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的一個深夜，上海警備司令陳立夫收到蔣介石的緊急手令：“不惜一切代價抓捕周恩來。”但他反手就通過祕密渠道向周恩來傳遞了消息。

當蔣介石得知行動失敗後，只對陳立夫罵了一頓，連實質性懲罰都沒有，因爲他心知肚明，若真動了周恩來，半個黃埔系都可能倒戈。

周主任與蔣校長

1924年，孫中山創辦黃埔軍校，蔣介石任校長，年僅26歲的周恩來出任政治部主任，周主任只用了半年時間，就把政治部從空架子打造成軍校的“精神引擎”。

他親自編寫《政治教育大綱》，開設“帝國主義侵略中國史”“社會主義運動”等課程，連教室坐不下的學生都趴在窗外聽講。

他創立“血花劇社”，用《黃花崗》《革命之路》等話劇點燃學員熱血，學員都被他的人格魅力折服。

那些後來成爲蔣介石嫡系核心的將領，大多受過主任的教導。

胡宗南初入軍校時因身材矮小被嘲笑，是周恩來發現他的潛力，鼓勵他“革命不問出身”，杜聿明在回憶錄中提到，周主任曾自掏腰包接濟生病學，甚至連陳誠都說“在黃埔只服周主任”。

據黃埔校友會統計，前六期學員中近半數直接聽過周恩來授課，這些人在北伐和抗戰時期已成爲國民黨軍師長以上骨幹。

而作爲校長的老蔣，恰恰將黃埔當做自己的嫡系，從而大力提拔，這樣一來，全軍幾乎都要管主任叫一聲“師祖”。

校長曾經說：“黃埔的校長絕不殺黃埔的學生。”那麼，黃埔的學生又怎麼能殺黃埔的老師呢？

想殺而不能

1927年“四一二”政變期間，蔣介石曾密令第二十六軍師長斯烈誘捕周恩來，當週恩來踏入陷阱被軟禁時，黃埔四期生、中共地下黨員趙舒竟以斯烈上級的身份連夜闖入，痛斥他“背叛革命道義”，迫使其放人。

國府軍委政治部副部長時期

數日後，周恩來在浦東再度遇險，負責審訊的團長鮑靖中看着眼前熟悉的老師，想起黃埔時期周恩來爲他補軍裝的往事，毅然找來士兵服助其逃脫，後來鮑靖中坦言：“我可以不要賞金，但不能不要良心。”

段伯宇、段仲宇兄弟分別擔任蔣介石侍從室情報處長和港口副司令，卻都是周恩來佈下的暗棋。1949年渡江戰役前，正是這對兄弟掌控的長江防務情報，讓解放軍如入無人之境。

1931年4月，中共特科負責人顧順章叛變，供出周主任在上海的住址，蔣介石聞訊大喜，下令讓陳立夫務必活捉。

鄧穎超和他的丈夫

但詭異的是，執行任務的陳立夫竟提前向周恩來示警，更有多名黃埔出身的軍官以“不能對老師下手”爲由消極應對。

這一拖，時間便過去了，等到大家被催得不得已，總算去抓人的時候，周主任已經化裝成一位女子離開了。

大家沒抓到主任，都難過的合不攏嘴。

校長當然還是很想動主任，直到西安事變，他被抓住，周恩來赴西安調解事變。

胡宗南得知，直接放話：“誰動周主任，就是與全體黃埔生爲敵。”陳誠也私下表示：“周恩來若有不測，華北二十萬中央軍恐生譁變。”

此時的周副主席也敏銳地認識到，保住這位委員長才能促成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形成。

他在與張學良、楊虎城的長談中反覆強調：“殺蔣容易，但殺了之後怎麼辦？”

周副主席閉口不談個人恩怨，而是站在民族存亡的高度，提出“停止內戰，一致抗日”的八項主張。

重壓之下，委員長不得不做出讓步，他後來在日記中寫道：“周恩來確實有過人之處，若非敵對，真乃國之棟樑。”

但這下老蔣就更尷尬了，如果他再想辦法對這位周主任下手，就成了“恩將仇報”，從此以後天下人都會戳他的脊樑骨，罵他狼子野心不知好歹。

因此，整個抗戰期間，周主任一直安然無恙的工作在國民黨統治中心。

而抗戰期間，副主席的國際聲望成爲他的護身符，美國駐華大使司徒雷登公開稱讚他是“中國最清醒的政治家”，英國駐華大使卡爾更直言：“傷害周恩來將嚴重損害中美英關係。”

1941年珍珠港事件後，美國政府甚至通過非正式渠道向蔣介石傳遞信息：對周恩來的任何不利行動都將影響租借法案援助。

1945年重慶談判期間，校長日記裏寫滿了對毛澤東的輕蔑，卻對主任格外謹慎。他曾向陳布雷透露：“周恩來如水中銀針，碰之則傷。”

當軍統策劃針對周恩來的“特別行動”時，美國特使馬歇爾直接警告：“若周遇險，美國將重新評估對華政策。”

晚年的校長與主任

1955年萬隆會議前夕，校長授意軍統特務谷正文策劃“克什米爾公主號”空難事件，但也不知道是何原因，總理因臨時改變行程逃過一劫。

當時輿論譁然，《紐約時報》直言：“這是針對新中國最卑劣的暗殺。”更讓蔣介石難堪的是，參與行動的特務中有兩人主動向中共泄密，其中一人坦言：“我不願揹負暗殺周先生的千古罵名。”

頗具諷刺意味的是，1963年周總理提出“一綱四目”和平統一方案時，校長竟私下對蔣經國說：“這個周恩來，若是我們的人該多好。”

直到晚年，校長在臺灣翻閱黃埔舊照，看到與主任的合影時仍會久久凝視，這個想動而不敢動的人，已成爲歷史遺憾。

歷史沒有如果，但有個共識：蔣介石的百萬大軍沒能困住周恩來，並非因爲刀不夠快，而是握刀的手被無數看不見的線纏繞着。這些線牽着黃埔師生的情誼，連着國際社會的視線，更繫着人心向背的巨浪。

當週恩來於1976年辭世時，當年那些黃埔出身的國民黨將領，不乏人在海外設靈遙祭。或許這正是對這段特殊關係最悲涼的註腳：有些人你殺不得，不是因爲他有多強大，而是因爲殺死他的代價，是徹底殺死自己的一部分。

參考信源：

蔣介石日記（1931-1945）——蔣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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