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濱冰雪大世界開園第一天就遇到退票事件，那天晚上看着網上那些評論，我腦子嗡嗡的”“這個大反轉真是難以想象！黑龍江、哈爾濱旅遊人多年的努力，今天終於見效了”……說起哈爾濱的爆火，在黑龍江旅遊圈裏頗有名氣的自媒體人冰城馨子難抑激動之情，話匣子一下就打開了。

哈爾濱索菲亞教堂 冰城馨子 攝

“從被‘黑’到爆火，現在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到2024年，我做自媒體就20個年頭了。這麼多年一直爲黑龍江、哈爾濱旅遊做宣傳，真是太知道今天這份成功的來之不易了。”接受中國旅遊報社記者採訪時，冰城馨子的聲音有點哽咽，“冰雪是冰城哈爾濱最重要的旅遊資源，這些年，無論旅遊人怎麼努力，可一到冰雪季，總有各種意外發生，有時候被投訴、有時候被抹黑，而且這時候你怎麼說都不對、怎麼做都有錯，所以一到冬天哈爾濱旅遊人都小心翼翼，生怕出什麼意外。”

意外還是發生了。“退票事件在網上迅速發酵，看着那些評論，我腦子嗡嗡的。我一個普通的自媒體人都緊張擔心，那景區、文旅部門承受的壓力得有多大呀。”說起哈爾濱被“黑”上熱搜的當晚，冰城馨子至今還心有餘悸。

景區真誠解決問題的態度、政府快速回應遊客需求的效率、市民自發服務遊客的友好，使哈爾濱迅速成爲網紅頂流。“這個大反轉真是難以想象！和朋友們交流，大家都覺得到現在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好多外地朋友看了網上的視頻、主流媒體的報道都特別感動，都爲哈爾濱高興，我們更是激動、興奮了。”說到這兒，隔着手機屏幕都能感受到她由衷的歡喜。

多年來，冰城馨子一直把自己當作黑龍江旅遊宣傳的外援，發過幾千篇介紹黑龍江旅遊的文章，有時一篇文章配的圖片就有上百張，很多遊客通過她的圖文了解了黑龍江。2022年年底，爲了找角度拍好冰雪嘉年華開幕，她不小心滑倒，左手腕骨折。“其實這次網友說的寵‘南方小土豆’的土耳其熱氣球呀、淘學企鵝呀、馴鹿上街呀，之前我們也都有，就是這次被大家看到了。遊客們開心，各種爲哈爾濱宣傳。”她說。

冰城馨子說：“給‘南方小土豆’免費做冰雕玩具呀、凍梨擺盤呀、人造月亮呀，說哄娃也好，‘討好型市格’也好，老百姓高興，願意做這些事兒；政府主動回應遊客需求，願意做這些事兒。這些都被遊客看到了，他們的反饋馬上回來了，讚美這個地方、誇這裏的人。越被表揚幹得越起勁，就形成良性循環了。”

元旦假期3天，哈爾濱旅遊收入近60億元。“飯館、賓館、洗浴中心、出租車，啥啥都掙錢，哈爾濱的老百姓可高興了，這回大家真正體會到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銀山了。”冰城馨子說。

從被“黑”到接住了“潑天的富貴”，網上分析哈爾濱成功出圈的文章比比皆是。冰城馨子認爲好多分析都很到位，“以前我們做旅遊宣傳，更側重的是推介旅遊資源和產品，雖然也知道良好的旅遊環境很重要，但這次是親眼看到了真心換真心、上下齊心寵遊客所產生的巨大能量，而且還學到了花式寵遊客的方法。”

“從公主服拍照到凍梨擺盤，旅遊就是一種文化的吸引和融合”

冰城馨子告訴記者，自己是內蒙古呼倫貝爾人，年輕時到哈爾濱工作，後來機緣巧合做了自媒體。“剛一到哈爾濱，我就被迷住了。可能很多遊客也像當時的我一樣，被索菲亞教堂、中央大街驚豔到了。如今在索菲亞廣場拍公主照、女王照的姑娘們可多了，好多南方姑娘在皚皚白雪中以各種姿勢和索菲亞教堂合影，圓一個‘冰雪王國公主夢’。”

“去年11月，有做旅拍的攝影師把在哈爾濱拍攝俄羅斯公主照的視頻發到抖音上，一下子吸引了大批網友到哈爾濱拍公主照，這些旅拍的遊客在社交媒體上曬圖，又引來更多旅拍遊客，就像滾雪球，來的人越來越多。歐陸風情、冰雪文化尤其吸引南方姑娘。”冰城馨子說。

這些可可愛愛的南方姑娘被哈爾濱人親切地稱爲“南方小土豆”，而這個稱呼後來又引發了爭議——是愛稱還是刻板印象？有評論認爲，應該更多關注到暱稱中所體現出的南北文化碰撞，可以把“南方小土豆”在哈爾濱花式被寵看作南北文化的一次交流，這是一種不同地域背景主體在進行對話時的新相處模式，讓差異在理解中完成對話。

“說得太對了，有文化碰撞和對話交流，彼此才能加深理解，這也是旅遊的意義所在。旅遊還密切了目的地和客源地的關係，比如，爲答謝東北‘老鐵’對‘廣西小砂糖橘’的暖心呵護，廣西送給哈爾濱189噸砂糖橘、沃柑。爲了答謝這份‘答謝’，黑龍江又準備了10萬盒優質撫遠蔓越莓發往南寧。看得人心裏熱乎乎的。”冰城馨子說。

“再有像‘南方小土豆’佔領了我們朋友聚會常去的洗浴中心，哈爾濱有了凍梨擺盤、甜豆腐腦，還出現了小土豆掛件，真得說，旅遊促進了南北方的相互瞭解和文化融合，還不斷激發着哈爾濱人的創新創意。”冰城馨子說，這次哈爾濱爆火，也加深了自己對文化和旅遊的理解。

“從冰天雪地到五花山色，我們可做的還有很多”

“我都60多歲了，一看到雪還高興地往外跑，喜歡得不得了，更別說沒見過雪的南方孩子們了，尤其是南方姑娘，有的第一次見到雪都哭了。這次哈爾濱冰雪旅遊爆火，人造月亮、氣墊船、白狐啥的，讓網友們驚歎哈爾濱有掏不完的家底。”冰城馨子說，這還只是冬季，哈爾濱一年四季都有好東西，可做的文章太多了。

“光說雪吧，現在是冬雪，我們還有春雪和秋雪。冬雪硬、顆粒大，不成片；春雪秋雪軟、黏，能成片，那大雪花子蓬鬆得像大棉花，可美可美了。” 冰城馨子向記者細數哈爾濱的多彩四季，12月至2月是銀白的冬季；3、4月有春雪，5月丁香等春花開了，是紫色的春季；6月至8月是翠綠的夏季，避暑的季節；9月中旬，黑龍江迎來全國最早的秋天，10月5日以後，哈爾濱周邊山上的樹葉變色，就有了絢麗的五花山色，11月初，秋雪降臨，進入另一個輪迴。

“這是自然景觀，其他的就說喫吧，哈爾濱不止有小雞燉蘑菇、排骨燉酸菜，那些是鄉土風味的，我們還有中西文化交融、多種菜系交融、南北文化交融的哈埠菜，著名的鍋包肉就是其中之一。”冰城馨子說，這還只是哈爾濱，背後還有黑龍江、還有大東北，家底還不知有多少呢，“聽說這次哈爾濱的兩隻飛天鳳凰就是從瀋陽借來的，瀋陽說‘不夠還有呢’”。

“我覺得，這次是全國人民把對東北的感情都投注到了哈爾濱，大家都希望東北能儘快發展起來，哈爾濱寵‘南方小土豆’，全國人民寵哈爾濱；哈爾濱也代表東三省向全國人民展現了積極進取、創新發展的精神風貌，表達了真誠的感恩之心。盼望哈爾濱、黑龍江、東三省帶着這股勁頭，把旅遊搞上去，把經濟發展起來。”冰城馨子說。（作者：中國旅遊報記者 張玫；編輯：楊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