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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塔

編輯|t

引言

葉劍英——中國人民解放軍的締造者之一。這樣一個叱吒風雲的革命英雄，卻在1937年面對一個營救任務時，犯了難。

因爲他需要營救的是西路軍的被俘人員，可當葉劍英說“你們可以回家，回延安了”，獲救人員們卻態度猶疑，不肯相信，這又是爲什麼呢？

（葉劍英）

一、西路軍悲壯之旅的開端

西路軍，是一支怎樣的隊伍。這要從它的組建開始說起，簡言之，它由河西部隊改制而成，是一支用鮮血和生命在河西走廊書寫英雄革命的偉大革命力量。

（河西走廊地區地形）

紅軍二萬五千里長徵結束以後，我國革命中心由南方轉移到北方。而寧夏，是戰略向北的必經之地。

中央將這個艱鉅的任務交給了紅四方面軍一部和紅一方面軍，具體目標爲西渡黃河，奪取寧夏並在甘西開闢革命根據地。

（寧夏黃河樓）

1936年10月24日，紅四方面軍的三十軍、九軍和五軍先行渡過黃河。但是由於敵部運動很快，我軍無法搶佔有利戰機。中央便決定其餘部隊暫不渡河，先集中兵力擊破敵人圍攻，再渡過黃河執行寧夏戰役計劃。

遺憾的是，最終紅一方面軍沒有成功渡河，而過河的部隊再返回也很困難，就這樣，我軍力量被分散在黃河的東西兩岸，無法形成有效聯動。

（西路軍強渡黃河）

爲了破除這一困局，中央決定將已經渡河的部隊組成西路軍，由陳昌浩擔任主席、徐向前擔任指揮。在甘西創建革命根據地，寧夏已經很難攻佔，所以還要尋找合適時機打通新疆要道，以取代寧夏在聯繫國際援助上的戰略作用。

西路軍在河西走廊上缺糧少藥，槍彈不足，戰鬥生活非常艱苦。他們在與西北馬家軍爲主力的敵人英勇鏖戰五個多月,先後共殲滅敵人幾萬人,爲支持對岸的河東紅軍主力作出了巨大貢獻。但在連續不斷的艱難戰鬥中,西路軍自身傷亡也越來越大。

（西路軍與馬家軍騎兵鏖戰）

最終，除左支隊四百七十餘人抵達新疆外，有九千一百多名被俘及失散人員被關押在張掖、武威、蘭州、西寧等地的“集中營”、“補充團”和監獄。

（西路軍被俘婦女集中營遺址）

中央爲解西路軍之困，組建了“援西軍”，指任彭德懷爲司令員，張浩爲政委，左權爲參謀長。援西軍組建後迅速從駐地陝西淳化出發，日夜兼程到達鎮原，按原計劃是要接應西路軍東返。但到達後才知道西路軍已經失敗，其餘戰士轉入了祁連山區。援西部隊便組織接應和收容被俘、失散、傷病人員的歸隊工作。

西路軍被俘戰士，在被馬軍押解的路途中，不時尋機逃離，逃跑失敗的人往往遭到馬軍的兇狠殘殺。而那些沒有逃跑的戰士們，也並非性命無憂。

（馬家軍將西路軍戰士殺害後捆紮，準備運走邀功）

1937年，在西寧被馬家軍殺害的西路軍被俘人員至少有1800多人。

同年11月在張掖，馬步芳下令將西路軍俘虜集中起來，到了後半夜又將他們押上車，並誆騙戰士們說到：“送你們回家去”，然後開車到東關外的飛機場，在那裏預先挖好了兩個大坑，被俘戰士們在這裏遭到了慘烈的屠殺……大坑裏填滿了屍體，四周鮮血遍地。

後來，張掖肅反小組在回憶西路軍被俘情況時，統計出當時西路軍在張掖被活埋2609人，槍殺575人，燒死56人，用其他方式（割舌、挑喉、剖心、斷頸等）殺害27人，總共被殺害的西路軍戰俘總數爲3267人。

（被釘死在樹上的西路軍戰士）

除了西寧和張掖，還有一百餘名婦女先鋒團的幹部戰士被關押在涼州監獄中。那時正是隆冬，她們卻全部穿着非常單薄的衣褲，一點也不保暖，監獄裏還四處透風，許多人被凍病了。

喫的也不是什麼好的食物，全是爛掉的菜葉和餿臭的黑麪，儘管如此還不可能喫飽。短短數十天，女紅軍們便一個個被折磨得營養不良、面黃肌瘦。但她們仍舊不放棄和敵人作鬥爭，面對審訊，有的裝瘋賣傻、哭笑無常，鬧的敵人不得安寧。

敵人對她們，除了日常飲食上的苛待，還變着法地羞辱她們。在大冬天將她們押到海藏寺洗澡，並在沿途大聲叫嚷讓百姓們都來看她們的下場。洗澡時，敵人還將惡狗放到女俘們洗澡的邊上，看她們與狗撕打。儘管如此，還是沒有一人屈服。

（英勇頑強的女紅軍）

1937年1月，馬步青在河西醫院收到四顆紅軍的頭，其中有一顆是紅軍軍長董振堂的。另外三顆不知道是誰的。便找來被俘的其他小紅軍前來辨認，才知道怒睜着一隻眼睛的頭顱是軍長董振堂，其餘仍舊不知。

像這樣的無名英雄，在革命征途上不勝枚舉。

馬家軍在殺害西路軍被俘戰士時總會誆騙他們說：“送你們回家”。所以後來“送你們回家”，這些話便成了屠殺的暗號。

（西北馬家軍）

這樣的理解，給葉劍英後來營救其餘倖存的被俘人員造成了誤會。

在面對葉劍英說他們可以回家、可以回延安時，他們紛紛都認爲這又是馬軍準備置他們於死地的故技重施。因爲這些被俘戰士大多並沒有當面見過葉劍英，所以纔出現如此反常的一幕。但隨後被俘戰士們便了解了實情，才終止了俘虜生涯，踏上了回家的路。

（紅色革命勝地延安）

參考資料：

朱玉.中國工農紅軍西路軍. 回憶錄卷[M].甘肅人民出版社,2007.
伊洛生.《西路軍女戰士蒙難記》與西路軍研究[J].社會科學,1988,(06):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