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列維王朝爲何在“盛世”中垮臺?伊朗人:不指望買辦去復興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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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張潤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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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20世紀70年代的伊朗,曾經是個令人“羨慕”的國家:國王舉辦了一場讓世界目瞪口呆的“波斯帝國2500週年慶典”,全球政要齊聚一堂,喫喝慶祝,好不熱鬧。

可問題是,盛世的煙火背後,伊朗百姓卻過得並不如意:農村衰敗、城市化帶來的貧困加劇、糧食供應從出口轉爲依賴進口。這位國王一邊宣傳現代化、一邊對英美百依百順,把國家的資源送出大半。

等到民衆實在忍無可忍,怒火一發不可收拾,巴列維王朝這艘“豪華大船”也終於撞上了冰山。讓我們從這個“買辦政權”的核心問題說起,探討爲什麼巴列維王朝沒能撐到下一個2500年。

外部勢力的無形枷鎖

巴列維王朝在對外關係上簡直可以用“唯唯諾諾”來形容。尤其是1953年摩薩臺政變後,巴列維政府在英美的陰影下活得更加小心翼翼。摩薩臺是怎麼回事?這位當年的民選首相試圖推動伊朗石油國有化,把國家經濟命脈從西方資本手裏搶回來。

可惜,這種大膽的想法讓英美看不下去了,直接策劃了一場政變,把摩薩臺趕下了臺,扶持起了更加聽話的巴列維國王。從那以後,英美資本勢力在伊朗的經濟命脈中紮下了深根。不少關鍵行業都被外資控制,比如石油資源。

表面上看,這讓巴列維政府有了一筆可觀的“分紅”,但問題是,這種依賴性的收入結構並沒有真正惠及伊朗百姓。工業化和現代化建設中,西方的投資主導了大部分經濟活動,導致伊朗政府看似富裕,實際上對外部依賴越來越深。

這種局面不僅讓民族主義者怒不可遏,也讓宗教勢力看到了煽動民衆的機會。許多伊朗人開始對巴列維的“買辦政權”失去了信任,因爲他們發現,這位國王的口號再響亮,也不過是英美的“好學生”。

農村破敗、城市崩潰

說到“現代化”,巴列維王朝的確做了一些表面功夫。例如,實施了被稱爲“白色革命”的系列改革措施,其中包括土地改革、賦予婦女更多權利、以及推進農村的現代化進程。但這些政策真正落地時,卻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比如土地改革,原本是想通過重新分配土地,打擊舊封建地主階層,提高農民的生產積極性。然而,改革過程中,許多分配下來的土地面積太小,根本不足以養活一家人,結果農民被迫拋棄土地,流向城市謀生。

這樣一來,不但農村經濟徹底衰敗,伊朗還從糧食出口國迅速淪爲糧食進口國。據統計,到70年代中期,伊朗的糧食自給率已經下降到75%以下。更諷刺的是,國王強行淘汰了伊朗傳統的坎兒井灌溉系統,試圖用歐美的現代化設備來替代。

然而,適配歐美農業設備的條件並不適用於伊朗的自然環境,這一決策反而使灌溉系統全面崩潰。於是,昔日農田成爲荒地,糧食產量一落千丈,伊朗不得不年年花費巨資從歐洲進口糧食。對於普通百姓來說,這意味着生活成本直線上升,而收入卻沒有任何改善。

與此同時,城市化帶來了另一個重大問題:貧富差距日益擴大。現代化建設的收益大部分流向了西化的精英階層,而普通百姓,尤其是失去土地的農民和城市底層工人,則淪爲這個經濟體系中的“犧牲品”。貧民窟在大城市周圍快速蔓延,社會矛盾愈演愈烈。

巴列維王朝在文化政策上也曾做出過一些努力,比如在外交場合中推廣“伊朗”這個更具民族自豪感的名稱,強調波斯帝國的輝煌歷史。然而,這種復興文化的努力,在他推行現代化政策的過程中,被完全矛盾的行爲所抵消。

例如,禮薩巴列維在70年代舉辦了那場舉世聞名的“波斯帝國2500週年慶典”,盡顯奢華,卻讓伊朗普通民衆感到極度疏離。對於那些掙扎在生存線上的百姓來說,這種盛會根本不是民族自豪感的體現,而是權貴階層奢侈腐敗的象徵。

更讓宗教保守派無法接受的是,巴列維政府推行的西化政策明顯忽視了伊朗深厚的什葉派文化傳統。在這些宗教領袖眼中,國王的改革是對信仰的背叛,是對傳統價值的徹底拋棄。於是,宗教勢力逐漸將對改革的不滿轉化爲對政權本身的敵視。

這一文化衝突不僅在輿論上對巴列維王朝不利,更爲1979年的革命埋下了伏筆。宗教領袖霍梅尼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成功將各階層對國王的不滿轉化爲一場全面的社會運動。

結語

到1979年,伊朗的社會矛盾已經發展到不可調和的地步。從被剝奪土地的農民,到失去工作機會的工人,從對外依賴感到羞辱的民族主義者,到對宗教改革感到憤怒的保守派,幾乎每一個社會階層都站到了國王的對立面。

最終,這種多層次的反抗力量凝聚成了席捲全國的革命浪潮。當民衆終於衝上街頭,要求結束巴列維政權時,國王那龐大的軍隊卻幾乎毫無作爲。

所謂“盛世”的光環也在抗議的烈火中化爲灰燼,買辦政權再也無法維繫。當年的“盛世”,不過是一場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幻象。

巴列維王朝的垮臺告訴人們一個簡單的道理:一個政權如果無法真正在經濟、文化和社會領域紮根,只能依靠外力撐場面,那它的命運終究難以長久。而對於伊朗人來說,真正的復興,顯然不是靠一個買辦國王的豪華煙火就能實現的。

參考資料:

伊朗巴列維王朝爲什麼失敗?失敗的原因有哪些? 趣歷史 2023-06-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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