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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彭乙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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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清中期，在伏爾加河流域的土爾扈特部，他們決定踏上回到故土的東歸之路，最後他們得到了乾隆的禮遇，也成功回到了祖國的懷抱，完成了一件民族壯舉。爲什麼土爾扈特部當年要選擇西遷，又爲什麼要回來呢？

當時土爾扈特兵強馬壯，他們起初的目的，到底是東歸還是東征伊犁呢？又爲啥最後歸附中國？

（網絡圖片）

一、“東歸”還是“東征”，這是一個謬論

提起土爾扈特東歸，總有一些人認爲，他們當年沒打算歸順，反而是決定征討伊犁，回到原來的位置。甚至這種觀點的持有者，數百年來久久不絕，畢竟土爾扈特的騎兵，那也是實力強勁，否則也不會被沙俄屢屢徵兵。

所以部分陰謀論持有者認爲，土爾扈特其實是打算“東征伊犁”，但是碰上清朝的壓制，所以最後選擇了歸附中國。那麼這個道理有沒有說法呢？之所以許多人這樣認爲，是因爲一個叫做舍楞的人。

（網絡圖片）

舍楞出身準噶爾部落，在乾隆征討準噶爾之後，舍楞拒絕投降，不僅誘殺了清軍的副都統，甚至還一路逃亡到了土爾扈特汗國。土爾扈特汗國，此時長期遭到沙俄的侵略和鎮壓，大汗渥巴錫有了回到老地盤的心願。

舍楞在加入土爾扈特汗國之後，成爲了渥巴錫的助手，在之後的東歸中，也率兵統領。據說舍楞曾勸說渥巴錫，不如東征伊犁，搶佔原來的地盤，剛好渥巴錫也有這個意思。可是面對乾隆的防範，渥巴錫最後沒有辦法，才選擇了歸順，而不是征討。

（渥巴錫）

說實在的，這個說法實在太牽強了。不能因爲舍楞是準噶爾人，對清朝帶有怨恨，就會成功勸說渥巴錫搞東征。乾隆二十二年，舍楞逃亡土爾扈特汗國，乾隆二十四年，準噶爾遭到了族滅，可是等到土爾扈特東歸的時候，已經是乾隆三十六年。

此時清朝穩定天山南北，佔據南疆和北疆，設立伊犁將軍，維護邊境穩定，可以說是國強兵壯。而土爾扈特汗國，在長期沙俄的侵佔下，不僅被徵了十幾萬的兵，就連經濟、土地，也遭到了侵略，要論打仗，他們根本打不過清軍。

所以渥巴錫怎麼會選擇東征呢？他當時的態度很明確，就是要東歸。而乾隆對於土爾扈特的東歸，自然是喜上加喜。並且土爾扈特在康熙朝時期，就派遣使者多次入京，表現了歸順的態度和意願，當初土爾扈特首領阿玉奇，多次向康熙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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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從以上因素來看，土爾扈特東歸纔是正確的，所謂的東征，更像是陰謀家憑空想象出來的一個謬論。

二、土爾扈特爲什麼西遷，又爲何東歸？

土爾扈特部，是衛拉特蒙古的分支。明末清初時，衛拉特蒙古分成了四部分，其中就包括了強大的準噶爾。準噶爾在強大時期，地理位置包含了哈薩克汗國。明朝末年，準噶爾嚴重威脅到了土爾扈特的生存。

於是崇禎年間，土爾扈特決定西遷。在選好位置之後，土爾扈特部決定離開新疆區域，帶着一部和碩特人以及杜爾伯特人，開始遷徙。等到穩定下來之後，土爾扈特在當地發展部落，建立了土爾扈特汗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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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西遷之後，土爾扈特解決了準噶爾的問題，甚至還發展的越來越強大。可是很快，一個新的敵人出現了，強大的沙俄此刻正在膨脹，他們不斷深入中亞地區，汲取更多的屬地，而土爾扈特汗國就成爲了他們盯上的目標。

當時沙俄向西控制烏克蘭，向西南打通了黑海，在東南方向，又控制了哈薩克汗國。土爾扈特汗國，已經在他的包圍圈之中，土爾扈特在抵禦沙俄的過程中戰敗了。但沙俄卻看到了土爾扈特擅長騎射的特點，於是很快他們使用武力，讓土爾扈特對自己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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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俄干涉土爾扈特的內政，甚至還想強迫土爾扈特改變宗教信仰，這些都遭到了土爾扈特人的強烈反抗。沙俄縱容哥薩克人入侵土爾扈特汗國的土地，同時利用內部的叛徒，想要完全同化土爾扈特汗國。

沙俄爲了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需要更多的士兵，而土爾扈驍勇善戰，數次遭到了徵兵。在渥巴錫擔任大汗期間，僅僅是記錄下來的便達到了32次，多達十幾萬人，導致土爾扈特青壯年失衡，國家危在旦夕，整個土爾扈特族羣，都差點面臨滅族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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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土爾扈特便和清王朝有所接觸，此時準噶爾又被乾隆平定，於是渥巴錫決定帶領部落，重新返回故土，在土爾扈特內部，東歸思潮越發明顯。

三、土爾扈特的東歸

也許是土爾扈特的騷動，引起了沙俄的懷疑，當時沙俄要求渥巴錫交出部落裏三百個獨子，作爲人質扣押起來。渥巴錫一怒之下正式決定東歸，很快他們內部會議之後，衆多王公大臣都分外支持，認爲要回到伊犁故地，來避免種族滅亡。

（網絡圖片）

可是很快，有人走漏了消息，渥巴錫不得不提前離開，畢竟沙俄正在率兵而來。當時土爾扈特人羣分佈，主要是在伏爾加河兩岸，西岸的族羣因爲河水尚未結冰，無法大規模渡河，在形勢危急時刻，渥巴錫只好帶着右岸的先行離開。

這一路大約十七萬人，他們開始一路殺穿沙俄和哈薩克的阻攔，開始朝着東方趕去。面對沙俄的圍追堵截，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整支東歸隊伍被分成了三路。精銳部隊做開路先鋒，其餘的則是率領主隊伍前進。

（網絡圖片）

這一路，不得不說困難重重。在奧瑟峽谷，他們遭到了哈薩克的伏兵，導致大量人口減少，正直冬季，他們面對嚴寒和瘟疫的襲擊。大量的人死亡，軍心也受到了影響，但渥巴錫沒有放棄，反而是鼓舞所有的士兵和族人，要堅持下去。

他們一路向東，這時候清政府對此毫不知情，因爲土爾扈特東歸都太過突然，又無法和清政府取得聯繫。還是沙俄來找清政府要人，清政府才知曉此事，乾隆對沙俄要人的行爲表示，接納土爾扈特，不管沙俄，這也算某種程度的雙向奔赴了。

（土爾扈特東歸路線）

土爾扈特十二月出發，一直到來年的六月，纔在伊犁與清軍碰上了，這期間土爾扈特損失了整整一半的人羣。沙俄又來找乾隆要人，乾隆直接說，你們要追人，在俄羅斯境內追我不管，但是別進入清朝的地盤，不然我直接對俄羅斯開戰。

當時土爾扈特都已經全部進入伊犁了，這話直接讓沙俄沒話說了，因爲他們這時也不敢和清軍動手。隨後渥巴錫上交自己刀、手槍等等，表示對乾隆和清政府的歸順。此外，乾隆還特意給舍楞寫了赦書，當年逃亡之事既往不咎了。

可以說土爾扈特的東歸，影響了中國和西方世界，更讓我們看到了中華民族的強大凝聚力。在面對沙俄壓迫時，土爾扈特沒有被同化，也沒有選擇放棄。真正展現了，強大的民族認同感。

（渥巴錫上交的腰刀）

參考資料

張曉燕，郭院林.  國家認同視角下的土爾扈特部東歸祖國研究．《VIP》，2013

桑克文，蔡彩，哈熱.  對土爾扈特部西遷東歸問題的哲學思考．《VIP》，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