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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西伯利亞大倉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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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俄羅斯黑幫作爲世界知名的國際性犯罪組織，在很多歐美影視劇裏面，行事粗獷殘暴的俄羅斯黑幫是非常常見的反派勢力。

雖然影視作品有誇大的成分，不過在俄羅斯黑幫的鼎盛時期，說他能隻手遮天是絕對不爲過。俄羅斯的黑手黨誕生了有很多大佬級的人物，其中就有被稱爲“哈桑老爹”的黑手黨大佬烏索揚，他還有個更威風的稱呼，那就是俄羅斯黑道之王。

烏索揚作爲黑手黨一生可以說是百無禁忌，各國法律禁止的大部分犯罪行爲，烏索揚和他的同夥手下都做過。

（電影劇照）

在他勢力最爲強大的時候，就連俄羅斯政府都要請他來斡旋車臣問題。但是即便是這樣的大佬，最終也逃不過橫死的命運。

2013年1月16日，烏索揚在莫斯科遭遇狙擊死亡，一代梟雄因此落幕。但是俄羅斯黑道的紛爭並沒有因此消失，反而出現了愈演愈烈的趨勢。

一、烏索揚之死

烏索揚的死有一種情理之中，但意料之外的事情。俄羅斯官方至今沒能找到執行這項任務的槍手，很多人都有嫌疑，但是都沒有明確的證據將他們釘死在這件事情上。

（烏索揚）

這個案件本身就有很多令人疑惑和驚訝的細節。烏索揚遇襲的餐廳，距離可克里姆林宮非常近，只有1.5公里左右。可以說，這個案件的兇手是在普京的眼皮子底下搞暗殺。

烏索揚被子彈擊穿脖子之後，並沒有第一時間死亡。他的保鏢在槍擊案發生之後反應非常迅速，第一時間就將中槍的烏索揚推回了餐館內，然後拔出槍和襲擊者繼續激戰。

當時餐館的一名女服務員，在雙方交戰的過程中被誤傷，而且傷情非常嚴重，可見這場槍戰還是比較激烈的。烏索揚本人在被送往醫院之後，因爲傷勢過重不治身亡。

（舊派的俄羅斯黑幫）

烏索揚死後，他的葬禮也可以用一波三折來形容。原本他的家屬是想要用專機，將他的遺體運往格魯吉亞讓他落葉歸根，但是載有烏索揚屍體的飛機在格魯吉亞上空盤旋許久，也沒有找到降落的時機和地區。

格魯吉亞政府雖然沒有正式發佈通知，但是他們的態度很明確，他們不歡迎烏索揚的“迴歸”。最後，烏索揚還是沒能離開俄羅斯。

他的家屬在莫斯科西南部地區，爲他尋到了一處安眠之地，葬禮開始的時候有數百人到場爲哈桑老爹送行，在庫爾德人的歌聲中，這位黑幫大佬徹底走完了自己輝煌的一生。

（俄羅斯黑幫的年輕成員）

烏索揚的死，可以被視爲是俄羅斯黑幫新舊勢力交替的節點，他所代表的尊重秩序的俄羅斯傳統黑幫正和他本人一樣衰老和死去，新一代的黑幫比他們更靈活，在斂財方面很有一手。

哈桑老爹的逝去必然會引發混亂，混亂過後新的頭目會走馬上任，俄羅斯的地下世界將會迎來新一輪的罪惡輪迴。

二、監獄裏誕生的“戒律匪徒”

烏索揚是一名出生于格魯吉亞的庫爾德人，他出生的時候第二次世界大戰已經進入高潮階段。幼年的烏索揚，就這樣伴隨着硝煙和鮮血的氣味逐漸成長起來。

（烏索揚）

戰爭讓大量的男性死亡，知道今天該地區的很多國家的男女比率，仍然處於失衡狀態。要知道社會治安是需要警局、法院等暴力機關進行維護的，而在這些暴力機關中，男性是絕對的主力。

政府在治安方面的缺位，導致民衆間的矛盾找不到正規渠道疏導，爲黑惡勢力的誕生和成長創造了基本的條件。

再加上當時蘇聯的經濟狀況並不算好，很多青少年都找不到正經工作，這些社會閒散人員的最終歸宿只能是黑幫。

(蘇聯街頭青年)

對於烏索揚這樣沒有背景，且家境也不富裕的孩子來說，他們接受不到教育，也沒有人願意對他們進行管束，最終他們的“就業方向”只能是地痞流氓。

後來，烏索揚多次被捕入獄，成功獲得了進入“監獄大學”學習的機會，結識了很多出色的犯罪人才，他“哈桑”的外號也是在這個時候逐漸被他人所知的。

除了技術和人脈，監獄還爲烏索揚提供了很多志同道合的“夥伴”，讓他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勢力。事實上，蘇聯時期誕生的黑幫的成員很多都有過蹲監獄的經歷。

（蘇聯監獄）

烏索揚的成長其實有着非常鮮明的時代色彩。蘇聯的治安問題在二戰結束之後，一直沒有得到根本性的改善。

沒有了戰爭所帶來的外部壓力，蘇聯內部的問題開始逐漸顯露出來。但是因爲此時的蘇聯政府本身的實力非常強大，導致這些黑幫只能在陰暗的地方蟄伏，整體發展得較爲緩慢。

隨着時間的推移，蘇聯內部的民族矛盾以及各種派系鬥爭，降低了蘇聯政府的控制力。在勃列日涅夫擔任領導人的時候，黑幫正式和“古拉格”合流進入了新的發展階段。

（烏索揚）

戈爾巴喬夫上任之後，開始大刀闊斧地對蘇聯的公有制經濟制度進行改革，導致整個蘇聯社會陷入相對混亂的狀態。烏索揚等黑幫分子嗅到了商機。

他們開始參與倒賣倒買，並向市場的攤販們收取保護費。烏索揚挖到真正的第一桶金之後正式崛起，最終發展成了在俄羅斯黑暗世界中極有號召力的“戒律匪徒”。

他本人的外號也從原本的“哈桑”變成了帶有尊敬意味的“哈桑老爹”。

（烏索揚與親友合照）

二、勢力強大的黑幫大佬

從20世紀90年代開始到21世紀初，是俄羅斯黑幫發展得最好也是最爲猖狂的時期，作爲俄羅斯黑手黨代表人物的烏索揚，自然也是國際犯罪領域的弄潮兒。

烏索揚的生意或者說整個俄羅斯黑幫羣體的生意，當時就突出一個字，那就是“全”。只要能掙錢，沒有什麼業務是他們不做的。

要說做得最好的，自然是軍火走私業務。蘇聯因爲冷戰建立了大量的軍工廠，蘇聯解體之後這些軍工廠很多都直接倒閉，或者被各類資本以非常便宜的價格接收。

（蘇聯軍火）

這些工廠生產的武器種類豐富而且非常實用，很受各種非政府武裝勢力和黑道分子的喜歡。俄羅斯黑幫，不需要付出太大的成本就能拿到“一手貨源”，轉手賣出去就是翻倍的利潤。

當時的國際武器走私市場上，來自蘇聯的軍火是銷量最好的硬通貨，只要你能開出足夠的加碼，“哈桑老爹”甚至還能給你弄到導彈和戰鬥機。

除此之外，烏索揚還涉及了色情業和國際人口販賣，在這方面他們和日本的黑社會組織有着非常良好的合作。烏索揚對海外市場還是非常重視的，90年代也是俄羅斯黑幫向國際化犯罪組織發展的黃金年代。

（被“廢棄”的蘇聯坦克）

從1994年開始，俄羅斯黑幫開始在歐美各國設立據點，並參與走私毒品、洗錢等更加國際化和規模化的犯罪行動。

美國規模最大的洗錢案就是2000年的紐約銀行洗錢案，這個案件中涉及的海量贓款都是俄羅斯黑幫的犯罪所得。

這時，烏索揚已經成爲名揚國際的黑幫大佬，他對俄羅斯的影響力也開始逐漸加深，甚至就連俄羅斯政府也無法自由對烏索揚出手。

（紐約地下錢莊被查）

因爲俄政府內部很多人都和烏索揚有聯繫，在這些人中也不乏位高權重的大佬。這也是後來俄羅斯多次打擊境內黑幫勢力，卻一直沒能取得有效成果的原因。

畢竟，“哈桑老爹”鼎盛的時候，甚至可以用鈔票“買”到俄羅斯的杜馬席位。所謂選票政治本質上就是金錢政治，衆所周知“哈桑老爹”最不缺的就是錢。

除了俄羅斯以外，很多曾屬於蘇聯的地區，也在俄羅斯黑幫的勢力範圍之內。換言之，說烏索揚的勢力能夠覆蓋半個蘇聯並不算誇張。

（如今的車臣士兵）

按理說，黑幫最大的敵人就是政府的執法機關和司法機關。但是俄羅斯的前內部張庫利科夫曾經說過，這兩個部門中也有黑幫的人。這就是烏索揚能夠在正式場合登堂入室的原因，同時也是他介入國家事務的契機。

在俄羅斯政府和車臣矛盾最爲激烈的時候，俄官方曾經想要讓烏索揚以“哈桑老爹”的身份，和車臣方面進行交涉，讓車臣方面釋放被他們綁架的俄總統駐車臣全權代表。

雖然這份“榮耀”的工作被烏索揚讓給了另一位大佬伊萬科夫，但是能夠被俄羅斯政府選中，本身就證明了烏索揚的勢力和能力之強。

（烏索揚）

三、喋血莫斯科街頭

烏索揚乾的刀口舔血的工作，自然就要承受相當的風險。作爲一方勢力的大佬，他的生死足以決定俄羅斯地下世界的勢力劃分。

烏索揚自己本身對暗殺就非常警惕，他本人也曾經經歷過多次暗殺，但是都依靠自己的警覺和運氣逃脫了。不過，幸運之神是不會一直眷顧一個人的，尤其是當他罪孽深重的時候。

他死亡的地方是莫斯科的“馬場餐館”。這裏是他諸多據點中的一個，他曾經多次在此與黑幫重要人物會面，所以對他來說這裏是一個安全場所。

（調查烏索揚被殺一案的俄羅斯警察）

根據俄羅斯聯邦調查委員會，將這次刺殺事件定性爲一場精心設計的謀殺。執行刺殺任務的狙擊手當時就在“馬場餐館”對面高樓的平臺上。

有消息顯示，居住在該棟建築的兩位居民，曾經接到了不明人士的電話，要求購買他們的公寓。這可能也是在爲監視和後期的刺殺行動做準備。

他去世之後，他的家屬曾經試圖將他的遺體運回他的故鄉格魯吉亞入土爲安，但是格魯吉亞卻拒絕接受這位“俄羅斯黑幫之王”落葉歸根。

（烏索揚的故鄉格魯吉亞）

烏索揚的“俄羅斯黑幫之王”的稱號，其實來自於俄羅斯的權威媒體---《共青團真理報》。其實烏索揚一直都沒有放棄他的黑幫生意。

作爲地位頗高的匪徒，他還掌控着公有金庫，在俄羅斯的地下世界扮演着銀行家的角色。很多犯罪團伙的資金都會存在這些公有金庫中。

這些金庫的存在足以證明烏索揚在地下世界的實力。不過從2010年開始，烏索揚就開始有意識地減少自己在犯罪活動中的參與度。他更多的是作爲元老承擔一些矛盾的斡旋工作。

（左二爲烏索揚）

換言之，就是利用自己的資歷和影響力幫助他人解決各種“問題”。在他死亡的第二天，他的家屬就在莫斯科舉行了他的葬禮。

整個儀式持續了大約一天的時間，很多俄羅斯黑道的重要人物都到場致哀。爲了避免葬禮發生混亂，俄羅斯的執法部門對其進行了全程監控。沒有任何媒體獲得參與葬禮的許可。

法新社的消息顯示，爲烏索揚送葬的人達到了數百人之多，一代梟雄最後在家鄉的歌聲中結束了自己卑劣又輝煌的一生。

（俄羅斯黑幫）

俄羅斯《消息報》懷疑另一名俄羅斯黑幫大佬蘇沃洛夫，可能是烏索揚刺殺案的幕後黑手。理由是蘇沃洛夫對烏索揚的死亡表現得過於平淡，他以及他旗下黑幫的幹部們對此事保持沉默的態度。

外界對此次刺殺事件的推理，基本上都認爲這次刺殺是九十年代末，俄羅斯黑幫的勢力劃分的後續。上個世紀九十年代，有很多俄羅斯黑幫重要人物被政府抓捕並送進監獄。

這些人中以烏索揚爲代表的幾人，在出獄之後重新劃分了地盤。經過這次洗牌之後，有的勢力瞬間就重回巔峯，有的勢力則覺得自己應該獲得更多。而烏索揚恰恰是這些“洗牌”行動的主要領導者和受益者。

（普京）

參考資料

俄羅斯黑幫走向世界 ．人民網 [引用日期2013-10-25]

西安晚報.俄黑幫大佬被狙擊手暗殺.[OL].2013.01.19.

中國新聞網.烏索揚之死顯俄黑幫新舊交替 或引爆黑社會鬥爭.[OL].2013.02.16.

膠東在線.“俄黑幫之王”阿斯蘭·烏索揚本月遭暗殺.[OL].2013.0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