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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心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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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黃河，華夏文明的靈魂之所寄，多少波瀾壯闊的故事因它而起又因它而消逝，承載了1/5人口的華北平原都是被它製造出來的。

但關於黃河，很多人卻並不瞭解她的歷史。古代黃河經歷過數次變遷，入海口一度遠在如今韓國的濟州島附近，和如今的入海口差了上千公里！

（黃河如今的入海口和曾經的入海口）

一、一座孤島見歷史，黃河漫漫孕育路

黃河，作爲中國最負盛名的河流之一，是家喻戶曉的存在。濟州島，距離我國不遠，是一個相當火熱的遊玩之處。

它們身處不同國家，在歷史上卻曾有着別樣的“親密”：濟州島曾經是黃河的入海口，類似於今天的東營。

這兩個地方相距千里，並且韓國濟州島孤懸海外，都到黃海彼岸了，看起來毫無關聯。

但在很多年前，黃河的長度比現在長很多，流經的區域也廣泛得多。最厲害的時候連朝鮮半島的南部都被它納入麾下，從濟州島的西端匯入海洋就是發生在這一時期。

（濟州島）

而這個時間，是一萬多年以前，那時候渤海所在的地方還是一片陸地。

其實在同類中黃河稱得上“年輕有爲”，一百多萬歲的年齡而已，只是與人類短短几千年的記憶相比，不管是一萬年還是一百萬年都太長太長。

150萬年前，世界屋脊就已經在不斷的地質運動下開始展現其威武身軀了，但從這裏奔湧而下的黃河還沒出現，西部的高原沒有今天這麼高，華北也不是一片平坦的土地。

彼時大部分的生物都與今天很相似，只是環境存在着非常大的差距:從大的方面來是冰川的面積佔比遠遠大於百分之十，從小的方面來說如今的黃河流域內只有銀川、共和等湖盆。

受到地殼運動的影響，山地不斷向上抬升、中間的平原向下陷落，形成了盆地，而盆地中地勢比較低的地方容易匯聚積水最終形成湖盆。比如渤海，當時的它不是海而是地上的一個湖。

（黃河）

這些湖盆共同的特點，是彼此之間相互隔離開來誰也不和誰聯繫，且當地的水會自然而然地往湖盆匯聚而去。

在三四十萬年的時間裏，湖盆的數量和分佈都有所變化，範圍從華北擴張到西北、從山東到新疆。它們的出現和不斷演變，爲黃河的孕育奠定了基礎，黃河慢慢出現，連接起了從西北到山東黃海的大片地區。

（古代黃河示意圖）

二、發育成功又幾度變遷，濟州島下留痕跡

黃河的變遷，是一部漫長的史詩。

在孕育階段之後漫長的105萬年，是黃河從初步形成到不斷成長的時期。雖然這一階段還不是它的“完全形態”，但從重要性上來說是不可或缺的。

一刻也不停歇的地殼運動不僅繼續改變着地貌，還在不同地區產生了不同的結果。有利的一面是繼續隆起地帶的繼續抬升加大了河流的地勢差，從而加深加寬了原本的河道。

同時，橫亙在湖盆之間的山等阻擋經過河流和板殼的共同作用逐漸變小變窄。如此一來，不同的水系就會連接溝通在一起，形成流量和流域都更大的大河。

（黃河）

上一時期依託湖盆發展起來的水系，除了少數幾個尚能保持獨立之外，其餘都在這百萬年的時間裏融在一起形成了一個龐大的水系。

古黃河誕生了！

它的誕生帶來了很多變化：在河南中部，自西向東北流動的水帶來的大量泥沙堆積在一起，形成了面積不小的沖積扇，爲附近動植物的生存提供了良好的條件。

不過，黃河在這個時候只是一條內陸河流。一直到後來的晚更新世，它才找到出口注入海洋，發育成爲“完全體”。

距今大約10萬年前，地球又一次發生了比較巨大的變化，主要表現是溫度相較於以前高了不少，同時海洋在向外擴張侵蝕了大量原本的陸地，可以說是桑田變滄海。

此時的古黃河已經完成了融會貫通，然後滔滔河水從天津注入了古渤海。

（黃河）

從一個個小湖壯大成水系再相互溝通擰成奔騰的河流從東向西流向大海，歷經了整整一百五十萬年！很難不讓人感嘆大自然的神奇手筆和人類在其面前的渺小。

與大海連接之後，古黃河所受的影響因素就不止是發源地和沿途的地理、環境了，海也會對它產生極其重大的影響。

最爲直觀的，當屬入海口的變遷。

如果海向外擴張，原本的沿海陸地都被海水淹沒，那麼相應的古黃河也會因爲河道的萎縮甚至是消失而變短，也就是所謂的“海進河退”。

（今天的入海口）

反之，當海洋受到氣候的影響收縮的話，海水褪去的地方就會變成陸地。古黃河就可以趁機壯大，延長河道繼續向前方流，這叫“海退河進”

不論是海洋變陸地還是陸地變海洋，原本的入海口肯定都是無法繼續使用了，古黃河就必須得自己另外“尋找”一個新的合適的地方。

從科學家們這麼多年的研究成果來看，這樣的過程不止發生過一次。僅考慮規模比較大的情況，最近這10萬古渤海就有過3次這樣的輪迴。

10萬年前到7萬年前那次大海擴張，是時間最爲久遠的一次。山東和河北的很多地方，都被淹沒了，像廊坊、壽光這些城市都變成沿海地帶了。

但如果說海退的規模的話，那得屬第二次最大。5萬到2.3萬年前，海洋大幅度擴張。隨後的1.8萬到1.5萬年前，是海急劇後退的階段。

（渤海）

與今天比較，當時的海平面很低，人們甚至在海底160米的地方都發現了淡水生物存在的痕跡，這表示水退去之後的陸地歷經了一輪新的繁榮發展。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一個發現是在濟州島附近的海域，找到了黃河泥沙以及古河道。這說明，古黃河曾經流經過此片區域。

深入探索之後，一個個歷經萬餘年留存下來的證據告訴了人們：1.5萬年前，濟州島是黃河的入海口。

衆所周知，今日之黃河發源於世界屋脊自東營入海，總長多達5千餘千米，已經足夠讓人震撼。可是萬年前，它的規模更甚許多，直接延伸到了如今的黃海海域。

不過，在1.2萬年前，乾冷的氣候發生了改變、冰期也結束了，海洋重新“收復失地”。渤海地區灌入水成爲名副其實的海，古黃河隨之後退。

（黃河）

每一次輪迴，都表示入海口至少發生兩次以上大的變化。天津、河北、山東乃至半島，都曾經承擔過入海的重任。

三、因黃河而誕生的平原，福禍兩相依

在中華文明有了文字記錄以後，關於黃河的內容是多如牛毛：在大禹治水這個流傳了4000多年的故事中，治的就是黃河水。《山海經 》中也不乏與幹流、支流相關的描述。

黃河在我們的生活中有着太大的意義，沒有它整個民族的歷史都將被改寫。比如，京、魯、蘇等地人民腳下所踩的這片平原將不復存在。

華北平原所處的這個陸塊非常古老，最初是不同板塊之間的碰撞擠壓所形成的地貌變化，不過此時主要是水平方向的改變，中間伴隨着比較緩慢的升降。

這一階段的地殼整體上是比較穩定的，只是產生了區域性的凹陷和變形。但是到末期的時候，斷裂就開始出現了，形成了盆地並隨着運動的持續而發展成爲較大的平原。

（大禹治水壁畫）

在下一個階段，主要運動從水平變成了垂直，不僅影響了平原的演變還直接影響了黃河的孕育。太行山因此高聳而出，下面逐漸成爲一片地勢較低的平原。

古黃河形成之後又過了很久，一度阻擋在它和沂沭河之間的障礙消失了，然後黃河就從孟津穿流而過。

黃河之所以有此名諱，源於其河水渾濁呈黃色，背後的原因是攜帶了巨量的泥沙。河水翻騰之處，必見滾滾黃沙。

泥沙並不能全部都被帶走，而是會有相當多沉積下來，尤其是在地勢較低的地方能堆積在一起形成沖積扇。在孟津，就有黃河造就的大面積沖積扇，最遠延伸到了山東的西南部。

除了黃河還有淮河等多個河流都形成了類似的地形，當然黃河是絕對的主角。僅僅以最近的百餘年作爲計算單位，它沖積出了0.23萬平方千米，佔華北總面積的7.7%。

（黃河）

可以毫不誇張地說，華北平原主要就是黃河給“衝”出來的，時至今日它還在以每天9米多的速度往外推進平原的邊緣。

黃河從流域面積上來說，它在國內至今仍是高居第二的存在。從人口和經濟上來說，重要性也無可替代，在歷史上，更是創造出了衆多璀璨無比的文化。

黃河與這塊土地相依相生，給予了它很多美好的同時也帶來了不少禍患。

治河是歷朝歷代都逃不開的一個重大課題，從傳說中的堯舜時期到科技發達的今天。在古代每次發洪水，都會死傷無數，1938年的更是導致近百萬人死亡，何其哀痛！

黃河是大自然的饋贈，是一條“經歷豐富”河，幾度見證了滄海與桑田的變換，也看慣了人世間的悲與歡。

（華北平原）

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平和地接受，然後在開發利用的同時儘量減少災害帶來的損失，避免黃河再度改道。一如黃河自己般坦然隨環境改變，壯大的時期可以遠至半島自濟州島而出，入海口直通太平洋，弱小的時候也會止步河北，從黃海、渤海入海。

參考資料：

[1]黃學勇,張戈.歷史記載以來黃河下游河道變化及沉積環境分析[J].河北地質大學學報,2020,43(01):39-45.

[2]範穎,潘林,陳詩越.歷史時期黃河下游洪泛與河道變遷[J].江蘇師範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16,34(04):6-10.

[3]黃河的形成與河道變遷.澎湃新聞，2020-12-01

[4]研究發現：現代黃河水系於125萬年前開始形成.新華網，2022-08-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