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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嗚呼喵哉

編輯|t

引言

上世紀的文藝界亮起一顆又一顆新星，才貌雙全的陸小曼無疑是聲名在外的那一個。她有很多響噹噹的名頭：“民國才女”、“社交名媛”、“文藝界的普羅米修斯”等。

但是她與徐志摩、林徽因的愛情糾葛，讓她成爲世人眼中的怨婦形象。今天走進不一樣的陸小曼，沒有徐志摩的陸小曼，過了怎樣的後半生？

（年輕時期的陸小曼）

一、已婚名媛，卻與徐志摩擦出火花

彼時的上海，燈影流轉間滿是衣香鬢影、珠光寶氣，是“亂花漸欲迷人眼”。穿着精緻、身姿曼妙的陸小曼穿梭在這大片繁華里，絲毫不會泯然衆人。

她自幼長得清麗漂亮，家世顯赫，琴棋書畫、歌舞崑曲樣樣精通，寫得一手好詩，也擅長英法外文，年僅17歲就聞名上流社交界。

（陸小曼盛裝照片）

1922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陸小曼與陸軍上校王庚結婚。一個是沉迷工作不可自拔的軍界新星，一個自由爛漫的社會名流，這段沒有愛情的婚姻，從一開始就在搖搖欲墜，在遇到詩人徐志摩後，徹底瓦解。

（陸小曼第一任丈夫王庚）

徐志摩是王庚的朋友，他經常受王庚囑託陪陸小曼出入社交場合。當時的徐志摩名氣斐然又滿懷浪漫，兩人相見恨晚，很快就碰撞出了愛情的火花。最終陸小曼與王庚離婚，陸小曼不顧一切的追隨徐志摩。

甚至，陸小曼當時已經有了身孕，爲了追求新的愛情的，她選擇不聲不響地去墮胎。據說也是因這次墮胎而失去了做母親的機會，此後終生未育。

二、奢靡無度的婚後生活，一朝破碎

在諸多非議裏，徐志摩與陸小曼終是踏入婚姻的殿堂。當時的徐志摩或許以爲這是幸福雙人世界的開啓，卻未曾料想，甜蜜的背後，還着沉甸甸的負擔。

（徐志摩與陸小曼結婚照）

結婚之後，身爲名媛的陸小曼繼續過着養尊處優的奢侈生活，住在租來的三層別墅裏，專用儲物間的衣服首飾琳琅滿目，僱來好幾個傭人照顧伺候，出入之間有專職司機。她也打牌、賭博、炒股，包下戲院約好友們聽戲。

陸小曼沉迷在聲色犬馬裏，喝酒跳舞、一擲千金，而徐志摩卻開始爲了兩人的生活犯愁。徐志摩收入主要靠稿費，雖說在當時也算不菲，但也架不住陸小曼的奢靡無度。於是，他不得不四處奔波，講學授課、寫稿出版，以求賺更多的錢供陸小曼享受。

（《良友》上的陸小曼）

陸小曼身體不好，徐志摩爲給陸小曼治病，找到了翁瑞午。翁瑞午同樣出於官宦之家、才藝雙絕，書畫詩文都師承名家，京戲崑曲唱功也好，還曾得了戲壇名家梅蘭芳的青眼，甚至還隨丁鳳山學過中醫推拿，真稱得上是個全才。

精通醫理的翁瑞午，經常爲陸小曼看診調理。因爲放縱地性情與病痛的折磨，在翁瑞午地提議下，陸小曼開始吸食鴉片，並一發不可自拔，染上了毒癮，整日裏鴉片不離手。

（陸小曼）

直到1931年11月19日，一個噩耗傳來！徐志摩遭遇空難去世，一代才子就此悄然隕落，不帶走一絲雲彩。對這對夫妻來說，原本一次普通的暫時分別竟成了永別。

痛失摯愛，浮華的生活也隨之破碎。陸小曼傷心欲絕，心理和行爲習慣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徐志摩）

自徐志摩離世後，陸小曼開始離羣索居、深居簡出。讀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曾經那些與愛人一起寫詩作畫、閒談漫步的日子，終究是隻能被珍而重之的放在記憶深處。

至於關於燈紅酒綠的前塵往事，好似雲煙一般無聲地飄走了，只留下漫漫長夜裏，無盡的孤寂與落寞。

三、走出陰霾，與翁瑞午共度漫長歲月

早前已經染上鴉片癮的陸小曼，在被憂傷孤獨浸染、被生活重擔壓迫着的日子裏，變得身形憔悴、滿心疲憊。而翁瑞午的陪伴，給她的生活點燃了一縷微光。

（翁瑞午與陸小曼）

作爲朋友，翁瑞午默默陪伴着陸小曼，與她談心、散步、參與一些必要的社交場合；作爲醫者，他悉心照顧調理着陸小曼病弱的身體，讓她慢慢走出過往的悲傷陰霾。

翁瑞午雖然當時已有家室，兒女成羣，但他仍然心悅陸小曼，而陸小曼亦感激於翁瑞午溫柔體貼的雪中送炭。但她終是難忘年輕輕輕就離世的徐志摩，在她居住的地方，也掛着摯愛遺像，從未取下過。

最終，兩人心照不宣的以同居關係生活在一起幾十年，直到翁瑞因病去世。在陸小曼看來，她和翁瑞午之間，沒有愛情，但有感情。

四、戒毒重生，她拾起畫筆、走進政壇

徐志摩是陸小曼永遠且唯一所愛。事實上，陸小曼在徐志摩去世後就幡然醒悟，只是心情低落、經濟困難，力有不逮，但她已然有了振奮事業之心，開始認真作畫。

（執筆的陸小曼）

1947年，陸小曼決心去醫院戒掉鴉片癮，不再沉醉在吞雲吐霧帶來的虛幻舒服。即使仍舊受病痛折磨，她也絕不肯再去碰鴉片緩解一時之苦。

那時陸小曼已經44歲了，她的容顏不再年輕、身形單薄，不再是那個一顰一笑明豔動人的洋場名媛。但對這個身懷才華的傳奇女子來說，真正充實而精彩的生活，另起一行重新書寫。

她沉下心重拾畫筆、醉心創作，1941年，在上海開首場個人畫展，山水卷、花鳥卷等畫作足足有一百多卷，靈動精湛的畫藝，收穫了諸多讚譽。

（陸小曼畫作局部）

新中國成立後，她的兩幅畫作在知名畫家錢瘦鐵的畫展上展出。當時任上海市長的陳毅觀展時，驚喜地看着陸小曼的作品說，他在中法大學時，曾經數次聽徐志摩授課，受益匪淺，“陸小曼應是我的師母了。”

陳毅一向很喜歡也關切知識分子，得知陸小曼沒有工作、生活清貧後，希望她能過上新中國公民一樣的生活。因她書畫極工、學識俱佳，經市政府協商後安排她到上海的文史館擔任館員。

參加工作後的陸小曼快速蛻變，她身穿布衣，以畫筆融入新社會，描摹着生活新圖景，還在1959年，被全國美協評爲“三八紅旗手”，在新中國留下了一個個踏實的足跡。

（晚年陸小曼）

人生海海，波瀾起伏。1965年陸小曼在上海病逝，她的前半生流光溢彩，像是枝頭上華麗盛放的玫瑰；她的後半生，44歲戒毒，46歲踏入新社會，53歲參與工作，56歲任上海市政府參事積極參政。

走出半生，這個名揚一時的高顏值才女，終是在慘淡地告別了紙醉金迷生活後，腳踏實地地用自己的畫筆，爲傳奇的一生繪上了的句號。

（陸小曼）

參考文獻：

陸小曼：用繪畫獲得獨立的人格與靈魂.中國日報網 ,2015-04-23

“我們的統戰對象”陸小曼.人民網，2023-03-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