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天真善良的晚秋,怎麼會和謝若林這個無賴走到一起呢
看過諜戰劇《潛伏》的朋友都有個疑惑:知書達理溫婉賢淑的晚秋,怎麼會和謝若林這個沒有靈魂的無賴走到一起呢!
這個問題細究起來,和餘則成有着密不可分的關係。
晚秋是穆連成的親侄女,她是寄住在叔叔家裏。
穆連成本是個大漢奸。日本鬼子在的時候,他幫着日本人幹了許多壞事,也聚斂了鉅額財富。
天津光復後,日本人走了,國民黨的接收大員趁機大發橫財。軍統站長吳敬中不斷地派餘則成去敲詐穆連成,晚秋就這樣和餘則成相識,並且愛上了他。
餘則成儘管不願做這事,但礙於地下工作的緣故,爲了不暴露身份,也只能半真半假地逢場作戲。
穆連成受不了無休止的敲詐連夜逃走。無着落的晚秋只好回了老家,她和餘則成這段亦真亦假的愛情戲也就壽終正寢了。
湊巧的是,晚秋和餘則成的二次重逢,與吳敬中也有着理不清扯不斷的關聯。
餘則成下班回家,在院子裏與晚秋相遇。
舊情難斷的晚秋驚喜異常,
則成,你是來看我的嗎?
晚秋,你怎麼到這來了?
我住在這裏呀。
你怎麼住到這來了?
我叔伯經不起軍統中統還有警察局的輪番敲詐,帶着那個日本女人跑日本去了。我回了老家,在那裏住不慣,又回來了。
那這房子——
是吳伯伯讓我住的,就是你們站長,老混蛋,
餘則成一時沒反應過來,笑了笑說:
人家給你房子住,你還罵人家。
他敲詐了我叔伯多少錢財,你比我還清楚。我叔伯給了他封信,說要是不管我住處,就向政府揭發他貪贓枉法。
可見穆連成並沒有扔下晚秋不管,而是給她安排了後路。
餘則成當然也不願提及那段往事,他說
都是過去的事,不提了,你怎麼樣,還好嗎?
我,嫁人了。
好哇,嫁給什麼人了?
我的一個學長,叫謝若林。
由此可以斷定,晚秋和謝若林是同學,謝比她大兩歲,所以她管謝若林叫學長。
但這只是表明了同學關係,關於她倆結合的細節,還沒有徹底說清。
接下來,劇情采用了另一種方式,對這個問題作出瞭解答。
既然是鄰居,就難免有走動,更何況謝若林這個情報販子時刻惦記着從餘則成那裏搞到情報。
有一天,翠萍去晚秋家串門,閒聊中,翠萍說,
謝先生你真有本事,都這時候了還能買到花生。
謝若林說:
你家先生更有本事,就是不願意拿出來換錢。
晚秋本來就瞧不起謝若林唯利是圖的小人得志,隨即說:
人家餘先生心有志向,不像你,光認錢。
謝若林說:
他那是被洗腦了,將來和平了就沒有主義了,有什麼呢,只有錢,你信不信?
餘太太,回去給你家先生也吹吹枕邊風,讓他開通開通,就憑他現在的位置,隨便拿出點情報都是硬通貨。
晚秋見謝若林又要拉餘則成下水,當即對翠萍說:
別理他,錢孫子!
當着翠萍的面被羞辱,謝若林立刻反脣相譏:
你別在那酸溜溜的,當初追着給人家當小,怎麼現在還惦記着呢。
可見謝若林對晚秋追求餘則成這段感情是知情的。
但翠萍卻毫不知情,立刻反問:
當什麼小,給誰當小?
晚秋見這層窗戶紙被捅破,乾脆直言不諱:
這是新時代擋了路,要換作以前我做小也就做了,也輪不着你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着求我。
見到又被揭了短處,謝若林惱羞成怒,一邊喊着:X貨,不要臉的玩意。一邊隨手抓起東西砸向晚秋。
翠萍急忙出手制止。才避免了這場爭鬥。
這就說明,晚秋在叔父逃走她孤苦無依的危難時刻,謝若林死皮賴臉地乘虛而入,才結成了這段酸澀無奈的姻緣。
這顯然是時代造成的悲劇,更是一種陰差陽錯的契合。
晚秋不幸婚姻的結束,既驚心動魄又人命關天。
她從地主王佔金那裏得知,翠萍在家鄉曾是騎馬挎槍打鬼子的游擊隊長。
而她陪着翠萍去醫院看病,又從化驗單上得知翠萍還是處女。
於是,餘則成翠萍這對假夫妻和我黨特工的身份,在晚秋面前已暴露無遺。
謝若林把別的女人帶回家,晚秋上前制止,結果又遭毒打。萬念俱灰的晚秋服毒自盡,多虧被餘則成發現送往醫院,撿回了一條命。
但是她所知道的絕密,無疑成了巨大隱患。
我方地下聯絡站負責人羅掌櫃得知後,立刻對餘則成說:
我有一個至關重要的使命,就是要確保你和翠萍的絕對安全。這個晚秋必須消失。
除掉她?
對。必須。
能不能有更好的辦法,
沒有了。要保證你和翠萍的絕對安全,只能這樣做。
我不同意。她不是敵人。
老餘,開戰已經一年了,戰局的發展超乎所有人想象。將來天津必會成爲一個重要戰場。你和翠萍的價值重大,我們必須做到萬無一失。
我再說一遍,她不是敵人,她只是個無辜的生命,
現在看來是無辜,可一旦消息從她這走漏了,那還有餘地嗎?
我們可以想別的措施,不一定非得除掉她。
什麼措施?
可以把她送走。她懂音樂,會寫文章,如果把她送到解放區,她可能是丁伶,也可能是冰心。請通知聯絡線,準備好車和僞裝用品,好嗎?
這要動用很多資源,值得嗎?
值得。老羅我問你,我們剛參加革命時和晚秋一樣年輕,那時候我們知道中國的將來是什麼樣嗎,不知道。
戰士都是百鍊成鋼,她痛恨這個政府,痛恨這個時代,她完全可能成爲一名戰士。
晚秋被送走後,謝若林更是肆無忌憚地大搞情報交易,夥同李涯利用翠萍缺乏地下工作經驗的弱點,終於搞到了翠萍的錄音。
危急時刻,我方只好除掉了謝若林這個禍害,使這個死有餘辜的的反動分子得到了應有下場。
而晚秋到了解放區後,在革命大熔爐裏很快脫胎換骨,成爲了宣傳戰線上的骨幹力量。
隨着戰事發展,廣播裏傳來詩朗誦:
《陽光大道》
作者,晚秋,
朗誦,晚秋。
走要走大道
大道上陽光好
秧歌伴着鑼鼓跳
青春扮作旭日早
走要走大道
大道上愛情好
匆匆的過客快忘掉
叛逆的心向着北風跑
走要走大道
大道上風景好
雄壯的兵馬閃光的刀
嶄新的山河翹望着指曉
這昂揚向上充滿豪情的詩句,像戰鼓,似號角,與晚秋早年的詩形成了鮮明對照:
《憂傷》
憂傷被淚水溼壞了翅膀
甲骨文說我太古老
一滴血落在粉嫩的腿上
油紙傘說浪漫已經死掉......
這種無病呻吟的小資情調,正如翠萍所講:
老天爺呀,我死了算了,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同時也說明晚秋在靈魂深處已鳳凰涅槃,成爲了有着先進理想和堅強信念的革命戰士。
不僅如此,後來晚秋作爲我黨地下工作者,又和餘則成攜手並肩走上了新的戰鬥征程。
可見餘則成堅持保護晚秋並把她送上革命道路,是多麼正確的英明決斷。
而晚秋和謝若林這對亂世鴛鴦,由於靈魂深處就不在一個頻道上,也必然會走上截然相反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