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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張潤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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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你知道嗎？如今在歐洲，電不是買的，是“倒貼”用的！這可不是天方夜譚，而是貨真價實的事實。就拿荷蘭的Jeroen van Diesen來說吧，這哥們兒平時是個軟件銷售員，但他的副業可夠讓人羨慕——用電。他怎麼用電呢？

靠充電掙錢。家裏兩輛電動汽車，不但不用掏錢，還能賺回來幾十歐元。這可不是他天生有啥商業奇才，而是歐洲的電價奇蹟，負電價！聽起來像開玩笑？可真不假。你想想，負電價，這事兒擱以前誰敢信呢？用電還能賺錢！

但事實就是，越來越多的歐洲人，尤其是那些搞點“智能家居”和電動車的，都在琢磨怎麼通過電價波動賺錢。太陽出來了，風吹起來了，哎，電價負了！這時候電廠不得不把多餘的電“倒貼”給用戶，讓他們趕緊用掉——否則電廠還真不好收拾這些“多餘的電”。

風光無限，需求卻迷茫

要說這負電價，得先從歐洲的可再生能源說起。風能、太陽能，都是好東西，尤其在環保大潮下，可再生能源成了香餑餑。歐洲國家一個個裝機量“蹭蹭”往上漲，誰都不願意落後。

根據數據，過去五年裏，歐洲的光伏裝機容量幾乎翻了一倍，從2019年的127吉瓦增加到2024年的301吉瓦，風電也從188吉瓦增加到了279吉瓦。可問題來了，風光大發電量是無限的，但需求並沒有跟上啊！

尤其是夏天，太陽高高掛，風車也呼呼轉，可那時候正好工業需求最疲軟。因爲歐洲整體經濟放緩，工業產能削減，電的需求自然就跟着低迷。這麼一來，電廠發的電沒人用，市場供大於求，電價應聲而落。

今年，法國負電價現象尤爲顯著。2024年1-6月，法國電價跌破零點的時間達到了233小時，遠超2023年同期的53小時。而在8月，這一時長更是飆升到308小時，刷新了紀錄。不僅法國，德國、荷蘭、芬蘭等國家的電力市場也出現了頻繁的負電價。

據統計，今年前八個月，歐洲國家中電價爲負的總時間達到了7841小時，個別時段甚至跌到了-20歐元/兆瓦時。想象一下，發電廠這邊拼命發電，可需求低迷得如同冬眠的熊，電多得用不完，市場電價還倒扣錢。要不你趕緊用點電吧，否則這電就浪費了。

這種情況下，電廠不得不倒貼錢，讓消費者來“幫忙”用掉這些電力。Jeroen van Diesen正是抓住了這個“機會”，簽了動態電價合同，趁着電價負值的時候，猛充他的電動車。他家裏那兩輛電動車，成了移動的“賺錢機器”。

那麼，負電價到底是怎麼回事？核心原因有兩個：一是可再生能源的供給大幅增加，二是用電需求低迷，特別是在工業領域。

近年來，歐洲國家在風能和太陽能上的投入持續增加。太陽能電池板“鋪天蓋地”，風力發電機“轉個不停”，可再生能源的發電量與日俱增。就拿西班牙和葡萄牙來說，這兩個國家因爲風能和太陽能發電量激增，今年也罕見地首次出現了負電價。

另一方面，經濟疲軟導致工業用電需求持續低迷。由於歐洲經濟衰退，工業生產減少，電力需求明顯下降。2023年，歐盟的電力需求比2022年減少了7.5%，有些國家甚至降到了20年前的水平。需求少了，供給卻沒停，電價自然跌破零點。

要是電力能存起來，也許就不會出現負電價的問題了。可惜，電力不像水或者糧食，沒法輕易“擱着”慢慢用。雖然近年來儲能技術有所進展，但仍然遠遠跟不上可再生能源的快速增長。儲能設施不足，導致發出來的電用不掉，只能白白浪費掉。

電網基礎設施的老舊和更新滯後也是個大問題。歐洲電網並沒有爲處理如此龐大的可再生能源發電量做好準備，許多地區的電網無法承載如此大量的電力，結果就是過載。電網運營商甚至不得不採取負電價的方式，支付消費者使用多餘的電。

在這種情況下，擴大儲能技術的應用顯得尤爲重要。專家們呼籲，應該加快儲能設施的建設，提高電力系統的靈活性，使電力能在需求較低的時候儲存起來，等到需求高峯時再釋放出來。否則，可再生能源發電越多，電價反而越低，這可不是投資者願意看到的局面。

負電價現象不僅影響了電力市場，還對可再生能源項目的投資帶來了壓力。歐洲的電力開發商本來計劃大幹一場，然而頻繁出現的負電價讓他們開始打起了退堂鼓。

一家歐洲公用事業公司已經完成了800兆瓦的光伏發電項目，但因爲負電價的衝擊，他們不得不重新考慮未來的售電模式。開發商們擔心，如果電價繼續保持負值，他們可能無法收回投資成本，甚至連發電成本都難以覆蓋。

此外，電力開發商們還面臨着高利率的環境，借貸成本上升，使得他們的經營雪上加霜。面對這一局面，一些開發商開始探索新的盈利模式。比如，利用儲能技術在電價低谷時存電，電價高峯時賣電，形成“峯谷套利”的模式。這種靈活性將成爲未來電力市場的重要競爭力。

歐洲的負電價現象，看似是電力市場的“怪事”，實則是可再生能源快速增長帶來的必然結果。雖然負電價給消費者帶來了“福利”，但也暴露了能源系統調節能力不足、儲能設施滯後等問題。

歐洲的負電價情況想要緩解，或許還得多想辦法怎麼搞好儲能技術。

這一現象背後折射出的，是歐洲在能源轉型道路上面臨的複雜挑戰。電力負價只是一時的“怪現象”，更深層次的調整和改革纔是歐洲電力市場未來的重頭戲。

參考資料：

歐洲負電價現象持續加劇中國能源報2024年09年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