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楊過註定要斷一臂,尹志平欺負小龍女的那晚,金庸已說出答案
有人說武俠小說已不再流行了,但金庸迷都知道,金庸的故事哪怕放在當下來看,也依舊經典,就因爲他的每一部作品之中都有不少“大膽”的情節展開。
那些出人意料的情節或是讓人大呼過癮,或是讓人耿耿於懷,無論是哪一種結果,總歸是足以讓他的故事在讀者心中留下烙印。
他在《神鵰俠侶》中就留下了不少讓人意難平的橋段,比如那楊過斷臂的劇情就屬實讓人錯愕。
(楊過、小龍女劇照)
金庸爲何要讓身爲主角的楊過被斬斷一臂?多數人或許從來都沒有讀懂金庸的深意。
一、楊過斷臂
武俠故事中,對於習武之人而言,一副健全的身軀自然是修煉各種神功的基礎,若是身體殘缺不全,別說成爲絕頂高手了,怕是對付普通人都困難,畢竟常言道“雙拳難敵四手”,失了一條手臂的人,自然是有諸多不便的。
至少郭靖就是這麼認爲的,他一度氣得要砍郭芙一臂,你看他是怎麼說的:“他從小要強好勝,少了一條手臂,從此武功全失,在這世上只有任人欺侮的份兒,要打要罵,無從反抗,他就算今天還沒死,這般受人欺壓,過不了幾年,也就鬱郁死去了。咱們要是收留他在家,好好照看,他廢人一個,有什麼樂趣?”
(楊過劇照)
在郭靖看來,楊過的餘生幾乎是廢了,那孩子只能淪爲廢人一個。
至於楊過能在斷臂之後重新振作,那全憑他的主角光環,若沒雕兄相助,他談何成爲“神鵰大俠”?
顯然,故事發展到這裏,對於楊過而言等於是“推倒重建”了,對於作者金庸而言,這安排則有些“多此一舉”的意味。
明明只要循規蹈矩的讓楊過練武、提升實力即可,突然插這麼一段“斷臂淪爲廢人”的設定有何意義?
有人可能要說了,金庸這是爲了讓楊過和小龍女的經歷符合“天殘地缺”的說法。
(郭芙劇照)
有一說是《神鵰俠侶》最初的版本叫《天殘地缺》,這書名所指即是指斷臂的楊過與失貞的小龍女,意在通過二人無論對方變成什麼樣都依舊愛着對方的角度來證明“真情可貴”。
但就筆者瞭解,《神鵰俠侶》從最初在報刊上連載的版本開始就一直叫《神鵰俠侶》,從來都沒有什麼“天殘地缺”的說法,因此這解釋就不成立了。
但從“小龍女失貞”這件事也確實可以看出金庸讓楊過斷臂的真實目的。
二、龍女失貞
其實讀過原著的人都知道,“甄志丙(舊版中的尹志平,後文以“甄志丙”稱呼該角色)事件”是發生在楊過斷臂之前。
初讀那段劇情之時所產生的錯愕之感絕不比“楊過斷臂”少。
當時筆者有兩種想法。
其一是“這是一場誤會”,金庸不至於讓小龍女這女主角被個戲份不多的配角給毀了貞潔,這未免也太膈應人了。
其二是“小龍女壓根不是主角,或者說金庸要換主角”,畢竟楊過身邊年輕貌美的女子可不少,楊過也確實是見一個愛一個的性子,他會因此與小龍女漸行漸遠,繼而愛上其他女子,也完全說得通,只是可憐了小龍女。
(小龍女、甄志丙劇照)
但很明顯,這兩種解釋都被金庸否定了,經歷了那個悲劇的夜晚之後,小龍女確實是“性情大變”,原本對楊過冷若冰霜的她居然也對楊過展現出了柔情的一面,直言要嫁給楊過,並且那手臂上消失的守宮砂也不會撒謊。
且不說那玩意是否有科學依據,至少書中之人就認這個。
而金庸也並沒有“換主角”的意思,後來的楊過不是在找姑姑,就是正要去找姑姑,二人還爲彼此堅守了十六年,終成世人豔羨的“神鵰俠侶”,與書名呼應上了。
所以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關聯?“甄志丙事件”爲何能解釋楊過斷臂的合理性?
其實很簡單,單單隻看《神鵰俠侶》是找不到答案的,但你若聯合前作《射鵰英雄傳》,那真相就逐漸浮出水面了。
三、因果循環
《神鵰俠侶》固然是一部獨立的作品,但同時它也是《射鵰英雄傳》的續作,《神鵰》中的劇情邏輯都是延續《射鵰》,甚至就連後來的《倚天屠龍記》中,也有不少呼應前作的設定,金庸就將不少因果循環藏在了細節之中。
比如楊康害死了歐陽鋒的兒子歐陽克,後來他兒子楊過卻在機緣巧合之下認了歐陽鋒當義父,算是還了歐陽鋒一個兒子。
接着是楊康將郭靖與黃蓉害慘,他們在密室中療傷,幾日動彈不得,後來楊過夫婦在古墓中運功療傷,卻被郭芙的冰魄銀針打傷,算是還了楊康當年犯下的罪過。
再有楊康之死雖不是黃蓉有意爲之,但總歸是與他有關,而楊過則是無心之過,耽誤了郭襄一輩子。
正如前文所言,甚至結合《倚天屠龍記》的劇情,也能找到這種因果循環。
(郭靖、華箏劇照)
比如張三丰癡戀郭襄無果,後來峨眉弟子周芷若卻也沒能嫁給武當傳人張無忌,此爲峨眉與武當的孽緣。
再有最厲害的,三部曲的劇情始於郭靖走出蒙古,辜負了蒙古姑娘,而終於張無忌帶着蒙古姑娘迴歸大漠。
所以“楊過斷臂”和“龍女失貞”是否也有這樣對應的循環?
答案是肯定的。
先說小龍女,金庸之所以安排這個令人錯愕的橋段,正是爲了讓楊過還債,若以連載版的劇情爲準,他父親楊康正是在霸佔了其生母秦南琴後,才生下了他,只是金庸在後來的版本中將其生母改爲穆念慈,但整體劇情邏輯仍是沿用的連載版設定,比如楊過救雕不救蛇,正是因爲他母親秦南琴就是捕蛇女。
(郭嘯天、楊鐵心劇照)
至於楊過斷臂,也很簡單,正是因爲當初郭嘯天爲掩護楊鐵心一家逃跑而被斬斷一臂,此時楊家欠郭家一臂,郭芙斬楊過一臂,正是呼應此事。
不得不感嘆,金庸的故事確實是凝聚了匠心的,一切的後果都有前因,相對於那些想一出是一出的故事而言,這樣邏輯嚴謹的故事能被奉爲經典也實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