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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StewieHu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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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北京德勝門外，有一座古老的寺廟，名爲“功德林”。不瞭解之人，乍一聽此名，誤以爲它與宗教有關，可事實上，它是改造關押戰犯之處。

曾經，爲人所稱道的“十全十美真君子”的廖耀湘，在國民黨敗退後，就作爲戰犯被關押過此地。在那裏，他遇到了許多舊識，杜聿明、宋希濂等等。

不過，令他意外，且十分羨慕的，唯有一人，那就是同窗王元直。

王元直在戰敗之後，不僅沒有進入功德林，甚至還被授予了少校軍銜。究竟是爲何，導致二人命運如此不同呢？

（廖耀湘）

一、黃埔的舊同窗

說起這王元直，他和廖耀湘不僅是湖南老鄉，還是黃埔六期同窗學員。

二人在同窗期間，交集不算多。畢業之後，王元直的發展之路，遠不如廖耀湘那般順暢。

1928年秋，黃埔六期學員畢業。作爲軍校畢業生，王元直開始投入到國民革命軍中，廖耀湘在不久之後，由於成績突出，公費留學至法國聖西爾軍校。

廖耀湘自留學歸來後，被老蔣所賞識，開始嶄露頭角，僅用兩年時間，就當上了22師副師長，自此開始了平步青雲之路。

（廖耀湘）

反觀王元直，多年來，一直在部隊中籍籍無名，直至四十年代之後，他的軍事事業纔有所起色。

升遷之路雖然坎坷，但並不代表王元直天生就差人一等。他曾在大學裏，日日夜夜汲取軍事理論知識，使得頗具潛力的他，才能被貴人所挖掘。

趙秀琨、方天二人，便是他的貴人。1943年，經趙秀琨和方天引薦，王元直得以出任第11師參謀長，當時第11師的師長爲胡璉。

（老照片）

不久之後，這支部隊，在石牌保衛戰中固守陣地，孤軍奮戰，最終以弱勝強，取得了鄂西會戰中至關重要的勝利。自此，第11師的名號響徹全軍。

由於第11師功不可沒，胡璉升至第18軍軍長，其手下的第11師，交由已經升任師長的楊伯濤及副師長王元直。時隔廖耀湘擔任副師長，已經過去了近乎六年時間。

就這樣，他們二人，一人跟隨杜聿明，在緬甸配合盟軍抗擊日軍；一人跟隨胡璉，投入到了雪峯山戰役之中，也就是著名的湘西會戰。

（楊伯濤）

在湘西會戰中，王元直與衆位將士們，同日軍發生過多次激戰。最終，這場歷時55天之久的大規模戰役，以日軍潰敗而告終，一洗國軍在抗日戰場上多年慘敗的局面。

二、企圖自殺的耿直將軍

抗戰勝利後，王元直所在的第11師接受老蔣整編，雖然他的級別，從副師長變爲副旅長，但其所管轄規模並未有變化。

不久，解放戰爭爆發，作爲國軍將領的王元直，與我軍中野、華野等部隊交過手。

（戰士）

在睢杞戰役中，王元直部衝破解放軍阻擊，一路攻至淮陽一帶，迫使華野撤軍，立下功勞，老蔣爲表彰他，便任命王元直爲第11師師長。

後來，淮海戰役開始，王元直率部進軍蒙城，與華野隔河對峙。奈何幾日之內，友軍先後在碾莊等地被我軍圍困，多位國軍將領被俘，無能爲力的王元直，最終也深陷我軍包圍之中。

被圍期間，王元直並未放棄突圍，先後拿下多地。同時，爲了解救第12兵團胡璉，他頗爲耿直、忠心地作掩護，最終幫助胡璉部突圍成功。

（戰士）

不過，在我軍的追擊之下，王元直與部隊失散，走投無路的他，感慨人生之終結，遂企圖吞食安眠藥自殺，卻被我軍看到，隨後解救、俘虜。

這位將軍雖爲對手，但我軍始終不忘以人爲本，優待同族，更何況是一位多年來只是立場不同，從未乾過謀害百姓之事的抗日英雄。

三、被俘後的坦蕩

被我軍俘虜之後，王元直對身邊之人，始終保持着尊重和淡然的態度。

（俘虜）

據史料記載，在進入俘虜收容所後，王元直曾向工作人員請求來些飯菜。飯菜來了，他便大口大口地嚼起來，邊喫邊說：“你們的飯菜真香，我已經三天沒喫飯了。”

將軍如此之坦蕩，不得不令我軍另眼相看。

不過，像王元直一樣被俘的將領，比如黃維、杜聿明，廖耀湘等人，之後皆被押送至功德林，唯獨王元直未成戰犯，那麼，這究竟是何原因呢？

（廖耀湘）

其實，主要原因在於王元直教學能力出奇，爲人又光明磊落，頗得劉伯承將軍等人的信任和尊重。

當時華東軍區急需軍事教員，王元直作爲軍事理論專家，被聘請爲教員，教授我軍理論知識。在整個教學期間，王元直秉持着誠懇大方的態度，以及出色的教學能力，贏得校內學員的支持。

後來，劉伯承將軍又將他帶到南京軍事學院，在王元直的幫助下，爲我軍培養了一批又一批優秀學員。

（劉伯承）

如此才高行潔之人，自然沒必要進入功德林接受我軍改造了。

不得不說，更爲令人敬佩的是，這位將軍在1958年，還被我軍授予少校軍銜。後來，直任軍事科學研究部一中校研究員。

王元直可謂是善始善終了，與他相比，廖耀湘直到抗美援朝勝利之後，纔對我軍真正轉變態度。

舊時同窗，命運如此不同，又怎能不爲廖耀湘所羨慕呢？

（戰士）

結語

王元直的一生，雖未有廖耀湘那般波瀾壯闊，卻也是頗具傳奇色彩。他的前半生，從籍籍無名到名聲大振，一路走得是誠誠懇懇，腳踏實地，後來爲我軍所折服，亦毫無保留地獻出自己畢生所學，當真是坦坦蕩蕩，豁達大度。

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如此之人，着實是世間少見。

（戰士）

參考資料

陳予歡編著：《黃埔軍校將帥錄》，廣州出版社，1998年9月，第52-53頁

徐平.  抗日名將廖耀湘的榮辱一生．《cnki》，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