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閥部隊爲什麼只服從領袖一人？1909年1月2日清政府將袁世凱撤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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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薩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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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閥部隊爲什麼只服從領袖一人？1909年1月2日清政府將袁世凱撤職

1898年戊戌變法期間，袁世凱出賣了光緒皇帝。在變法之前，袁世凱兩面下注，表面上對維新派大肆支持。

在1895年，袁與徐世昌、張之洞等都列名參加康有爲建立的強學會，還資贊助。

袁世凱支持維新，雖有希望滿清強大起來，至少不會成爲任何列強可以欺壓的弱雞，但主要還是政治投資。

對於袁世凱來說，維新派或許可能在未來獲得勝利，投點錢加上拉拉關係，對自己總是沒有壞處的。

戊戌變法期間，光緒爲首的維新派，同慈禧支持的保守派，出現了激烈的對抗。

保守派認爲，維新派的所有政治改革，本質上是從自己頭上奪取權力和利益，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

於是，保守派尤其是滿清權貴集團，找到他們的當家人慈禧太后，訴說了種種反對。

對於慈禧太后來說，她也絕非一個人可以維持滿清大局，需要權貴集團的支持和協助，不然根本站不住腳。況且，慈禧也明白，光緒皇帝的變法最終目的，是奪取國家的實際控制權，強迫她真正退休。

慈禧是個利慾薰心的女人，20多歲就能爲了奪權殺死肅順一夥顧命大臣，甚至直到生命最後一秒始終牢牢抓着權力不放。

她又怎麼可能隨便放棄權力！

況且，慈禧太后最清楚“羅馬沒有退位的皇帝，只有死去的皇帝”這種說法。一旦慈禧失去了權力被迫退休，未必會有什麼好的下場，說不定會被直接肉體清除。

要知道，戊戌變法期間，慈禧太后並沒有失去權力，只是希望藉助光緒搞搞不傷筋動骨的改革。

如果改革搞好了，有了好的成果，國家像日本一樣壯大起來，慈禧太后就把功勞加在自己頭上，必要時候直接釜底抽薪，直接跳到前臺繼續掌權，光緒只是傀儡罷了。

如果改革沒搞好，慈禧也可以直接將責任推給光緒，總之自己是立於不敗之地的。

慈禧深深明白軍權的重要性，自始至終牢牢控制着軍事大權。而光緒雖是名義上的皇帝，卻無法控制任何一支軍隊。

光緒、康有爲等人也知道袁世凱不可靠，可惜人到快要溺死的時候就會不顧一切抓救命稻草。

袁世凱擔任滿清新建陸軍的領袖，掌握着一支戰鬥力很強的軍隊。

同時，袁世凱建立新式陸軍就影響了滿清的舊軍人集團利益，受到連續的政治攻擊，處境艱難。

袁世凱在1896年4月受到監察御史胡景桂的彈劾，指他在小站練兵時犯下“嗜殺擅權”、“剋扣軍餉”、“誅戮無辜”等多條罪狀。

榮祿奉命視察新軍，發現北洋新軍戰鬥力很強，而且只聽袁世凱一個人的命令，只能將他繼續留任。

維新派認爲，袁世凱在舊軍人集團的擠兌下幾乎站不住腳，存在投靠自己的可能。

所以，光緒皇帝對袁世凱百般拉攏。1898年9月16日，光緒聽從康有爲建議，召見袁世凱，賞候補侍郎，責成專講練兵事務，並隨時具奏應辦事宜。

這是光緒對袁世凱的政治許諾，一旦正式掌權，袁世凱就會前途無量。

在9月18日雙方攤牌時，袁世凱卻猶豫了。

康有爲接到光緒密詔，密詔中光緒帝認爲自己皇位不保，被廢除就在幾日之內。

康有爲很明白，慈禧一旦收拾了光緒，就會立即對維新派下手。這種情況下，光緒的性命尚且難說，更別說維新派其他成員。

到了這種絕境下，除了武裝政變已經沒有其他方法。

康有爲只能派遣譚嗣同去遊說袁世凱，要他起兵舉事以勤王。

當晚，譚嗣同同袁世凱祕密在京郊法華寺見面。譚嗣以死相逼，要求袁率領敢死將士數百，擁光緒帝登上午門，殺榮祿，除舊黨，推翻慈禧太后的統治。

袁世凱是個老奸巨猾的人，在朝鮮多年早已歷練成精，區區譚嗣同如何是他的對手。

於是，袁世凱當場表示誓死效忠皇上，隨後表示立即起兵有困難，“殺榮祿乃一狗耳，然吾營官皆舊人，槍彈火藥皆在榮祿處，且小站去京二百餘里，隔於鐵路，慮不達事泄。若天津閱兵時，上馳入吾營，則可以上命誅賊臣矣。”

袁世凱不願意立即出兵，是緩兵之計。譚嗣同不是傻子，卻無可奈何了。

那麼，爲什麼袁世凱最終會背叛維新派，選擇投靠慈禧呢？

主要還是實力不足的原因。

袁世凱自己說過：“北洋有宋、董、聶各軍四五萬人，淮泗各軍又有七十多營，京內旗兵亦不下數萬；本軍只七千人，出兵至多不過六千，如何能辦此事？”

袁世凱可以使用的新軍只有7000人，而北京附近的清軍就有10萬左右。雖然八旗兵、綠營兵戰鬥力不強，但訓練有素的其他新軍部隊也有五萬以上。袁世凱沒有自己的地盤，軍餉和武器彈藥全部依靠滿清政府提供。

換句話說，袁世凱參加政變就必須速戰速決，立即攻入北京城，活捉慈禧。

他的軍隊可不是御林軍，需要攻入北京城才能捉住慈禧，基本肯定要打持久戰。

一旦打成持久戰，袁世凱的軍隊基本上必敗無疑，畢竟連軍餉都難以解決。

退一萬步說，就算袁世凱順利抓住慈禧太后，光緒就能成功上位嗎？

當然也不可能。

慈禧的背後是以愛新覺羅家族爲核心的整個權貴集團，掌控着國家政治、經濟、軍事、外交等各方面大權。

這些權貴集團很清楚，所謂維新變法本質上就是從他們手中奪權，這是萬萬也不能接受的。

實際上，滿清權貴集團並沒有什麼本事。

以這些王爺們爲例，大多是酒囊飯袋。但這些草包卻佔據着控制實權的位置。

以滿清末年搞得皇族內閣來看，當時的內閣名單如下：總理大臣奕劻（宗室），協理大臣那桐（滿）和徐世昌（漢），外務大臣梁敦彥（漢），民政大臣肅親王善耆（宗室），度支大臣載澤（宗室），學務大臣唐景崇（漢），陸軍大臣蔭昌（滿），海軍大臣載洵（宗室），司法大臣紹昌（覺羅），農工商大臣溥倫（宗室），郵傳大臣盛宣懷（漢），理藩大臣壽耆（宗室）。

內閣總共13人，滿族即佔到9人，其中皇族7人，漢族竟然只有4人。關鍵在於，漢族的4個內閣成員都沒有實權。

徐世昌這個協理大臣是輔佐總理大臣的，是負責奉命處理政務的。

至於外務大臣、學務大臣、郵傳大臣更是可有可無的清水衙門。

皇族內閣成立於1911年5月，滿清只剩下半年陽壽，國外內各種矛盾已經非常激化。

到了這種地步，滿清權貴集團仍然不願意放棄權力，在1898年就更別說了。

即便慈禧太后掛了，光緒上臺執政，這個集團仍然會全力同維新派對抗。他們可以利用手中龐大軍隊反攻，輕鬆打垮袁世凱那7000人。

在袁世凱看來，如果他支持維新派，無異於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甚至滿門抄斬。所以，袁世凱自然選擇通風報信，投靠慈禧太后。

袁世凱的倒戈，導致維新派一敗塗地，光緒從此被軟禁，處境淒涼。

慈禧太后爲了廢除光緒，另外選擇了一個大阿哥溥儁。這個溥儁還是個少年，入宮時候只有十三四歲。有一次，溥儁同光緒在一條小路上遇到，光緒在前，溥儁在後。溥儁竟然一拳將光緒打倒在地還罵道“假洋鬼子”“二毛子”。滿清建國以來，還從沒有人敢毆打皇上。此事的結果是，慈禧僅對溥儁一頓訓斥，光緒白白捱了打。

除了沒有任何地位以外，慈禧還刻意折磨光緒。

據正史記載，光緒帝被囚禁期間，居所年久失修、冬天四處漏風，甚至連烤火的爐子都沒有，就連食物經常都是酸臭的。

大家都知道，紫禁城是有御膳房的，菜品都是現做，根本就不存在酸臭的菜。即便有這種菜，御膳房也不敢端上去。

顯然，之所以這麼做，背後就是慈禧下命令的。

歷史中也記載：有時令御膳房添換一菜餚，必先奏知西太后，太后常常以儉德責之，光緒竟不敢言。

除了這些屈辱以外，光緒明白隨時可能遭遇慈禧的暗算。在1900年庚子事變時，慈禧太后被洋人打跑了，逃出北京之前卻不忘把貞妃丟入水井溺死，狠狠出了一口惡氣，也藉機精神折磨光緒。面對愛妃被無罪殺死，光緒竟然毫無辦法，他更恐懼萬分。

最終，光緒還是死於慈禧太后的砒霜。

歷史記載，光緒死前非常痛苦：據名醫屈桂庭所著《診治光緒帝祕記》，光緒死前“在牀上亂滾”，“大叫肚子痛得了不得”，且“面黑，舌焦黃”，“此係與前病絕少關係”。

光緒知道自己遲早是這麼個下場。

當年多爾袞沒有除掉順治，死後被順治開棺戮屍，遺黨也被剷除。

慈禧明白死後已經沒有可靠的繼承人，萬一光緒得到權貴集團諒解後重新上位，自己或許就是多爾袞的下場。

所以，在死亡之前，慈禧一定要殺掉光緒。

慈禧太后死前，將年幼的溥儀立爲皇帝，由他的父親醇親王作爲攝政王進行輔佐。醇親王的地位類似於總理，掌握着很大的權力。

醇親王載灃只有25歲，是光緒皇帝的親弟弟。雖然載灃同光緒的母親不同，畢竟是同一個父親，血濃於水。

光緒被害死之前，載灃曾多次探望他。據說光緒已經預見到會被害死，指出之所以落到這個地步，袁世凱的臨陣倒戈、出賣主子起到了關鍵作用。光緒哭着懇求弟弟載灃，將來一定要尋找機會爲哥哥報仇，將袁世凱一家殺光。載灃也哭着同意了。

載灃上臺以後，一來要爲哥哥光緒報仇，二來袁世凱掌握着北洋新軍的兵權，需要首先對付他。

後代認爲，載灃雖沒什麼能力，有些道理還是懂的。

他上臺以後就不惜代價的抓軍權，只要軍權穩了政權就會穩定。

載灃試圖直接找個罪名，將袁世凱殺掉，將北洋新軍奪過來。

滿清權貴集團卻表示反對，理由是北洋新軍只聽從袁世凱的命令，殺掉他可能導致兵變，至少也是難以控制這支部隊。

滿清爲了編組北洋新軍，花費了巨大的財力物力，當作維持統治的重要籌碼，不能這麼自己廢掉。

載灃只得妥協，在1909年1月2日，明降上諭：“袁世凱着即開缺，回籍養痾。”

於是，袁世凱被解除職務，回到老家“養病”去了。

有趣的是，袁世凱雖然回老家了，卻仍然操縱着北洋新軍。

很多人不理解，這是爲什麼！

以今天的解放軍爲例，軍官都是流動的。今天我是這支部隊的團長，明天我可能調動到另一支部隊當團長。那麼，今天士兵會服從你這個團長的命令，你調動以後自然不可能指揮原來部隊，不然就是天大的事情。

清末和民國軍閥部隊則不是如此。

從本質上來說，這些軍閥手下的軍隊等同於家丁性質，是私人軍隊。

除了軍閥自己以外，任何人在任何時候不可能有效指揮這支部隊。

以袁世凱爲例，他首先會不惜代價拉攏麾下高級軍官。

籠絡的方法有很多，其中一個重要手段就是聯姻。

袁世凱麾下三大將之一的段祺瑞，原配妻子早在1902年就病逝了。他的續絃妻子張佩蘅，是袁世凱的養女，本來是袁世凱表哥的女兒。

這樣一來，段祺瑞就同袁世凱家聯姻了，關起門就是一家人。

至於另一個大將馮國璋，雖然沒有娶袁世凱的親戚，卻娶了在袁家做了十多年家庭教師的周道如。周道如將袁家幾個孩子帶大，被孩子們當作半個親媽，關係非常親密。

袁世凱對周道如另眼相看，認她做了乾妹妹。

這次袁世凱將周道如嫁給大20歲的馮國璋，在當年看來絕對是下嫁。

最後一個大將王士珍，他的老婆邢夫人是祖輩世交的女兒，身體一直很健康，袁世凱沒辦法干涉。即便如此，袁世凱知道王士珍和邢夫人感情不和睦，仍然做主爲他納妾薛氏。

除了聯姻，袁世凱另一個本事是結成利益共同體，要求部下絕對忠心。

北洋將領的數量有不少，但袁世凱會對他們設置很多考驗。

只要將領表現出不能完全服從袁世凱一個人的命令，就會被立即降職甚至趕出部隊，無論此人軍事能力有多突出。

這就像南斯拉夫老電影《橋》中，老虎讓剛剛成爲手下的三個游擊隊員，去將之前的領導（可以指揮至少5000人的游擊隊將軍）繳械。

其中兩名隊員當場拒絕，只有身經百戰的莫爾基立即執行命令。

老虎只是試探他們，隨即帶走了莫爾基一個人。

爲什麼會這麼做？這次任務的難度極大，也非常殘酷。老虎想要完成這個任務，就需要部下要完全服從命令。

袁世凱不斷篩選後的結果是，留下的高級將領至少表面上絕對服從他的命令，不然早就被撤換了。

除此以外，袁世凱主要是給權力和金錢的籠絡。

這個權力和金錢的籠絡非常誇張。

很多人認爲袁世凱是北洋六鎮的老大，只需要搞好同軍長、師長的關係即可。

實際上，袁世凱能夠認識部隊中幾乎所有的營長，至少見過一兩次面，平時則遙控着聯絡他們。

對這些實際統兵的營長，袁世凱一般都是親自籠絡，干涉他們的升遷和薪水，目的就是讓這些人服從自己。

袁世凱麾下的營長，收入是很高的。原則上營長月薪爲20兩銀子，似乎不太高，實際上另有140兩的補貼。也就是說，營長一年最低就能拿到2400兩，收入可以碾壓知府。

一旦打贏了仗，營長更有非常大的獎金。

其實，就是北洋新軍的小兵，月薪也有4.5兩白銀，喫喝拉撒還全部由軍隊負責，待遇相當高。

就連袁世凱自己也在《勸兵歌》中寫到：“朝廷出利借國債，不惜重晌來養兵。一年喫穿百十兩，六品官捧一般同。”

有時候，袁世凱甚至去籠絡一些有前途的連長！

在我們看來，這似乎不可思議，一個指揮千軍萬馬的老大，去籠絡小小的連長。

對於軍隊來說，高級軍官是大腦，中低級軍官就是骨骼，小兵是肌肉。

袁世凱不但要控制大腦，也要控制骨骼，至於小兵只要政策上籠絡即可。

在民國時代，也不是袁世凱一個人這麼做。

彭德懷當年只是湘軍的一個連長，湘軍老大何健也親自籠絡他。當時聽說彭德懷有些左傾，何健爲了拉攏他，親自批示給他一份厘金的特別待遇。什麼叫做三等厘金？

厘金就是軍閥在當地徵收的商業稅，然後按照不同等級發給麾下軍官。

何健要特別給彭德懷厘金，就是要用錢收買他。

在我們看來，這還是非常奇怪。何健堂堂湘軍的老大，怎麼去拉攏一個連長。對於軍閥來說，一旦開戰，連長就是實際帶兵衝鋒陷陣的人。

你不去拉攏這個連長，說不定他就帶人倒戈到敵人那裏去。一個連的人數不多，幾個連就不少了，寧可自己親自籠絡，也不能這樣丟給敵人。

所以，軍閥部隊基本都是私人軍隊性質，別人是根本調動不了的。

軍閥部隊始終是建立血統和利益關係上的，尤其是利益一旦出現重大沖突，就難說了。

比如，馮玉祥麾下西北軍就有很多將領會倒戈叛變。

爲什麼會這樣？

在於馮玉祥此人比較摳門。

他沒有按照其他軍閥部隊的標準，給部將將領足夠的好處。諸如韓復榘、石友三、孫連仲等人在馮玉祥麾下時常年有職無錢，日子過得緊巴巴，權力也受到嚴重的限制。

敵人一旦給他們重大的經濟利益，又許諾給他們完全掌控的地盤，這些傢伙就瞬間背叛老大了。

自然，如果軍閥老大自己不行了，眼見就要垮臺，手下的所謂好兄弟也會瞬間翻臉不認人。

袁世凱被滿清政府強迫回家養病，爲什麼北洋新軍將領不去倒戈別人？

這是因爲當時是1908年，滿清內憂外患，眼見就要垮臺。

這些新軍將領明白滿清權貴這羣草包，是難以扭轉大局的。一旦滿清垮臺，天下大亂，所謂槍桿子裏面出政權，袁世凱就大有可爲。從自身利益角度考慮，這些將領才支持袁世凱，不會隨便倒戈。

如果袁世凱要是徹底失勢了，根本不會東山再起，那又完全不同了。

我們看看貴州軍閥王家烈的例子。

蔣介石利用驅虎吞狼計策，讓中央軍跟隨紅軍進入貴州，接着紅軍和王家烈火拼，坐收漁人之利。

王家烈的實力有限，手下只有2萬多大煙兵。經過紅軍多次打擊，尤其是遵義戰役的重創，王家烈軍力大爲削弱，面對薛嶽的9萬多中央軍已經無力對抗。

蔣介石順勢取消了王家烈貴州省主席的職務，讓他失去了地盤。

王家烈當時還做着美夢，認爲憑藉自己的兩個師1萬多的兵力，好歹能盤踞貴州一部，繼續做土皇帝。

沒想到，蔣介石策反了王家烈兩個親信大將何知重、柏輝章。這兩個師長一直跟隨王家烈，算是絕對的親信。

然而眼見王家烈已經必然要垮臺，何知重、柏輝章不願意同他一起完蛋，選擇換了大哥，投靠了蔣介石。

這還不算，他們還聯手將王家烈掀翻下馬。

蔣介石玩了一手內外夾攻的招數，一面不給王家烈按時提供軍餉，一面讓何知重、柏輝章煽動部下軍人鬧餉。

民國時代，軍人鬧餉可是非同小可，不少軍閥就是被手下鬧餉的軍隊殺了。

面對自己的嫡系部隊圍着軍部鬧事，王家烈知道大勢已去，只求能夠自行下臺。

於是，王家烈向蔣介石請求辭職，不再做軍長了。蔣介石也順水推舟，給他一個軍事參議院中將參議的虛銜和5000塊大洋的旅費。

由此，王家烈下臺，中國軍閥界從此沒了這號人物。

不過，老蔣也是講道理的。

因爲王家烈至少沒有公開出兵反叛，老蔣就留了他一條命，也允許他保留鉅額財富，也沒有秋後算賬。

不然，以王家烈在貴州的胡作非爲，尤其是他各種同老蔣作對的手段，足夠槍斃幾次了。

民國時期最大的問題，就是軍閥部隊問題。

直到國民政府徹底從大陸敗退，留在雲南、廣西、四川、新疆等地的一些國軍，實際上根本不服從蔣介石的命令。

到了臺灣以後，蔣介石第一件事就是整軍，廢除軍閥部隊。由於當時軍閥都沒了地盤，在臺灣完全依靠老蔣養活，私兵也就徹底消失了。

不過，國軍的軍閥問題，實際上一直持續到七十年代。

泰緬孤軍主要是李彌率領的第八軍第二三七師及餘程萬率領的第二十六軍第九十三師，在1949年全面潰逃到緬甸北部的金三角地區。

在1954年前後，由於國際壓力，蔣介石被迫將孤軍主力撤退回臺灣。

當時孤軍的領袖李國輝，在1950年的第一次對付緬甸政府軍的戰役中，以3500殘兵一舉擊潰2萬緬軍，導致對方傷亡高達5000人之多。

在1953年第二次戰役中，又擊潰7000多緬甸政府軍的圍攻，大獲全勝。

李國輝實力越來越強，到1954年已經掌握1萬多兵力，甚至可以和美國人單獨聯絡，成爲緬北王。

然而，李國輝是個信奉三民主義的正規軍人。在接到蔣介石的撤退命令後，李國輝並沒有留戀權力，直接率部撤退到臺灣。結果到了臺灣以後，李國輝反而被判刑，坐了2年牢房，後來以開辦小型養雞場爲生。

相比李國輝是正經的政府軍軍官，無條件的服從命令，其他人就不同了。

在1961年第二次大撤退以後，有一些孤軍不願意撤退。他們大多是雲南本地人，說通俗點就是軍閥部隊，已經成爲土皇帝，不願意撤退到臺灣去做平民。

這些軍閥部隊，就是“雲南人民反共志願軍”李文煥的第三軍，段希文的第五軍，大約有5000人（包括軍屬）。

這兩支軍閥部隊盤踞在滿星疊、美斯樂、唐窩等地，已經不服從臺灣的命令，自立爲王。

當時臺灣還試圖控制他們，結果有了這麼一段歷史記載：1970年元月16日，臺灣諜報和安全部門負責人週中鋒和葉翔再次來到泰國北部，把段希文、李文煥叫到清萊府密談，要他們接受臺灣指揮。段希文嘲笑道：“臺灣不發給我們軍餉，不供給槍支彈藥，你們還要來管我們？你們太不知趣了，你們以爲這是在臺灣？還像20多年以前隨便發號施令？記住，這裏可是金三角！我們再也不會相信你們，不會相信國民黨！”週中鋒、葉翔只得悻悻而去。

他們一度以販毒籌措軍費，後來爲了避免泰國軍隊的進攻，被迫被泰國利用去攻打苗共和泰共，以傷亡近半的代價，換取了泰國難民的待遇。

直到這兩支部隊覆滅，臺灣才徹底解決了軍閥部隊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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