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新西蘭高山觀景火車鐵路,尋跡毛利玉石文化
地球是一個奇蹟
旅行|新西蘭
懷馬卡里裏河是坎特伯雷最大河流之一,流經亞瑟隘口。|攝影:ADRIENNE PITTS
特魯阿·梅森(Te Rua Mason)認爲,尋找毛利玉就像尋找愛情。天上飄起雨點,寒風凜冽,特魯阿、他的兒子赫納裏和我卻無暇旁顧。我們在霍基蒂卡小鎮外,沿着堆滿卵石的阿拉胡拉河河口小心前行。青灰色的塔斯曼海拍打着附近海岸,形成一片片浮沫,在空中濺起鹹澀的水霧。翻飛的海鷗聒噪個不停。
天色陰沉,然而特魯阿——我的嚮導、特魯阿父子毛利玉鐵路旅遊公司(Te Rua and Sons Pounamu Trail tours)的創始人說,這是搜尋“普納姆”的好日子。普納姆(pounamu),即毛利綠玉,是新西蘭南島西海岸獨有的一種玉石。若是陽光太足,耀眼的光輝就會吞沒一切,使人難以分辨任何事物;陰雨則讓玉石天然的翠色自石灰岩和石英當中脫穎而出。不過,即便有天氣加成,普納姆仍然可遇不可求,有那麼一點像邂逅靈魂伴侶——假如命中註定,玉石會自己找到你。
今天,我似乎不是愛情的幸運兒。我向特魯阿展示了一塊大蘋果一般大的祖母綠的石頭,而他說,那成色只不過來自海藻。“熟能生巧。”他向我保證。我的這位嚮導儀表堂堂,臉上戴着複雜的毛利“moko”(一種神聖的紋身,代表着他的毛利血統),他言語溫和,在我們繼續走時,將他與這條河流的聯繫娓娓道來。在他蹣跚學步的年紀,家人們大多日子都會來到河邊捕魚、尋覓玉石,這項傳統父子相傳,代代相承。
特魯阿·梅森在阿拉胡拉河沿岸以及霍基蒂卡小鎮附近同名峽谷經營旅遊項目。|攝影:ADRIENNE PITTS
儘管有大半輩子經驗,但是直到近些年,普納姆尋寶風頭漸長,特魯阿纔開始領隊先民水道旅遊線路。“這條河是我們的治癒之地。在這裏,你與河流對話(毛利語稱kōrero),待得越久,就能越早獲得讀懂普納姆的眼睛,”他說,“與人一樣,每片玉石都有其特性。”
普納姆也被叫作綠石、碧玉或軟玉,在毛利人看來,比金子更珍貴。這種礦石是在湖泊與流下南阿爾卑斯山的河流中被人第一次發現的,當時,毛利人部落(iwi)第一次定居南島不久,大約在公元1250—1300年之間。
不同於鋼鐵,毛利綠玉不會隨着時間推移出現凹痕或鏽跡,用它製作的工具、棍棒、長矛和箭矢也更爲堅硬。它還擁有豐富的色彩和形狀,從近墨到淡棕,從啤酒瓶般的綠色到黃色,再到白底綠斑,不可盡數。到了16世紀,綠玉被當作交易資源的籌碼,作爲政治禮物在部落酋長間互換,還被刻成護身符。
利用溝通山脈與海岸的十幾條先民古道,綠玉貿易曾經遍佈南島。幾十年的殖民定居意味着那些老路逐漸荒廢且不再通行,因爲它們途經私人領地。但路程最短、同時傳統上難度最大的那條仍可乘坐高山觀景火車穿越。
這段旅程被奉爲全球最佳鐵道旅行之一,觀景列車穿越阿爾卑斯山,橫跨東西海岸,連接格雷茅斯與基督城,全長223千米。一天內即可返程。不過,我計劃用5天時間遊覽這條山嶺起伏的路線,途中在山鎮和牛場歇腳。受到特魯阿祖先的啓發,我希望找到那片屬於我的綠玉,親手雕琢,然後大體上沿數個世紀前由毛利部落開闢的先民古道前行,帶它穿越羣山。
在登上高山觀景火車前,我首先要找到綠玉——我的時間安排本不必如此倉促,但今天是瑪塔裏基除夕(Matariki Eve)——毛利新年前夜。瑪塔裏基星團升上破曉天空,就是新年的標誌。爲了紀念這個特殊的日子,特魯阿準備了一份“杭吉”(hangi,一種用地下烤爐烹烤的傳統菜式),正待被端上桌,與部落同享。這樣我們能在河上的時間就縮短了很多,特魯阿於是送了我一塊他早前覓得的綠玉,它有拳頭大小,沉甸甸的,呈奶綠色。
邦斯頓骨石工坊(Bonz ‘n’ Stonz Studio)由特魯阿的表親泰·泰努伊 (Ty Tainui)經營,提供手作活動以及有關綠玉工藝的傳奇故事。|攝影:ADRIENNE PITTS
做完告別的碰鼻禮(一種鼻尖相抵、分享生命之息的禮節),我沿路繼續前往霍基蒂卡,那是一個綠玉工藝歷史悠久的小鎮。特魯阿的表親泰·泰努伊在那兒有間工坊。邦斯頓骨石工坊面向遊客開放能親自上手的工藝課程,參與者雕刻當地採集的骨頭、貝殼和石頭,也可以使用自己找到的材料。手工大師小心轉動着我的綠玉,然後說,他知道該怎麼做了。
泰站在工作臺前,四周都是金剛石打磨機和玉工鑽。他順着石材的天然紋路進行雕琢,並邀我上手一試。“遊客們能來到這裏、找到像這樣的石頭,然後打磨出形狀,傾注他們的心神,這很棒,”伴着砂輪刺耳的加工聲,泰說,“沒有什麼比你親手製作來的更好了。”
次日下午,高山觀景火車從格雷茅斯火車站的站臺開出,我拿起我的“塔恩加”(taonga,意思是珍寶),對着座椅旁的窗戶灑入的陽光。泰把它刻成了一隻魚鉤(hei matau),這種形狀的護身符寓意爲旅行者帶來力量和保護。想到接下來翻山越嶺的旅程,它似乎是個很合適的選擇。
窗外,格雷茅斯的超級市場與倉庫逐漸遠去,讓位給鮮綠的草場,奶牛點綴其間。斗折蛇行的阿諾德河與鐵軌並行,時而躍入眼前,時而消失在繁密的金豆花叢外。車廂空了——我才發現,同行的乘客們聚集到了露天觀景車廂,當遠山撲面而來,人羣陷入震撼的靜默,不一會兒又響起興奮的交談聲。
莫阿娜站臺過去是木材貿易與裝載的鐵路集散中心。|攝影:ADRIENNE PITTS
戰爭與和平
一個小時後,我在莫阿娜站臺下車,布倫納湖度假村(Hotel Lake Brunner)的老闆菲爾巴內特(Phil Barnett)接過我的包。他精神頭十足,蓄着一把花白的鬍鬚:“聽到瑞士的客人說,感覺像回家一樣,我可高興了。”
這個說法可謂十分貼切。此地羣山環繞,山頭落着新雪,布倫納湖彷彿一面銀鏡,向遙遠的塔拉塔瑪山脈鋪展延伸。長滿白雪松的半島沒入水中,扇尾雀俯衝貼近湖面,小巧的羽翼留下圈圈波紋。
20世紀的莫阿娜是個繁忙的鋸木中心,貨運列車到此載上木材,然後前往海岸。20世紀60年代,當工業開始衰退,莫阿娜站臺逐漸冷清下來,最終全面禁止貨運。小鎮悄然隱退,轉而成爲高山觀景火車線上一處風景秀麗的停靠點,但它的命運正在轉變。
“13年前我第一次搬到這兒,另外只有一座房子立在山上,現在則增加到了十幾屋。”菲爾說,指向一片青草叢生的山坡,那裏佈滿現代屋舍。2011年,災難性大地震發生後,因爲渴望換一種節奏,這位土生土長的基督城人與家人一起搬到了莫阿娜。鎮上原本只有不到100口人,然而到了夏天,這個數字就會膨脹到2000人以上——都是慕名而來在淡水區域游泳、垂釣和參與其他水上運動的度假者。
許多人留宿布倫納湖度假村,大多因爲這是鎮上最大的旅館,但也有一定原因在於它俯瞰湖區、令人豔羨的位置、最宜觀星的柴火爐熱水浴缸以及暖心的爐邊晚餐。我就是在這裏遇到基夫·羅賓遜-戈爾(Keefe Robinson-Gore)的,他是一位來自那塔胡部落(Ngāi Tahu)的年輕人,身穿得體的黑色毛呢外套。他在濃厚的傳統文化氛圍(毛利語稱tikanga)中長大,在附近山脈中接受過由毛利人主導的教育課程,是我去往基督城之旅的理想嚮導。
布魯納湖度假村坐落在湖畔,位置完美,全天抱擁無比動人的風景。|攝影:ADRIENNE PITTS
不過,在去下一站之前,我們要探索布倫納湖。連日雨水,當我在放晴後的早晨醒來,天空蔚藍,陽光和煦——是舟行水上的完美天氣。菲爾、基夫和我在平靜的湖面上出發。最初,沿岸分佈的營地只能涉水抵達,但菲爾提到了新鐵路建設。待到工程竣工,遠足客與騎行者便得以環遊全湖。湖西沿線全長11公里,現已開放,我看到騎行人士跨過懸索吊橋,隱入林線後。湖岸上,父母們從車上取下皮划艇,小孩子們百無聊賴,乘着槳板隨水漂游。
繼續向東的路上,基夫解釋了他的祖先們怎樣循着先民小徑步行翻山去莫阿娜鎮,用布倫納湖金色的蘆葦造瓦卡獨木舟(waka),然後划船從阿諾德河順流而下抵達格雷茅斯。比起翻過叢林密佈的山坡,這種方式過境西海岸更爲快捷和高效。
我們在帕角(Pah Point)稍作歇息。如今,帕角長滿密不透風的森林,但基夫告訴我,這裏過去有一處村莊,屬於沃伊朗基部落(Ngāti Wairangi)。旅行者們可以在此停留,做些貿易,然後再繼續向海岸進發。與帕角相對的兩座貧瘠島嶼被留作懲處違規者的場所,據說,罪行最嚴重的人會先被打斷雙腿,然後扔下自生自滅。“帕角是一處戰略防禦點,”基夫解釋說,“湖的任意一側有人接近,沃伊朗基人都能從這裏看到,從而看守阿諾德河的源頭。”
在布倫納湖觀光線上,遊客可以收穫新西蘭引以爲名的無上風景。|攝影:ADRIENNE PITTS
這個村落毗鄰淡水,有豐富的魚、貽貝、河鰻和新西蘭秧雞,同時還是綠玉的富產地——玉石沿山勢與河流落入湖中。此處發現的綠石薄片顯示,過去天氣不宜漁獵時,村民們就圍在火堆邊打磨綠玉。也許,它的出現不可避免地引來了戰爭。
公元1700年前後,一位名喚拉烏雷卡(Raureka)的沃伊朗基部落女性發現了一條從阿拉胡拉河出發、穿過南阿爾卑斯山脈抵達東海岸的路線,她在這條路上遇到了那塔胡部落。拉烏雷卡做出了一項慷慨之舉:帶領他們認識這條小路。而這將給她的部落招致劫數。爲了爭奪對碧玉的控制,堪比權遊的苦戰在兩個部落間爆發,持續數十年。
在我們乘船經過帕角時,基夫講述了有關失敗的伏擊的故事,戰士們用牙齒緊緊鉗着倒下的酋長被割下的頭顱逃離戰場。一場大決戰於19世紀初在莫阿娜爆發。鮮血染紅了布倫納湖,沃伊朗基部落最終落敗,被迫北撤。基夫的那塔胡先祖攫取了村子的控制權,佔有了它的資源,掌管了碧玉從東至西的貿易路線。
菲爾將船開到了一處野營地,我們在沙灘上靠岸,停在家庭遊客們泊好的野營車旁邊,正對着平靜的水面——那被血液洇染的歷史已被遺忘在泥土之下。
開上大路
當天下午,基夫和我登上高山觀景火車,繼續東行。路上,我們看到大羣黑天鵝在湖水中穿梭,水面彷彿比羽翼更黑;瀑布從山腰跌入樹木密不透風的峽谷。火車停靠奧蒂拉鎮,額外加了一臺柴油發電機,以便推動車身攀爬奧蒂拉隧道、開往亞瑟隘口車站。那裏的海拔約有731米,是全線最高的一站。
在最高點,高山觀景火車拆下了附加引擎,把基夫和我放在站臺上,接着拉響雷鳴一樣的汽笛,在粉紅泡泡糖般的天空下遠去。太陽纔剛落下山頭,空氣中一陣突如其來的涼意,把我們的呼吸凝成白霧。我們還要開上一小段距離——先是沿着陡峭的公路沿懷馬卡里裏辮狀河一側俯衝,然後穿過高山苔原——就可抵達當晚過夜的地方:弗洛克希爾農莊(Flockhill Lodge)。這是一處佔地約145平方千米的綿羊牧場,也兼作豪華農場留宿地。
基思·萊利(Keith Riley)是弗洛克希爾農莊的活動總監。農莊提供各種體驗活動,例如農場參觀和飛釣。|攝影:ADRIENNE PITTS
弗洛克希爾農場是一個運營中的綿羊牧場,佔地約145平方千米,坐落於克雷格本山谷(Craigieburn Valley)。|攝影:ADRIENNE PITTS
次日清晨,我發現整個農場鋪上了一層霜。木籬笆在曙光裏冒着蒸汽,結冰的蛛網懸掛在高草上,就像凝着冰晶的彩旗。它無疑十分美麗,但對於養在農場的耐寒的牛羊以及照看它們的養殖者而言,則充斥着挑戰。
農莊餐廳——糖麪包餐廳(Sugarloaf)設於一間長廳內,爐膛隆隆作響,拱形的屋頂與陽光普照的窗戶是對毛利會堂(毛利語稱marae)的現代演繹。在開放式廚房的對面,一隻塞滿熏製牛肉、馬鮫魚和鴨肉的冰箱頂上,坐着一排排貼着手工標籤的罐子,裏面裝着醃漬核桃仁、草莓、洋蔥花和茴香。主廚泰勒·卡倫(Taylor Cullen)告訴我,他的團隊夏天從廚房的菜園裏收割和採集所有找到的作物,然後將一切能發酵、煙燻的醃製好、做好保鮮,以度過漫漫長冬。
艱苦的高寒條件意味着創造性的策略是生存的必需品。基夫說,在他的祖先們直面大山時,就曾迎接這一挑戰。也許他們在全年大多時候,還有冬季以外的季節,行過距離更長、海拔更低的道路。但有時情形與速度迫使他們走上更高但更短的亞瑟隘口。這曾是南阿爾卑斯山最艱險的通道。
爲了解他們何以生還,我們前往了附近的庫拉塔西提城堡山(Kura Tawhiti),山頂佈滿風化的岩溶巨石,俯瞰着金色苔原。千百萬年的風蝕雨刻塑造了城堡山的形態,部分區域由於石灰岩受磨損變薄而彎曲,無數裂縫與懸巖則爲穿越亞瑟隘口的部落家庭和交戰團隊提供庇護。19世紀60年代,新西蘭淘金熱時期,歐洲移民乘四輪馬車於此奔襲,時時刻刻謹防着黃金強盜。今天,年輕一代新西蘭人從停車場一路拖來牀墊,在金翅獵鷹高傲的注視下練習攀巖。
從高山觀景火車的露天車廂向外遠眺,莫阿娜鎮與亞瑟隘口之間的風景令人歎爲觀止。|攝影:ADRIENNE PITTS
置身如此奇妙之境,你很容易在探索中忘我。基夫與我在巨石間上下翻飛時,他解釋說,那塔胡部落沿綠玉古道千里跋涉,最重要的目標在於城堡山,它被當作“馬辛加-凱伊”(mahinga kai),一個供應食物和庇護所的可靠休整地點。“‘庫拉塔西提’就是指‘尋得珍寶的遙遠之地’,”他說,“東西海岸的各個家族可以在此會面,分享‘凱伊’(食物)和資源。”
對於在此歇腳的那塔胡人,棲居當地的哈斯特鷹可能就曾位列食譜。一隻翼展3米的猛禽重約18公斤,曾是某些食人怪獸傳說的靈感來源,但後來它們因被過度捕獵而滅絕了。毛利部落可能也曾獵食毛色鮮綠的鴞鸚鵡“kākāpo”——世界上最大(而且沒有飛行能力)的鸚鵡。目前,鴞鸚鵡嚴重瀕危,已從餐桌上逃離,成爲保護組織的重要目標。
假如狩獵不景氣,穿行者就靠煙燻鰻魚、短尾鸌和芋頭維生,這些東西都裝在亞麻揹包裏。1983年,人們曾在一處洞穴發現相關殘餘。“許多此類保存食物的技術如今仍爲我們社區採用,特別是在瑪塔裏基前後,那是舉辦饗宴、緬懷近期離世人員的日子。”基夫說。
等到高山觀景火車從亞瑟隘口載上我們,太陽已經完全沉入羣山背面。我們從高架鐵路上吱呀駛離,遠遠的,懷馬卡里裏河在下方留下最後一抹倩影,然後黑夜籠罩了整片大地。山峯在月光下閃爍,彷彿龍的牙齒。火車猛地將農場和小鎮拋在身後,只餘一團團街燈與門廊的光芒,我們正加速開往基督城,也將抵達綠玉古道的終點。
我將綠玉魚鉤拿在手中,想到基夫、特魯阿和泰的祖先,想到一代代踏過翻山之路的人們。有人爲戰爭築起鋼鐵之志,有人得以闔家團聚,歡欣鼓舞——也許很多人的行裝裏,都曾攜帶一塊沉甸甸的綠石頭。
旅行建議
新西蘭經典火車之旅公司(Great Journeys New Zealand)提供高山觀光火車往返票購買選項,票價259新西蘭元(人民幣1035元)起;可升級至“觀景優+”車廂(Scenic Plus),享受高級座椅,品味“從牧場直抵餐桌”的特色餐飲,升級票價519新西蘭元(人民幣2074元)起;另提供單程票服務,單程全程5小時;該公司還推出食宿套餐,例如:四晚“阿爾卑斯奢華之旅”(Alpine Luxe Escape),含弗洛克希爾農莊住宿,價格新西蘭元5499(人民幣21982元)起。
怎麼去
英國航空、新西蘭航空、阿聯酋航空及澳洲航空等航司承運從英國機場至基督城的航線,經1-2次中轉。新西蘭航空承運從基督城至霍基蒂卡的航線。
平均航程用時:24小時30分鐘
何時去
旅遊旺季爲12月至次年2月。山區終年涼爽,夏季(12月-2月)最高氣溫18—20攝氏度,最低11攝氏度;秋冬季(3月-8月)氣溫顯著下降,白天最高溫10攝氏度,夜間可降至0攝氏度。高山觀光火車全年運行,冬季班次減少。冬季景點遊客較少,酒店推出淡季價格。
住哪裏
霍基蒂卡海灘前沿酒店(Beachfront Hotel Hokitika),新西蘭元285(人民幣1139元)起。
布倫納湖度假村,位於莫阿娜鎮,新西蘭元215(人民幣859元)起。
弗洛克希爾農莊,位於皮爾森湖,新西蘭元3250(人民幣12991元)起(含全食宿)。
撰文:Justin Meneguzzi
編譯:綠酒
校對:錢思琦
版式設計:錢思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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