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的珍珠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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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冰雪·安逸四川”冰雪旅遊精品線路

主要節點:成都市—樂山市—雅安市—阿壩州

沿線冰雪旅遊點:西嶺雪山滑雪旅遊度假地、峨眉山、汶川羌人谷、鷓鴣山自然公園、九鼎山太子嶺、奇峽溝冰雪歡樂谷等

特色冰雪活動:峨眉山冰雪溫泉節、四姑娘山攀冰活動等

峨眉山上,雪是雲泣下的珍珠。

冬月有雪天,恰逢4點多鐘,在雷洞坪晨起的人,最能明白這句話。

此時,峨眉的雪,是一顆一顆落的。掉在身上或地上,纔像淚洇溼枕頭般,鋪出綿軟的白。這是夜雪,夜雪最纏綿,抓着峨眉山不肯罷休。雲沉下來,鋪作滿天青灰色,灑了一些冷淚,徐徐落在老松上,勾結着今天新生的霧凇,把蒼翠藏得無影無蹤。饒是被用作“塗料”塗白這山、樹的雪,也不肯湮滅珍珠般的本色。打眼一看,每一根樹枝都像戴着一頂珍珠冠,人從樹下走過,樹就簌簌地灑下來一捧,慷慨得很,人的肩頭帽頂,就此多出一塊用作裝飾的珠繡。

雪中,前日登山人的腳印分辨不清,1000多年前李白的足跡更是遍尋不見,冷意像串好細繩的針,先穿過一顆顆珍珠般的雪,再滲透羽絨服,扎進南方人的骨頭。這樣的雪叫人不好過,畢竟美則美矣,煎熬太多。頂着風雪登山,譬如逆水行舟。積滿雪、結着冰的臺階,是登上峨眉山金頂的一道道門檻。山路滑溜溜,雪林靜悄悄,人往往一個不慎,就四腳朝地向羣山磕頭。加之前有風雪撲面,後有山高路遠,對於平時難得運動的南方人來說,每走過一個臺階,心裏的悔聲就愈演愈烈,爲什麼非要來峨眉山呢?

看雪,北方的雪更加壯觀多變。看雪林,稍遜一些的山峯也有一樣色彩。從景觀來講,峨眉山有什麼不同呢?爬山路上,重複的雪白逐漸看花人眼,走過梳妝檯,巨石如鏡,白雪是敷粉,唯獨沒有梳妝的人。四周靜悄悄的,我忘記此行的初衷,反而越發明白峨眉山的云爲什麼哭泣。是山上太寂寞,雲做苦行僧呢。

爬山爬得叫苦連天,不知走了多遠,雪林中躥出一抹黑影,齜牙咧嘴地想從人手上搶東西喫。買的驅猴棍派上了用場,“嗖嗖嗖”,幾下沒有章法的棍影,雖愧對峨眉的武術精神,但屬實有用。一步、兩步、三步,猴子心不甘情不願地躥回林裏,蹲踞在一根落滿珍珠雪的樹枝上,微眯着雙眼,好似禪坐。不打不相識,我和同行的登山者,同樣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地作別這隻猴。大雪天,非登峨眉山不可的理由多了一個。頑劣的猴子吸引叛逆的人,就像明知峨眉山巍峨,偏要行步較山高。

山路未完,天色漸亮。山間被染成青花瓷,遠近頂着雪的樹木是瓷器上的樹形花樣,往遠了想,一個個登山的人,或許也是瓷器上披雪登山的人影呢?我不得而知。顧不上繼續深思,登山是要緊事,這關係到我非到峨眉山不可的第二個緣由,起早看日出。

天要大亮了,日頭在羣山懷中睡了一夜,慵懶地不肯早起。我們緊趕慢趕爬到峨眉山金頂,來不及多看身側如山巍峨的金佛兩眼,正前方,日出是人的心跳,人熾熱的心臟像初升的太陽,一剎那,“心跳出了胸腔”,萬丈金芒和身側金佛交相輝映,把人也渲染成了淺金色。太陽底下的一大片雲,像沒有彈過的棉花團,這裏松一塊,那裏癟一點。靠山崖的雲邊緣,抽出了絲絲縷縷的“棉絮”,隨風而動,足夠柔軟和溫存。冬月,有這樣一牀“被子”,不怪太陽能睡足一整夜了!

太陽起牀了,峨眉山金頂不再下雪。我倚着欄杆,和環繞山側的羣雲作伴,一層金、一層粉、一層紫,是雲在趕着爲峨眉山梳妝打扮呢。待雲忙完,我偷偷詢問它:“你會寂寞嗎?爲什麼下雪呢?”雲不回答我,我只能自己猜度。大抵峨眉山的故事太多太多,縱使雲司空見慣,依舊不免偶爾爲芸芸衆生傷感一番。

坐索道從金頂下山,山頂厚厚的積雪,配上日出後漸露出的羣山翠色,恰似宋朝的珍珠妝妝面。細粉敷面,珍珠點額,兩鬢的一排珍珠是一道積雪過深的房檐。我在其中一道停靠,擺擺手,和峨眉山約好了下次再見。(作者:溫吉娜;編輯:楊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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