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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終在考慮接班人問題。”

在俄羅斯2025年5月4日播出的紀錄片《俄羅斯·克里姆林宮·普京·25年》中，普京語氣平靜卻意味深長地道出了這個驚人的信息。

這位72歲的俄羅斯“強人總統”，罕見鬆口談退休，並表示未來的國家領導人“必須贏得俄羅斯人民的信任”。

21年鐵腕統治後，這番表態無疑釋放出一個不尋常的信號：克里姆林宮的政治鐘擺，或許正在悄然轉向。

普京的21年權力之路

回顧普京的政治生涯，那簡直是一部俄版《紙牌屋》，只是比美劇更冷硬、更持久。

普京1952年出生於蘇聯列寧格勒的一個工人家庭，童年貧寒，卻從小立志“做點大事”。

上世紀60年代中期，他開始接觸柔道和山地摔跤——這不僅錘鍊了他的體格，也塑造了他那股“狠勁兒”和控制力。

1970年，普京考入列寧格勒大學法律系，並於1975年畢業後加入克格勃。

開始了長達16年的情報工作，後被派駐東德，以蘇聯間諜身份活動於德累斯頓。

蘇聯解體後，普京重返列寧格勒，進入地方政府體系，逐步在政治階梯上嶄露頭角。

1996年調任莫斯科，旋即進入聯邦政府高層，歷任總統事務局副局長、總統辦公廳副主任、安全會議祕書等職。

1998年，普京被任命爲聯邦安全局局長，次年出任總理，並在1999年12月31日葉利欽宣佈辭職後，成爲代總統。

接下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2000年正式當選總統，2004年連任。

因憲法限制，2008年卸任但扶持梅德韋傑夫上臺，自己“退居二線”任總理。

2012年“王者歸來”，修改憲法延長任期，2020年再度修憲掃清連任障礙，2024年又一次勝選。

這21年，普京像是一隻手緊緊握住了俄羅斯的舵。

不僅穩定了戰後動盪的俄國政局，也逐漸構建起一整套以“強國、強軍、強人”爲核心的治理邏輯。

他打擊寡頭、整肅媒體、收編軍工體系、穩固聯邦控制權，逐步消除了“葉利欽時代”的無序與顛簸。

但與此同時，普京也讓俄羅斯陷入了對“個人政治資本”的高度依賴。

一旦“普京主義”退場，這艘由他親手操控的俄羅斯巨輪，將駛向何方？這正是他最近發言背後的真正焦慮。

普京罕見談退休

普京從來不是一個輕易說出“交棒”二字的領導人。

他擅長在模糊中保留空間、在強硬中保留選項。

可2025年這一次，他在紀錄片中不僅承認“長期考慮接班人問題”，還強調“最終選擇必須由人民做出”。

這背後究竟藏着怎樣的戰略計算？

首先，這並不是普京第一次“放風”接班話題，但這次最爲明確。

早在2007年，他就曾“指定”梅德韋傑夫爲“臨時替身”，自己則以總理身份維持實控地位。

但那次過渡更像是“二人轉”，臺上走個形式，後臺他仍掌握實權。而這次，不同了。

紀錄片《俄羅斯·克里姆林宮·普京·25年》是由主持人賽伊達·梅德韋傑娃和帕維爾·扎魯賓聯合制作。

而且在國家電視臺“俄羅斯1臺”播出，背後站着克里姆林宮的官方公關機器。

這說明，普京此次“開口”，並非一時興起，而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精密計算的“劇本演出”。

其次，從普京近期的政治姿態看，他正在“有計劃地淡出”。

2024年連任成功後，他並沒有像以往那樣迅速推動重大改革或強硬對外，而是將焦點更多放在內部維穩與經濟重建上。

甚至在烏克蘭戰事尚未結束的背景下，他表現出前所未有的“低調與審慎”，這本身就是種微妙信號。

現實壓力的確也不容小覷。

72歲的普京，身體狀況一向神祕。

儘管他努力展現硬漢形象，騎馬、潛水、打冰球樣樣不落，但其身邊圈子的更迭。

如前安全會議祕書帕特魯舍夫和前總理梅德韋傑夫逐步“隱退”表明，克里姆林宮高層的權力版圖正在調整。

更關鍵的是，對外環境的變化迫使普京不得不思考“後普京時代”。

歐美製裁持續、戰事膠着、經濟承壓，俄羅斯急需政治穩定器，也需要“接班人”來穩定軍心、官心與民心。

所以，這一番“退休談話”，既是政治上的預告，也是一種“控場方式”：提前釋放信息、引導輿論、維穩過渡。

“必須贏得人民信任”的接班人

2025年的紀錄片中，普京反覆強調，一個得不到人民信任的人不太可能有機會有所作爲。

他還補充：“我認爲應該出現一個人，或者最好是幾個人，能夠贏得國家公民的信任。”

這句話，既像是一種標準，也像是一種提名。

那麼，普京口中的“合格候選人”究竟是什麼樣？

首先，這個人必須有極強的政治忠誠和“克里姆林宮履歷”。

也就是說，必須是體制內出身，最好從地方到中央、從文職到軍警均有完整歷練。

在俄羅斯政治中，沒有這種“履歷表”，基本沒有生存空間。

其次，此人必須能維持現有的權力架構，尤其是與安全部門、國防系統、寡頭經濟之間的平衡。

普京能夠長期穩坐江山，很大程度上依賴於他對這些關鍵系統的絕對掌控。

而第三點，也是最難的一點：他必須“看起來像是人民的選擇”，但實際能保障延續普京路線。

這就需要某種“半開放、半操控”的選舉機制，製造合法性，同時確保可控性。

不過，我們必須強調，截至目前，普京並未點名任何具體人選。

傳聞中的接班人如莫斯科市長索比亞寧、安全委員會副主席梅德韋傑夫，甚至前國防部長紹伊古，都各有優劣，但都未獲得明確背書。

這正是普京高明之處，不讓任何一個人“跑得太快”，所有人都必須聽命於“最後指令”。

那麼，普京真的退休了，世界會發生什麼？

首先，歐美國家可能會歡呼“普京時代結束”，但很快他們會發現，接任者並不見得“溫和親西方”。

相反，爲了鞏固內部權威，新任總統很可能延續甚至加強對外強硬政策，尤其在烏克蘭、北極、能源等領域。

其次，中國與俄羅斯關係將進入新階段。

如果普京離場，中國將需要重新評估未來的合作框架與戰略預判，特別是在上合組織、金磚擴容及能源安全合作上。

但關係不大，頂多是具體政策方面的微調，畢竟中俄之間長期友好的關係不會輕易被動搖。

再者，對國際能源格局來說，俄羅斯領導層的更替將直接影響石油、天然氣輸出政策，進而牽動中東、歐洲的戰略走向。

總之，普京的“罕見退休話語”，並非簡單的個人決定，而是整個俄羅斯國家機制與世界地緣政治，正在悄然重組的前奏曲。

“沒有普京的俄羅斯，還能是原來的俄羅斯嗎？”

這個問題，如今不再是西方媒體的驚呼，而變成了俄羅斯人自己要面對的現實。

儘管普京話中仍有保留——沒有明言時間表、沒有指名繼任者，但至少，他開始爲“後普京時代”鋪路。

參考文獻：

普京簽署總統任期法案，可在現任期結束後再連任兩屆，西安發佈，2021-04-06

普京首次當選俄羅斯總統25週年：從平民出身到一國總統的不凡之路，俄羅斯衛星通訊社，2025-03-26

普京稱一直在考慮繼任者問題但最終選擇將由俄羅斯人民做出，俄羅斯衛星通訊社，2025年5月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