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普林斯頓一個寧靜的住宅裏，22歲的杜致仁靜靜地躺在牀上，身邊散落着空藥瓶，這個哈佛大學的高材生，因爲2無法湊齊3000美元學費，一時絕望，決定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

1956年，當時楊振寧年薪已達10000美元，聽說杜致仁自殺，大驚失色，又得知他是因爲沒錢才輕生，更加傷心。

杜致仁的難題

杜致仁並非出身普通家庭，他是國民黨名將杜聿明的長子，杜聿明曾是蔣介石手下重要將領，然而1949年，隨着杜聿明在戰場被俘，杜家也隨之走向沒落。

杜家母親曹秀清帶着子女退守臺灣後，生活一落千丈，曾經的將軍府少爺杜致仁卻異常刻苦，成功考入哈佛大學，成爲全家的希望。

如果就這樣守着，這家還是能起來的，可惜很快便出了變故。

在美求學期間，杜致仁與姐姐杜致禮、姐夫楊振寧關係親密，楊振寧爲他在家裏準備了房間，杜致仁經常來往於學校和姐姐家之間。

當時楊振寧已在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工作，1952年年薪高達1萬美元，相當於普通美國家庭三年收入，楊杜關係也很好。

杜致仁在哈佛的前三年依靠臺灣銀行貸款維持學業，他每天都在精打細算中度過，教科書要買二手的，午餐常常是一個簡單的三明治。

偶爾去姐姐家度週末，成了他最大的享受，因爲姐姐姐夫待他很好，可以讓他白喫白住，還會經常送些小東西。

1956年暑假，即將升入大四的杜致仁遭遇突變，就是銀行不願再發給他助學貸款了，當時僅需3000美元，他就能完成最後一年的學業並獲得哈佛畢業證書。

沒能籌集到款項

這筆錢在當時相當於一個普通美國家庭大半年的收入，即便是對楊家也不是個小數目，杜致仁不好意思向姐夫開口，只能向遠在臺灣的母親求助。

爲解兒子燃眉之急，母親曹秀清硬着頭皮給蔣介石寫信求助。

當年杜聿明身體很差，原本要去美國治病，但老蔣卻拉住他，要他去徐州指揮部隊，曹秀清跑去老蔣那裏大鬧一番也沒能挽回，杜聿明被俘之後，曹秀清對老蔣恨之入骨。

曹秀清希望老蔣能看在丈夫爲他鞠躬盡瘁的份上，不說發個三五根金條，起碼也得借三千美金出來啊。

半個月後，得到回覆：“準借一千元，分兩年支付。”曹秀清見到支票大哭，這錢根本不夠，還要分期，但她還是含淚將第一張500美元支票寄給遠在美國的兒子。

當杜致仁收到母親寄來的支票時，他正在姐姐家中度暑假，那個下午，他獨自坐在客房裏，望着窗外鬱鬱蔥蔥的花園，內心充滿了絕望。

三年來的努力，無數個挑燈夜讀的夜晚，難道都要因爲這3000美元而付諸東流嗎？

杜致仁收到支票時幾近崩潰，他哀求姐姐和姐夫：“能不能幫我找點活幹？”楊振寧當時並沒有察覺到杜致仁遭了事，只覺得他情緒有些波動，況且杜致仁一向勤工儉學自強自立，如今想找工作也正常。

當時楊振寧的經濟狀況並非如外界想象的那樣寬裕，雖然年薪高達1萬美元，但楊振寧有家庭需要養，且剛購置房產，經濟壓力不小。

或許，杜致仁考慮到了這層，因此不好意思開口，擔心被拒絕，但其實當時楊振寧是湊得出來這筆錢的。

楊振寧後來回憶，他當時察覺杜致仁情緒異常，覺得有些不對頭，便對他說：“任何時候都可以找我幫忙。”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就是有天大的困難也該說了吧？但杜致仁最終沒有開口說出學費的事。

後來楊振寧懊悔萬分，當時只要小舅子開口，就完全犯不上輕生。

第二天中午，當杜致禮推開弟弟的房門時，悲劇已經發生。

尾聲

次年，楊振寧與李政道因提出“宇稱不守恆”理論而共同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榮譽、掌聲、鮮花接踵而至，各種學術機構的橄欖枝紛至沓來，並且還有獎金。

這個時候，別說是交學費，就算是把小舅子供起來都沒什麼問題。

杜致禮見到弟弟的遺體痛不欲生，他知道弟弟從沒有開口說學費的事，這事怨不得丈夫，並沒有開口抱怨，但楊振寧還是深感自責。

如果單單只是一個畢業證書，其實完全壓不垮這個年輕人，不交學費無非就是沒有證書，反正知識已經學走了，到哪裏沒有工作呢？

家庭變故是第一重壓力，父親杜聿明被俘後，杜家從顯赫將門淪爲困頓之家，心理落差太大，然後纔算是錢，在哈佛三年學習已讓杜致仁負債7000美元，相當於非白種美國人兩年收入。

有回憶稱杜致仁曾因花費500美元購買二手車遭到母親嚴厲批評，母親當時自然是好心，但杜致仁卻因此情緒低落。

不過話說到這裏，會不會當時杜致仁因爲外部壓力已經換上了抑鬱症？他情緒長期低落，有困難選擇獨自承受，連姐姐也不告訴，在籌不到錢後便直接輕生，這些似乎都與抑鬱症對上了。

假如杜致仁能再堅持一年，等姐夫獲得諾貝爾獎後，他的命運或許會完全不同，一旦不再爲錢發愁，就是有抑鬱症也該逐漸養好了。

楊振寧在回國後不遺餘力地推動中國科學教育事業的發展，他在清華大學高等研究院的工作，幫助無數年輕學子實現了科學夢想。

杜致仁的墓碑靜靜立在陝西米脂老家，上面刻着“哈佛大學”的字樣——那是他未竟的夢想。而楊振寧的傳奇故事已經被載入史冊，他的科學貢獻將繼續影響後世。

楊振寧帶走了他的成就與遺憾，留下了不朽的科學遺產，而杜致仁的故事，則如同歷史長河中的一朵浪花，雖然短暫，卻折射出生命的脆弱與珍貴。

可見，在他人最需要幫助的時刻，一句安慰遠遠不夠，實際行動纔是真正的支持，同時，無論身處何種境遇，都應該對身邊的人多一份關心和理解，因爲有些遺憾，一旦造成，就再也無法彌補。

參考信源：

杜致禮的一生過得如何？——澎湃新聞2023-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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