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適痛批中國麻將:哪一個長進的民族,肯這樣葬送精力和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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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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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從前的革新家說中國有三害:鴉片、八股和小腳,其實中國還有第四害:麻將。”作爲思想家、文學家的胡適將麻將比作四害,甚至強烈譴責麻將,說它於國無利,沒有哪一個進步的文明和民族會這樣荒時廢業。
然而,胡適與麻將卻有一段愛恨糾葛,他痛恨麻將可是又不得不沾惹麻將,他想警醒世人可又深陷其中。
作爲中國傳統國粹的麻將,它與胡適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故事?
(現代麻將)
一、麻將撲朔迷離的身世
麻將的起源地在中國,種類包含四川麻將、廣東麻將、湖南麻將和臺灣麻將等,其中最出名是四川麻將,甚至被認證爲國際規則。但是它出現的時間地點卻成爲未解之謎。
史學家們參考大量歷史古籍、民間野史,通過蛛絲馬跡提出幾種比較真實可信的猜想。
(古代御製麻將)
一種說法是麻將可追溯到唐代,1200年前古代著名科學家、僧人一行法師爲了解決僧人平時孤寂無聊,於是編制了一套紙牌以供消遣之用。紙牌寬二寸長五寸,上面印着萬、筒、東西南北等字樣,麻將初具雛形。
另有一種說法,麻將是元末明初的學者萬秉超發明,因崇拜水滸英雄,於是製作108張牌隱喻梁山好漢。
到清代咸豐時期,陳政鑰酷愛馬吊牌,於是改造馬吊牌用竹骨取代紙牌,並制定詳細的遊戲規則,由此麻將開始風行神州。
(清末民初國人打麻將)
二、胡適曾經 “愛上”麻將
胡適一生都專注於文學、史學,他的大部分時間都花費在新文化運動和文學革命上,而這樣一個投身於文化革命洪流中的文人是怎麼和麻將扯上關係的呢?
其實指引胡適坐上牌局的人正是他的妻子江冬秀。江冬秀最大的愛好是打麻將,而且牌技一絕,家裏的收入有一部分就是江冬秀從牌桌上贏來的,她已經癡迷到隨時隨地只要有牌局便會想要打幾圈的程度。
(胡適與妻子江冬秀)
每當牌局“三缺一”時,江冬秀總會拉上胡適湊數。胡適爲人謙和,處處忍讓妻子,所以一來二去,本來對麻將不感興趣的他也會偶爾搓上幾把。
但他的牌技非常差,往往每戰必敗,可是胡適卻屢敗屢戰、屢戰屢敗。他的朋友梁實秋曾親眼所見胡適有一次輸得一敗塗地,還倒欠着30多元的支票。
所以在這一階段,胡適對麻將並不排斥,甚至牌癮頗大,他曾戲稱:英國的國戲是板球,美國的國戲是棒球,日本的國戲是相撲,中國的國戲自然是麻將了。
可又從何時開始,胡適對麻將的態度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呢?
(胡適在看書)
三、考察中西,麻將成爲胡適口中“禍國殃民”的毒瘤
胡適對麻將的態度從“愛”到恨的轉變主要發生在他海外留學期間。
1911年,胡適遠赴美國留學。此時的麻將風靡歐美,是西方最時髦的遊戲之一,書店裏排列着許多專門講解麻將的書籍冊子,俱樂部裏差不多都是麻將桌,甚至當時的留學生在沒有生活費時以教學麻將賺取收入,麻將在西方社會混得風生水起。
剛去美國留學的胡適算是找到“志趣相投”的夥伴,他在日記裏寫到:週一註冊學籍並打牌,週二上化學課並打牌……休息日,更是通宵達旦打麻將。
然而,由於花費太多時間在打麻將上,罔顧了學業,胡適一開始沒有把責任歸咎於麻將,而是痛批自己:胡適之啊胡適之,你怎麼如此墮落。
(胡適留學日記)
直到1926年,胡適再度遠赴歐美遊歷,而正是這次遊歷導致他將批判的矛頭指向了麻將。
歷時10個月,從歐洲到美洲,最後經日本回國。
他驚奇地發現,歐美國家對麻將的熱度已經跌入谷底,狂熱的氛圍不復往昔,他們癡迷搞藝術、做科研、學文化,所以國力日益強盛。
這些發現讓胡適開始警醒,西方的強大是因爲他們能剋制麻將帶來的精神毒害,成爲麻將的主人而不是被麻將奴役。
他聯想到中國從上到下、男女老少熱衷於麻將,而國家尚處於內憂外患之中,胡適不由發出感慨並痛言:“我們走遍世界,可曾看見哪一個長進的民族,文明的國家,肯這樣荒時廢業的嗎?”
(胡適在美國)
四、麻將源自中國,屬於世界
雖然胡適對麻將深惡痛絕,併發文痛斥麻將爲禍害,但是仍阻擋不了華夏民族對它的熱愛,一大批仁人志士甚至紛紛爲它發聲,爲它叫好。
作爲國人最受歡迎、普及率最高的文娛活動之一,它曾被稱爲是繼中醫、《紅樓夢》之後對世界的第三大貢獻。
麻將折射出豐富的文化內涵和價值觀念,它的遊戲規則體現出中國傳統文化中先後有序的社會規則,以及弱勢也能戰勝強勢的理念。
尤其在注重人際交往關係的今天,麻將折射出國人的處事風格和理念。
(老人在家打麻將)
現如今,麻將作爲中國文化輸出的一部分,已經不僅僅侷限在茶樓飯店。
它開始步入學院、成立聯盟,許多海外孔子學院開設麻將課程,國際聯盟準備將麻將運動規範化。
(孔子學院學生打麻將)
1998年,麻將正式成爲一種體育競技項目,2005年,世界各國麻將組織共同倡議成立世界麻將組織。2015年,第一界世界麻將運動會在中國海南三亞舉辦,超40個國家的麻將參賽選手同臺競技。
(國際麻將聯盟成立)
現在我們反觀胡適對麻將的態度,是不是覺得他的行爲有些可笑呢?在學醫救不了中國的年代,作爲民間娛樂活動的麻將何錯之有?錯在世人過於癡迷,就連胡適自己也未能免俗。
它是中國兩千多年以來古人智慧的結晶,是人類社會發明的一種遊戲,有人詆譭它說它消磨人的意志,有人讚揚它說它啓迪人的智慧,衆人評價世說紛紜,可終究它只是一副牌啊。
參考資料:
胡適批“麻將”.人民政協網.2024-08-14
胡適曾經“愛上”麻將.人民政協報.2016-03-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