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鄉大藏·雲夢丨被誤導了兩千年？秦朝還有這一面……

圖爲湖北省孝感市雲夢縣博物館內復刻的“始皇南巡”圖。/王嘉旖攝

嚴刑峻法，這曾是不少人對秦律的初印象。這一印象或許源於《史記》記載，秦末，陳勝、吳廣揭竿起義是因爲“失期，法皆斬”。篤信法家的秦朝，其法度果真如此嚴苛？睡虎地秦簡面世後，人們找到關於“失期”的明確罰則。據記載，當時被徵發服徭役的人倘若遲到，主要懲罰是罰錢；如果遇到水災、雨災，還能免除徵調。

圖爲《爲吏之道》是1975年湖北雲夢睡虎地秦墓出土的簡牘文獻之一。/袁婧攝

“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在湖北省孝感市雲夢縣文旅局副局長周軍霞眼中，秦律繁瑣，但也有“順時施政”的智慧以及彈性執法手段。以《田律》爲例，其中規定，春二月，百姓不準到山林中砍伐木材，不準堵塞水道。這些“因時不同”的法規，被視爲我國迄今爲止發現的最早的“環保條款”。針對特殊情形，秦律也作出規定。比如，針對因死亡而需要伐木製作棺槨的情況未作時間限制，人們可以隨時伐木，體現秦律人性化的一面。

圖爲睡虎地秦簡中，近半涉及秦律。/袁婧攝

秦律把重要的生活經驗凝練成法條推廣。以“家國信史”爲題，武漢大學萬林藝術博物館於今年暑期首次集中展出長江中游簡牘文物，年代序列從戰國、秦漢延續至魏晉。秦律以公開成文法規範社會，雖然各地出土簡牘地點不一，但其中蘊含的規則理念卻有相似之處。比如，湖南里耶秦簡出土於水井，湖北睡虎地秦簡見於墓棺，兩者均體現出重農理念。

雲夢縣博物館講解員李天介紹，律法雖統一頒佈，各地執行尺度可能略有不同。“漢承秦制”後出臺了更詳細的法規“配套文件”。相距不足百米的睡虎地秦簡、漢簡，兩者發現時間相隔31年，其中關於保護農田等法條一脈相承。略有不同的是，漢簡更詳細地考慮了各類實際情況。

事實上，秦制也深深影響了整個歷史長河中的中國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