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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彭乙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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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2000年7月17日，深受人民喜歡的藝術家趙麗蓉因肺癌去世，她的葬禮在八寶山舉行，許多素不相識的人都特意前往悼念，直到現在人們依然深深懷念趙麗蓉。

在趙麗蓉人生最後那段時間裏，她經歷了癌症與化療的痛苦。保姆曾經回憶，趙奶奶最後那段時間，比江姐都還要堅強。

（趙麗蓉）

一、藝術家趙麗蓉

“來是come去是go，點頭yes搖頭no”，“宮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探戈就是躺呀躺着走”，這些春晚語錄已經深入到我們的生活當中，甚至創造了不少流行用語。當年的春晚深入人心，也將趙麗蓉推向了大衆。

1989年，央視正在彩排小品《英雄母親的一天》，可是女主角“母親”卻遲遲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這時候有人給導演推薦了趙麗蓉，趙麗蓉打扮樸素，讓導演起了疑惑，這小老太太能演好嗎？

（趙麗蓉）

事實上趙麗蓉早在1986年的《西遊記》中就露了臉，她所飾演的車遲國皇后雖然不是重要角色，卻讓導演楊潔對她十分欣賞，被她的演技蟄伏。1988年，趙麗蓉在退休之後受到楊潔的鼓勵，開始接觸了小品演出，她與遊本昌表演的《急診》，就這麼讓她進入了大衆視野。

趙麗蓉的特色是唐山話，在《英雄母親的一天》中，趙麗蓉臺詞“司馬缸砸光”將觀衆逗得哈哈大笑，她也徹底出名，配上那個魔性的唐山口音，趙麗蓉正式涉足了喜劇行業。而接下來趙麗蓉多次登臺春晚，爲觀衆帶來了許多別開生面的演出。

（趙麗蓉上春晚）

從《媽媽的今天》再到《如此包裝》、《打工奇遇》等等，因爲小品不斷創新，因此趙麗蓉也必須在六十多歲的年紀，學習許多新鮮玩意。她研究了探戈，後來又在《如此包裝》中唱了rap，甚至《打工奇遇》中還要學習書法，事實上趙麗蓉不會書法。

爲了寫好“貨真價實”四個字，趙麗蓉去找書法老師寫好後，每日照葫蘆畫瓢的練習，最終呈現出了絕佳的效果。要她唱“我心永恆”，不會英語的她就慢慢用拼音標註。趙麗蓉對待藝術是無比認真的，與之而來她的身體狀況開始下降。

（趙麗蓉小品）

在《如此包裝》演出之前，她骨質疏鬆非常嚴重，需要臥牀休息後再手術。但春晚彩排已經到了最後階段，導演讓趙麗蓉這次就不上了，但是趙麗蓉斷然拒絕了，甚至是打封閉都要上節目。可就在這次演出中，趙麗蓉一個單膝下跪的動作，一下子壓到了腿。

等到下臺的時候，趙麗蓉只能瘸着腿，鞏漢林立刻但她去檢查，直接祝住院了。1998年之後，趙麗蓉身體越來越差，關節炎、肺氣腫，膝蓋裏還卡着鼠骨，可偏偏趙麗蓉不下“火線”，愣是希望創造出更多的作品。

（趙麗蓉與鞏漢林）

二、得癌後的趙麗蓉，承受化療痛苦

1999年，在彩排時趙麗蓉突然咳血，鞏漢林立刻帶人檢查，這一查就發現，居然是肺癌！鞏漢林和趙家人在商量後覺得先別告訴老太太，於是所有的藥品都是被撕掉之後，才送到老太太手中，說是治療肺氣腫的。

但趙麗蓉自己對身體也很明白，在《功夫令》演出之後，她很快就知道自己已經得了肺癌。在輾轉了許多醫院，得知自己治癒可能性不大後，趙麗蓉似乎已經接受了病痛。

（趙麗蓉）

趙麗蓉接受化療之後，她的頭髮急速脫落，體重也一直在往下掉，整個人精氣神明顯掉了一大截。趙麗蓉拒絕了所有的探望，她搬回了自己的小院子，那是一個京郊的小院子，照顧她的是保姆張雅靜，在趙麗蓉的最後時間裏，張雅靜陪伴了她許多。

化療是非常痛苦的，但趙麗蓉還在惦念觀衆，她告訴兒子，說我要是走了，你最好給我藏起來，這世上沒有趙麗蓉纔好。我的形象在大家心中都是好形象，是健康的、活潑的趙麗蓉，她不想讓觀衆知道，真正的趙麗蓉原來患上了大病。

（趙麗蓉）

大概就如同她最後演出一次，所唱的“我心永恆”，的確無論多遠，我心永恆。趙麗蓉進行了幾個月的化療，化療有着嚴重的副作用，嘔吐、脫髮，這些都是最基本的。很難想象趙麗蓉接受了長達4個療程的化療，因爲連醫生都說她創造了醫院的紀錄。

爲了能夠完成化療療程，趙麗蓉咬着牙關將食物喫進去，一旦吐出來了，又逼着自己去喫，所有人看在眼裏都十分心疼。

（趙麗蓉）

保姆張雅靜回憶當時趙麗蓉在化療後，哪怕自己都那麼痛苦了，還有心思和醫生開玩笑，說以前看敵人給江姐嚴刑拷打，手穿竹籤多麼殘酷，要我說，可能用化療來逼迫效果還會更好些。可見她當時到底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卻還能做到寬慰她人。

趙麗蓉在自己人生最後一段時光裏，她並不氣餒，選擇坦然面對自己的死亡。有一次趙麗蓉從櫃子裏把相冊全部搬了出來，5本相冊中都有數百張照片，記錄了趙麗蓉從青年到老年的過程。趙麗蓉招呼張雅靜過去，拿出一張照片，問她覺得這張如何，臉上有福氣吧？

（趙麗蓉）

緊接着趙麗蓉又說，“我想一會兒到咱們附近照相館放大一張，留起來，一旦我有那一天，就拿出來用。”她給自己把後事安排的明明白白，卻讓張雅靜十分心疼，老太太平日待她極好，還會教她生活的道理，甚至還鼓勵張雅靜要繼續讀大學深造。

在趙麗蓉的鼓勵下，張雅靜努力學習，寫下了文字，甚至還加入了天津作協。我想趙麗蓉在天之靈，看到一定也會欣慰。

（趙麗蓉）

三、留下的遺憾

1995年，導演黃蜀芹籌劃了一部電影劇本《嗨，弗蘭克》，講述的是一箇中國老太太在美國，因爲語言不通與隔壁美國老頭認識，學會的第一句英語就是“嗨，弗蘭克”，隨後兩個人發生了一段不一起的感情。

黃蜀芹找上了趙麗蓉，趙麗蓉看過劇本後就答應了，男主角選擇了美國演員格里高利派克，他曾飾演過《羅馬假日》等經典影片，也是趙麗蓉的偶像。2000年黃蜀芹前去探望趙麗蓉，趙麗蓉也一直惦記着這個電影，還說自己不拍死不瞑目。

（黃蜀芹）

電影預計在當年的8、9月份開始拍攝，但是令人震驚的消息在7月17日傳來，趙麗蓉去世了。這讓黃蜀芹十分遺憾和自責，覺得應該早點開拍就好了。趙麗蓉去世之後，7月27日追悼會在北京舉行，早上五點，街道上站滿了人，都是自願爲趙麗蓉送行的百姓。

自從趙麗蓉去世的消息傳來，來自全國各地的百姓紛紛前來弔唁，據說追悼會當天，瀋陽有10萬人爲趙麗蓉送行，希望她的遺體不要被火化。趙麗蓉作爲一個人民藝術家，她爲我們留下了太多太多的經典作品，也將歡聲笑語留給了我們，帶到了天堂，她值得我們永遠尊敬。

（趙麗蓉追悼會）

參考資料

明星丨天堂有了笑聲 趙麗蓉逝世二十年.南方人物週刊，2020-07-22

揭祕趙麗蓉平凡的最後十年 最後時刻親自挑遺像.搜狐娛樂，2011-05-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