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白求恩獎章”獲得者(24)| 格桑頓珠:在雪域高原紮根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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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頓珠,西藏自治區第二人民醫院黨委副書記、院長、主任醫師。

■記者:紮根藏區多年,您對這片土地應該有很深的感情。是什麼觸動了您,讓您一直留在藏區?您又爲何選擇在神經外科領域持續深造?

格桑頓珠:1998年,我從復旦大學上海醫學院本科畢業,當時可以留在上海。但是我的母親一直教育我必須回到家鄉,爲家鄉人民服務。因此,畢業後我沒有多想,主動選擇回到藏區。受地理環境、氣候、生活習慣等多重因素影響,腦血管疾病在高原地區相對高發,而彼時西藏的神經外科剛起步。求學和實習經歷讓我見證了我國神經外科技術的進步,也讓我不禁想:一定要把先進技術帶回西藏,爲西藏神經外科發展作貢獻。在臨牀工作中,我遇到了許多疑難雜症,覺得自己掌握的知識還不夠。後來,我在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天壇醫院繼續深造,攻讀碩士和博士學位,師從中國科學院院士、我國著名神經外科學家趙繼宗。回藏後,我發現西藏感染性腦積水、脊柱結核、血栓性脈管炎等患者較多,而這些患者的臨牀治療比較棘手。依據所學,我將創新技術用於治療重型腦積水、預防脊柱結核術後反覆、治療血栓性脈管炎等,療效明顯,大大降低了脊柱結核術後復發結核寒性膿腫及血栓性脈管炎導致截肢的風險。回過頭看,我是想用微薄力量助力西藏醫療衛生事業發展。也許我個人能爲整個藏區帶來的改變是有限的,但至少能給我們醫院帶來切實的變化。在我看來,留在這裏不僅要向下紮根,讓更多藏區百姓在家門口看得上病、看得好病,還要向上生長,不斷攀登神經外科技術高峯。

■記者:如您所說,您的從醫經歷與西藏自治區第二人民醫院緊密聯繫在一起。能否談一談您與醫院、與科室的故事?

格桑頓珠:我本科一畢業,就來到了西藏自治區第二人民醫院,至今已有27年。醫院一直鼓勵我、支持我繼續深造,幫助我成長。我對醫院的感情很深。如今成爲院長,在做好臨牀和科研工作的同時,我也付出更多精力推動醫院發展。這些年,醫院發生質的變化,在業務能力、服務質量、管理效率等方面都取得了很大進步。我剛來醫院時,內外科分爲大內科、大外科兩大病區,專科沒有獨立出來。2014年,神經外科有了獨立病區,我也成爲神經外科主任。剛分科時,科室只有4個人,的確很辛苦。漸漸地,神經外科的力量越來越壯大。爲了促進醫院神經外科跨越式發展,我牽頭在醫院建立了北京天壇醫院西藏臨牀技術援助基地、趙繼宗院士西藏神經外科技術指導中心等。得益於此,西藏的患者在家門口就可以獲得優質神經外科診治服務。2014年,趙繼宗院士團隊和我院醫生一起完成了我院第一例高難度腦膜瘤切除手術。當時,患者腦膜瘤已經侵入顱內、壓迫視神經,手術難度很大。在趙繼宗院士帶領下,手術做得很順利,患者恢復得很好。還有很多類似案例,對我們來說是很好的學習機會。這些年,我院醫生不斷學習、成長,爲藏區百姓築起健康屏障。未來,我們不僅要不斷提高醫院綜合能力、推動學科建設,還要打造更多符合西藏百姓疾病譜的特色專科,讓更多疾病在家門口就能得到診治。

■記者:從醫多年,您的初心是什麼?得知獲得“白求恩獎章”,您的心情如何?

格桑頓珠:當個好醫生就是我的初心。所謂“好醫生”,一要有仁心,二要技術好。我堅信,從醫之人就是要耕耘一片土地,不斷提高能力;深挖一口井,不斷精進技能。只有心懷善念、手有絕技,才能不斷爲老百姓和社會服務。在西藏,不少老百姓從偏遠山區到拉薩看病。我儘可能每天出診,讓患者及時看上病,爲他們減輕食宿等就醫負擔。平時一有機會,我就發揮藏語優勢和專業特長,深入基層巡診看病、傳播健康知識。西藏的老百姓都很淳樸。有時候,我要外出參加學術會議,有的患者家屬甚至會含着眼淚送我。就是這樣的瞬間,讓我感受到患者及其家屬對我的信任,也讓我意識到要培養更多人才,給西藏老百姓提供更多健康保障。得知獲得“白求恩獎章”,我又驚又喜。驚訝在於,我沒想到會得到這份榮譽,認爲自己還有許多要努力和進步的地方。喜悅在於,這份榮譽是對我和團隊的最好肯定。回首從醫路,我十分慶幸自己選擇了神經外科,選擇回到西藏。未來,我有信心和幹勁把工作做得更好,服務好西藏百姓。

來源:健康報

編輯:馬鵬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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