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初，赴哈爾濱研學的廣西11位幼兒園小朋友以其可愛的模樣在網上爆火，被網友親切地稱爲“小砂糖橘”，全國網友更是隔着互聯網全程幫3位帶隊老師“雲看娃”。

繼“小砂糖橘”之後，哈爾濱又陸續接待了雲南的“小野生菌”、貴州的“小折耳根”、山西的“小醋罈子”，持續爆火的哈爾濱與“小”字輩的研學團隊在這個冬季碰撞出了簇簇火花，同時也給業界帶來了諸多思考。

低年齡段兒童的研學旅行市場該怎樣深耕？此次爆火之後，哈爾濱的研學市場又該如何借東風乘勢而上——

低齡研學團增加

1月19日下午，黑龍江省美景天下國際旅行社有限公司業務經理姜莉順利送走了由7名蘭州幼兒園小朋友組成的研學團隊，終於可以坐下來跟記者聊聊最近一段時間的忙碌經歷了。談起“小砂糖橘”研學團隊，姜莉說，這是她從業10多年來接待的最特殊的一個團隊。“首先是年齡小，都是3歲至6歲之間的小朋友，其次只有3位老師帶隊，在整個行程中，有兩位老師‘一拖四’，剩下一位‘一拖三’。”

聊起“小砂糖橘”是如何火出圈的，姜莉認爲：“這是偶然中的必然。哈爾濱本身就很火爆，網友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兒。幼兒園的孩子格外萌，容易喚起網友內心最柔軟的情感。”

姜莉告訴記者，今冬，低年齡段兒童的研學需求不少，她剛剛送走的來自甘肅蘭州的“小牛肉麪”就是其中一個。“他們的行程很早就定好了，並不是‘小砂糖橘’火了之後才臨時起意要來哈爾濱的。這個團的師生配比更高，7位團員配備了5位老師。之後我們還會接待兩個低年齡段兒童的研學團隊。”

研學團的小朋友展示自己製作的花燈 受訪單位 供圖

低齡市場可持續嗎

低年齡段兒童研學市場是否可持續？對此，業界人士答案不一。

姜莉給出了否定的答案。她覺得低年齡段兒童研學並不是一個可以馬上發展起來的市場，家長們沒有做好準備，旅遊市場也沒有完全做好接待如此小的孩子的準備。

她舉例說：“在前期安排‘小砂糖橘’團隊的行程時，我們就遇到了一些困難。首先是酒店住宿，或許是出於安全方面的考慮，最初很多酒店因孩子太小且沒有陪同，拒絕了我們的預訂，我們是通過各種途徑才確定了住宿酒店的。雖然酒店將我們拒之門外的做法有不符合規定之處，但如何保障低年齡段兒童的安全是業者和家長最擔心的問題。”

對於姜莉的判斷，哈爾濱旅遊協會旅行社分會祕書長李馨強表示認同。“就目前中國的家庭構成及教育觀念來看，多數家長不願意讓這麼小的孩子獨自出遊，市場需求有限。”李馨強說，“‘小砂糖橘’在機場被發現受到關注，一路行程引起很多旅遊目的地關注。如果迴歸正常狀態，這麼大的孩子外出研學，需要老師和旅行社提供更專業的服務，但市場並沒有做好這方面的準備。比如在冰雪大世界，人多擁擠，天冷路滑，帶這麼小的兒童研學，風險太大。”

採訪中，針對低年齡段兒童的研學需求，中國旅行社協會副祕書長高敬敬則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我認爲小學一二年級、幼兒園階段的孩子學習任務相對較輕，具有時間相對靈活，能夠避開寒暑假及各個小長假出遊出行高峯的有利條件。同時，相較於小學三年級以上研學旅行人數相對集中，難以‘個性化’‘小團化’‘定製化’的情況，低齡孩子小團研學，更有利於實現研學目標。”高敬敬提醒道，“前提是做好符合低齡孩子身心特點的安全保障與生活保障工作。此外，這個細分市場的發展，需要相關部門、旅行社、教育機構等多方共同努力，不斷創新和完善研學旅行產品和服務。”

如何借勢發展

採訪中，業者也談到哈爾濱研學產業該如何藉助此次“小”字輩的爆火，踏上可持續發展的快車道。

李馨強認爲，哈爾濱研學資源豐富，且近年來各級政府部門越來越重視研學市場的培育。2023年，黑龍江省教育廳、省文化和旅遊廳首次聯合培養了500名研學指導師，向好的市場基調已經確立。

“但是，我們在研學市場的短板也很突出，首先，由於地理位置，導致北上廣等熱門客源地的研學客源旅行成本太高，主要集中在交通成本上；其次，省域面積大，研學行程時間相對較長，這些是需要解決的問題。”李馨強建議，“當務之急旅行社業界需要轉變觀念，完善研學市場鏈條，研發更多專業化的產品推向市場。”

“在發展過程中，如何平衡‘爆紅’與‘常紅’的關係很重要。”高敬敬說，“一方面，哈爾濱可以藉助各類社交媒體平臺，持續吸引研學客源；另一方面，要不斷提升研學產品品質，提高服務質量。當然，這也需要哈爾濱相關主管部門通過嚴格質量標準，規範研學旅行市場秩序，確保遊客的合法權益；鼓勵創新，實現差異化發展，提升研學產品的吸引力。”

“研學旅行市場具有較深的挖掘潛力和市場帶動能力，也是旅遊目的地深耕旅遊形象、增強客戶黏性的重要細分市場，而且從市場發展趨勢來看，現在的家長越來越重視研學旅行，這是永遠不會老去的市場。”南開大學教授馬曉龍總結道，“哈爾濱要藉助這股研學旅行發展的東風實現發展，更要穩步發展。從營銷宣傳到落地的產品服務、研學氛圍的營造，要一步步走穩。”(作者：中國旅遊報記者 張宇；編輯：楊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