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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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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在西伯利亞的荒原上，一列孤獨的火車緩緩駛入車站，站臺上只有寥寥幾位旅客裹緊大衣在等待着它的到來。

很難想象，這是曾經有着“東方巴黎”美譽之地，是曾經中俄談判之地、見證過一個深刻影響兩國發展的條約簽署，如今卻顯得如此寂靜。

它就是涅爾琴斯克，也就是大家熟悉的尼布楚，昔時的熱鬧與繁華彷彿就在昨日。而如今卻像一位落敗的王者，只能靜靜地蹲坐在那裏，獨自回憶往昔。

輝煌而燦爛的過去

這片廣袤的土地上終年被寒冷圍困，最冷的時候真的是滴水成冰，零下幾十度的天氣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涅爾琴斯克就坐落在其中，夕陽透過層層雲霧灑下之時，列車的鳴笛聲和車輪的轟鳴聲打破了這裏的寧靜。

要是你此刻在這裏，或許會被這平淡但又充滿了寧靜祥和之美的表象所迷惑：這是一個美麗又安穩的小鎮。

但如果細細品味，或者對這座城市背後隱藏着的諸多跌宕起伏的故事有所瞭解，大概就是驚訝它的恬淡而是感慨物是人非。

如果想要追尋涅爾琴斯克的過去，得從17世紀中葉開始。彼時，沙皇俄國爲了向東擴張，派來了一支驍勇善戰的騎兵，在這片“鳥不拉屎”的荒原上建立了一個小小的用木頭堆起來的堡壘。

它有一個聽起來很有文化的名字，叫“涅爾琴斯克”。不過那個時候，沒人能夠預測到不久的將來這個不起眼的堡壘，不僅是沙俄瘋狂擴張的一個基地，還見證了宏大歷史中的變遷。

“哎，那個時候可真熱鬧！”一位老者在旁邊插話，臉上掛着自豪的笑容，“當時這裏可不僅僅是一個哨所，一開始的人比較少但後來就越來越多。來了之後做什麼呢，有的種植能適應氣候的糧食，有的尋找礦藏資源，有的則是加入到了建設隊伍之中。”

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1689年，這個昔日的偏遠城市迎來了它的巔峯時刻。影響深遠的《尼布楚條約》，清、俄雙方就是在此地經過談判之後劃定了邊界！

回想一下當年可能的場景，官服翎戴與貂皮大衣交織在一起，小鎮上到處都是熱鬧的討論，而談判桌上則是脣槍舌劍好不激烈！

隨着條約的簽署，這個小鎮也因此被寫進了歷史，被一代又一代的後人所記憶。

“那時候多好啊！貿易中心吶，一邊是從清朝購買的瓷器、仿製品絡繹不絕地運進來，一邊是從西伯利亞獵到的皮毛和木材日夜不停往外運，街道上人來人往，多熱鬧！”老者用手比劃着，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繁華的時代。

衰退又失落的現實

但這樣的好日子並沒有享受很久，隨着現代化道路的建設，涅爾琴斯克的地位一落千丈。新修建的便捷鐵路沒有從這裏通過，現實的商人們不管是因爲時間成本還是因爲金錢成本都不再選擇以此地爲中轉站。

收茶葉的走了，賣茶葉的自然就不來了；同理，這個場景也發生在了紡織業乃至軍火業。彷彿是一夕之間，原本熱鬧的城市一下子安靜下來。

老者搖了搖頭，又絮叨起了父親的父親告訴他的那些故事：“那是昔日的繁華轉眼就化爲烏有的安靜，沒有經歷過的人很難理解這中間的落差啊。”

如今的涅爾琴斯克依然是一座默默守在邊陲的城市，但是所見所聞都和其他邊地並無區別，都是充滿了破敗與落寞。只有一些古老的建築，還能依稀看出幾分曾經的模樣。

相較於從輝煌歸於平淡，更加可怕的事情是留不住年輕人。這裏就業機會少、環境不好、交通不好，對渴望大展宏圖的年輕人來說實在是沒有不出去的理由。

如此一來，城市的老齡化越來越嚴重，因爲剩下的多是上了年紀的人們。他們既沒有雄心也沒有能力改變些什麼，只能隨着家園一起默默老去。

“瞅瞅街上，這荒涼的樣子，連幾輛稱得上不錯的汽車都沒有，誰能想到過去人來人往的熱鬧啊！”老者感慨道。

資源的再利用

不過，儘管涅爾琴斯克已經衰落，但它的礦產資源仍然值得關注。這裏有豐富的黑色金屬、有色金屬與貴金屬，還有煤、泥煤等建築材料。

老者講到：“當年1704年，這裏開始開採白銀，在全國都是唯一的呢！生產出來的產品，可是會作爲貢品被進獻到皇宮裏！”

如今，當地的礦業依然在運轉，雖然與過去相比規模顯得有些單薄。“礦場有不少，但人手卻不夠，年輕人都跑了，留下來的多是些技術工人。”老者無奈地搖頭。

不過好在當地政府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開始着手進行經濟轉型，試圖通過吸引投資來重新煥發活力。老者說：“我希望能有一天，它能夠重拾昔日的榮耀，成爲新的經濟中心。”

文化的傳承

儘管經濟面臨困境，但其獨特的文化仍然吸引着人們。這裏的博物館收藏着許多珍貴的歷史文物，還有一些傳統的手工藝品展示，遊客們慕名而來，想要一探這座小城的故事。

儘管對外人來說可能並不起眼，但當地的居民依然在努力維護着這份文化遺產。老者只要一提到自己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的歷史與文化，臉上就滿滿都是自豪。

“這裏，是當年簽約的地方；這張桌子，就是兩國使者談判之時坐的那張；這是我們的特產，味道非常好……”

“你要是有機會來這裏，別忘了去看看那些歷史遺蹟，那裏藏着太多值得細細品味的故事。”他的語氣中透着一絲期待。

歷經了輝煌與衰退之後，人們依然充滿希望。年輕一代會逐漸意識到，歷史並不是一成不變的，未來仍然可以改變。

“我爺爺不在了，爸爸不在了，就連我也老了，這座城市也越來越老了。”老者深深感慨，“只能期待未來的某一天，新的機遇眷顧這裏，而那時的人們也能夠把握住。”

參考資料：

《尼布楚條約》裏的尼布楚，如今是哪座城市？白銀產量太高了！.中華網.2022-12-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