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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Ferin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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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當我們聽到“苗族”這個詞彙時，我們很有可能會下意識聯想到中國的一個少數民族，其實如今這個民族已經成爲一個世界性民族了，比如，美國在二十一世紀初期的人口統計顯示，美國國內的苗族人口數量已高達18萬人。

（美國苗族）

苗族曾是在我國曆史上爲國家發展和文明賡續奉獻一份力的少數民族之一，近代由於各種不同的原因，部分苗族人進行了一個移民的過程——從中國到東南亞國家、從東南亞國家到歐美國家

如今美國的苗族人口占比數量不容小覷。美國這十萬苗族是從哪裏遷移來的？他們又和中國內部的苗族有什麼關聯和傳承？本文將聚焦於這些問題展開介紹。

一、美國數十萬苗族的來源

美國苗族遷徙到美國經歷了兩個主要階段：兩百年前從中國到東南亞的老撾，又從越南戰爭起逐漸移民至美國，經過三四十年的美國生活安定了下來。

美國苗族在第一個階段先經歷了從中國本土到東南亞地區的遷移。古代亞洲地區是以中國爲核心主導的“東亞文化圈”，歷史當中苗族這個羣體經常在文化圈內到處流動，他們當時缺少“國家”概念。

（遷移中的東南亞苗族羣體）

兩百多年前，中國本土苗族“赫蒙”支系中有一部分人開始遷移，他們從中國廣西、雲南等地區遷移到緬甸、越南、老撾和泰國等東南亞國家，成爲當地的“山地少數民族”。

第二個階段發生在越南戰爭期間，東南亞國家生活的苗族進一步向美國移民，最終變成了美國苗族。越南戰爭期間，在東南亞國家老撾生活的苗族中,有大批人以戰爭難民的身份來到以美國爲代表的西方國家。

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左右，在老撾生活的苗族受到越南戰爭波及，美國中情局在老撾當地進行了越戰中的“祕密戰爭“，當地大部分苗族人都無法置身事外。

在“祕密戰爭”期間，老撾當地的苗族支持過美軍——他們救過在老撾墜機的美國飛行員；同時，老撾人民民主共和國成立之後推出的民族政策較爲激進，1975年年末，老撾當局清剿了幫助美軍的苗族軍，又對山區當中不願意搬遷的苗族平民進攻。

（美國苗族移民馬咪，其父是越戰中的一名軍醫）

在這樣的背景下，老撾苗族中的部分軍人在美國當局批准之後,憑藉中央情報局僱傭軍身份帶着家人移民到美國，之後的三十來年老撾苗族國際大流散中,一直陸續有苗族人在美國已定居的家屬或美國的當局下來到美國，這便是美國十萬苗族的來源。

二、相同的古老“根系”——美國苗族與中國苗族間的淵源

美國苗族溯其根源是中國本土苗族的一支支系，目前，這些在美國定居的苗族自稱爲“赫蒙”（“Hmoob”）。他們先祖在兩百多年前從中國離開時，和中國苗族有着同根同源的密切關係。

漢文文獻記載了美國苗族和中國苗族中兩百多年前,共同的支系“赫蒙”的衆多民族特點和文化特徵：

苗族“赫蒙”支系是在壓迫中形成並發展的少數民族，在中國廣西雲南、越南、緬甸等東南亞地區的連綿羣山中辛勤勞作、生活。

（越南苗族夯土建屋術）

苗族擁有父系宗族系統的傳統，像“赫蒙”這樣的支系就是以家族、宗族爲單位一起生活，苗族人一生所有重要活動都要在家族和宗族之中完成。

民族的經濟發展是傳統的農耕生活，這羣美國和中國苗族的先祖在深山中的生活相對封閉，他們刀耕火種，在山林間自給自足，雖不富有但也充滿生活樂趣。

（西江千戶苗寨）

山林中的封閉也給苗族帶來了風格迥異的族羣文化。當時的苗族人很重視生活當中各種各樣的禮儀，比如他們的族羣認同感能夠通過葬禮中的“指路詞”增強，苗族的家長人物也會將宗教文化言傳身教。

（參加苗族姐妹節的女性）

雖然古代苗族在遷徙時沒有“國家公民”的概念，但像以上這類苗族“赫蒙”民族的傳統和文化總會相伴苗族人的遷移過程，這個過程就像美國苗族和中國苗族在歷史源頭上糾纏在一起的“根系”。

三、如今美國苗族仍傳承着中國本土苗族的哪些內容？

現在美國苗族生活環境和原來山林環境大不相同了，但美國苗族仍傳承了許多中國本土苗族相關的文化，現在的美國苗族和中國苗族就像兩朵並蒂的花，兩者之間仍有許多親切的相似性。

（中國本土苗族）

美國苗族剛來美國的時候,還是主要進行以家庭爲單位的農業生產，後來他們爲了適應美國本土，農業上逐漸發展出了高專業程度的中型、大型苗族農場和有機產品特色農場。雖然農業形式發生了變化，但美國苗族還是保留了中國苗族在山林耕作的那份對農業的熱情。

此外，美國苗族的口味,也仍是傳統中國苗族住在山林間時喜愛辣味水煮的類型，他們保留自己原來特色的菜餚受到美國亞裔的青睞，使得他們在美國發展餐飲業也相對成功。飲食製作上，比如美國苗族製作臘肉的方式,仍和中國西南地區的苗族一樣。

美國苗族仍像中國苗族那般重視家庭。美國的本土文化使當地的苗族很像再有機會保持傳統苗族宗族上的活力，但他們仍看重家庭，美國苗族仍是父系繼承製族羣，族人之間可以通過姓氏的相似攀親。

（美國苗族）

美國苗族還保持了中國苗族的一些宗教和禮儀儀式。比如美國苗族間舉辦的葬禮還是傳統的苗族葬禮，他們受當地環境限制在殯儀館舉行葬禮，但葬禮上的流程是傳統的苗族流程。

此外，美國苗族還在服飾、宗教歌曲、民間藝術、婦女刺繡等多方面、多角度都和中國苗族有着難以割捨的淵源……雖然美國的生活可能會帶來文化衝擊和觀念同化，但美國苗族始終沒有失去保持苗族民族傳統內容的機會。

（美國苗族女演員布蘭達·宋）

結語

一個民族當中的人們不論身在何處，他們民族當中的許多獨特文化和習俗仍是他們的精神力量和生命之根。

（苗族圖騰）

越南戰爭後，美國苗族剛在美國定居時，他們思念家鄉時會很想看有關傳統苗族生活文化的紀錄片。像中國苗族等世上其他地區傳統苗族羣體,會拍下他們的傳統生活刻碟出售給美國的苗族，這類情景被苗族人稱爲“看苗家”。

（美國苗族）

在美國苗族看苗家的時候，他們便和大洋彼岸遙遠故鄉的中國苗族同胞,進行了一場無聲的交流和認同。

參考資料：

黃秀蓉.從“苗族”、“美國苗族”到“苗裔美國人”——美國苗族羣體文化認同變遷[J].世界民族,2017,(01):83-93.

劉向陽.美國苗族人研究[J].世界民族,2009,(06):54-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