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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張潤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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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2019年12月4日，武契奇在訪問俄羅斯期間和普京一起出席了一次新聞發佈會，在會上武契奇說道：“我們相信，如果普京在1999年就任總統，就不會發生對南斯拉夫的轟炸！”那麼武契奇總統，到底憑什麼說出這句話呢？

（武契奇）

一、代號“聯盟力量”

科索沃地區，南聯盟遭遇轟炸的起點，也是一切悲劇的根源。早在十四世紀以前，科索沃地區的阿爾巴尼亞人和塞爾維亞人便一直保持着混居的生活，雙方和平共處了數百年。但是在十四世紀奧斯曼土耳其帝國攻佔科索沃之後，其民族對立政策使得兩族開始結怨。

一戰後塞爾維亞建立了南斯拉夫王國，其大塞爾維亞主義更是使得民族矛盾更加嚴重。二戰後個人魅力極強的鐵托成爲了南斯拉夫的領導人，民族矛盾被暫時壓制。但是在鐵托於1980年去世之後，科索沃的民族矛盾幾乎立刻就爆發了。

1998年2月，科索沃分離主義武裝“科解”恐襲了南聯盟的內務部警察，2月28日南聯盟軍隊開始進攻“科解”的根據地，包括25名婦女和兒童在內的80人被軍隊殺害。這一事件史稱“德雷尼察大屠殺”，不久後科索沃危機也隨之爆發。

（科索沃危機）

而在1992年美國的老布什就對南聯盟發佈過所謂的“聖誕節警告”，警告南聯盟的米洛舍維奇如果對科索沃動手，那麼美國將會單方面使用武力制裁南聯盟。而在“德雷尼察大屠殺”之後，美國推動聯合國通過了1160號決議，譴責南聯盟的屠殺行爲。

1998年6月，北約開始在阿爾巴尼亞領空舉行演習，對南聯盟耀武揚威。“科解”在得到了歐美的支持之後，愈發囂張的開始在科索沃進行各種恐怖襲擊，甚至一度控制了40%的科索沃領土。7月下旬，南聯盟軍隊開始進入科索沃消滅“科解”。

9月23日，聯合國通過1199號決議，要求停火。美國也開始威脅南聯盟，將會對其實施空中打擊。南聯盟同意執行1199號決議，第一次戰爭的陰雲開始消散。但是就在這時，“科解”卻拒絕執行聯合國決議，武力襲擊南聯盟警察。

（南聯盟轟炸）

南聯盟軍隊再次做出反擊，在拉察克村殺死了45名阿爾巴尼亞族平民，該事件史稱“拉察克屠殺”，這起事件也是科索沃危機的轉折點。1999年1月，南聯盟同意允許該地區高度自治，但是拒絕北約派遣軍隊進入南聯盟和科索沃，雙方戰爭一觸即發。

1999年3月23日，北約祕書長向克拉克上將下達了空襲南聯盟的命令。當地時間3月24日晚上8點，北約開始執行代號“聯盟力量”的空中打擊。空襲第一天，就有美，英，法，德，意，加，荷，西8國參與。

最開始的空襲還算是保持了剋制，北約僅僅只轟炸了南聯盟的軍事設施以及防空設施。但是空襲第一天，南聯盟就擊落了美軍的一架F-117A隱形戰機，這也使得北約不得不調高了南聯盟的風險評級。

(戰爭)

隨後北約開始重點轟炸南聯盟的地面部隊作爲報復，但是南聯盟軍隊由於大量躲藏，因此轟炸成果相對有限。最終，北約軍隊開始全面轟炸，包括轟炸地面部隊，防空設施，軍用設施，甚至公路鐵路以及發電站等民用設施。

最後北約竟然對貝爾格萊德展開大規模轟炸，轟炸目標包括但不限於居民樓，學校，橋樑，工業區以及辦公樓。我國駐南聯盟大使館，也是在這一階段被北約轟炸。4月15日，北約軍機開始潑灑用以破壞農作物的化學藥劑，並且開始使用污染性較高的貧鈾彈。

北約使用的貧鈾彈數量共達到3.1萬發，其對塞爾維亞造成的惡劣影響直到今天依然尚未消除，該國至今依然是全世界癌症死亡率最高的國家。長達78天的轟炸共造成2000名平民喪生，6000多人受傷，一百萬人流離失所...

（南聯盟轟炸）

而在這一過程之中，除了中國激烈譴責北約的行爲之外，俄羅斯的態度也開始悄然轉變...

二、俄羅斯在幹嘛

俄羅斯的對美態度，基本上可以以科索沃戰爭作爲一個分界線。在科索沃戰爭之前，俄羅斯對於美國的態度始終都是逐步向美國和西方靠近，而在科索沃戰爭之後，俄羅斯則開始思考這種外交態度的可行性，但是作爲分界點本身的南聯盟就非常的可悲了。

俄美關係雖然從九十年代中期開始就已經陷入了一個很不穩定的狀態，但是葉利欽政府在波黑危機，車臣危機還有科索沃危機中，雖然與美國有着極大的分歧，但是俄羅斯依然對美國保持了相對的冷靜和剋制，嘗試排除各種困難並且尋求其他層面的合作。

（葉利欽）

當時以葉利欽爲首的俄羅斯領導層有着這樣一個共識，那就是俄羅斯絕對不能和美國進行對抗，這也使得俄羅斯奉行了長達十年的對美合作和忍讓的外交政策。當時的俄羅斯整體處於衰退期，國內政局不穩，軍隊狀況糟糕，曾經的加盟共和國和華約國家不是中立，就是倒向西方。

俄羅斯自我認知無法與美國相抗衡，而俄羅斯又從與歐盟的貿易中取得了相當的好處，因此葉利欽政府認爲對歐貿易就是俄羅斯經濟恢復的唯一良藥，在這種情況下葉利欽自然不敢和美國爆發任何的衝突。

在這種情況下，雖然俄羅斯對美國在南聯盟的行動極其不滿，但是卻依然不敢做出什麼實質性的舉動。在葉利欽看來“折中的總是好的”，在科索沃危機中葉利欽政府宣佈叫停了正在進行的“俄美第二階段限制進攻性戰略武器談判”，召回了駐北約代表，將導彈重新對準北約國家。

（葉利欽）

但是俄羅斯唯獨就是沒有出兵，沒有向南聯盟提供什麼實質性的幫助。而在科索沃危機之後，葉利欽竟然又表示：“俄羅斯仍然是一個可以信賴，可以預見的夥伴。”通過這樣的方式，俄羅斯獲得了前往前南地區維和的機會，從而在一定程度上保住了塞爾維亞。

如果說葉利欽完全沒有顧及南聯盟，那麼這種說法是不客觀的。但是葉利欽的確坐視了南聯盟的滅亡，原因就是他下不定決心直接和北約叫板，使得俄羅斯錯失了最後的機會。那麼如果是普京呢？如果是普京的話他會怎麼做呢？

（北約）

三、如果普京是總統

葉利欽和普京在本質上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有兩件事情可以證明葉利欽與普京在性格上的差異。1996年第一次車臣戰爭期間，恐怖分子巴薩耶夫潛入俄羅斯，劫持了一所民用醫院中的1500餘人，巴薩耶夫要求俄軍立刻從車臣撤離。

而葉利欽命令俄羅斯特種部隊強攻，雖然救出了大多數人質，但是還是造成了30名人質的死亡。巴薩耶夫帶領的恐怖分子反倒沒啥事，還劫持了130名人質轉移。葉利欽經過這次失敗之後，直接被嚇破了膽不敢繼續向恐怖分子施壓，最終幾乎同意了除撤軍外的所有要求。

巴薩耶夫也乘坐着裝甲車，在俄羅斯特種部隊的護送下，大搖大擺的離開了俄羅斯，葉利欽顏面掃地，巴薩耶夫則獲得了“高加索狼”的稱號。而在第一次車臣戰爭中，葉利欽也因爲自己的軟弱和優柔寡斷輸掉了這場戰爭，最終事實上默許了車臣的獨立。

（普京）

相反在第二次車臣戰爭爆發的時候，已經事實上成爲俄羅斯領導人的普京面對巴薩耶夫向達吉斯坦的進攻，直接發聲表示：“對車臣匪幫，如果今天不動手明天的損失只會更大！無論車臣匪幫躲到了哪裏，俄軍都將會將其消滅！”

普京直接命令俄軍把車臣炸成了一片平地，最終徹底平定了車臣。而面對巴薩耶夫這樣的恐怖分子，普京只有一句話：“原諒他們是上帝的事，我的任務就是送他們去見上帝。”由此可見，普京是一個極其強硬的人，不僅對恐怖分子如此對北約同樣如此。

烏克蘭危機以來，普京面對北約只有兩個字，那就是硬剛。他曾經對北約做出過一句一陣見血的評價：“我認爲北約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沒有任何意義。唯一的意義只有一個，就是作爲美國外交政策的工具。”

（普京）

在第二次車臣戰爭， 俄格戰爭，敘利亞內戰以及烏克蘭內戰之中，普京從來都沒有屈服於北約的威壓，似乎普京處理這種問題的方式只有兩個字，那就是出兵！俄烏衝突現在已經打了兩年了，北約都快要把自己的軍火庫搭進去了，普京還是堅持不撤軍，就是要和北約剛到底。

如果科索沃戰爭爆發的時候，俄羅斯的總統是普京的話，那麼普京一定不會和北約開玩笑，他會出兵南聯盟。就像是在敘利亞的時候一樣，美軍一邊轟炸敘利亞政府軍，俄軍一邊在地面暴揍敘利亞反對派。

武契奇爲什麼要誇普京，理由其實非常的簡單，因爲普京和葉利欽不一樣，普京的立場一直都非常的明確。

（普京）

參考資料：

塞爾維亞總統武契奇：如果普京早上臺，南聯盟可免於一劫.[OL].2019-12-06

環球時報.一方準備出手干預 一方力挺塞爾維亞 科索沃局勢牽動北約俄羅斯.[OL].2022 年/8 月/2 日/第 002 版

吳鑫.復燃的巴爾幹火藥桶——科索沃戰爭[J].軍事歷史, 2006(11):7.

南江.俄羅斯在塞爾維亞的戰略佈局與俄塞關係[J].河北經貿大學學報：綜合版, 2019, 19(2):8.

北約轟炸南聯盟二十五週年：戰爭遺禍仍在 動盪陰影徘徊.[OL].2024 年/3 月/26 日/第 008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