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言｜紅山 “野菜天團”：大猩猩命名背後的民意共鳴

在我還是一個學生的時候，我就讀的中學新建了食堂，新食堂有三層樓，也許是四層吧，記不清了。學校爲新食堂大樓徵集名字。有同學想出了一個名字——“吞食天地”。“吞食天地”本來是日本卡普空公司推出的一款以三國演義武將爲背景的橫版動作遊戲。這個名字當然沒有當選。很多年過去了，我已經忘了新大樓最終取了什麼名字，但我還記得“吞食天地”這個無厘頭的創意。

最近，南京紅山森林動物園爲四隻大猩猩徵名。“香椿頭、馬蘭頭、小蒜頭、枸杞頭”這組名字在網絡投票中斷崖式領先。儘管飼養員另有力薦的一組音譯名字選項，動物園最終還是認可了投票結果。尊重民意、幽默、接地氣，動物園的選擇贏得了好評。

這其實不難理解。紅山動物園是自收自支的公益性動物園，沒有撥款，80%以上的收入來自門票。它曾經深陷財務困境，虧損3000萬，窮到要向社會發起募捐。它的經營基因是刻在骨子裏的。同時，動物園的南門新區近期開門迎客。某種程度上，尊重民意和需要客流是強相關的。

以前，上海動物園也曾爲猩猩徵名。網友認可度最高的名字是“空知英秋”。“空知英秋”是日本人氣漫畫《銀魂》的作者，他筆下的自己常以一隻絞盡腦汁畫不出作品的大猩猩示人。因爲濃厚的二次元氛圍，因此這個名字受到網友熱捧。

最終，名字取了“海弟”。我覺得，動物取名字這件事兒，不必非得扣上是否尊重民意的帽子。網友的一些搞怪，只是爲圖一樂，並不事關羣衆的切身利益。投票不是尊重民意的唯一方式。有些事情是需要專業人士的“一言堂”的。

但是它和經營管理的精細度有關。南京紅山的操作，要細品。“野菜天團”的名字甚至不是最無厘頭的那個。初選中還有“猩期一、猩期二、猩期三、猩期四”；“奔波兒霸、霸波兒奔、奔波霸兒、兒奔波霸”這樣的選項。但紅山很聰明地沒有把它們放進最終的10個投票候選中去。

當我們在討論投票問題的時候，最基礎的一條原則，就是要謹慎選擇被提交的候選對象。而如果你選擇了公開投票這種方式，草率地定下了候選對象，那麼後續可能會引起的爭議和反噬，就已經註定不受任何人的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