一百一 》

敢擔當能成事的改革家張居正 甘肅紀檢監察網 2023-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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