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績《過酒家五首·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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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唐代詩人王績的一首詠酒詩。

王績嗜酒,是隋唐之際衆所周知的。其初唐求官說是因爲“良醞可戀”,故而有“斗酒學士”“酒家南董”的雅稱。其人嗜酒如命,貪酒成癡,因酒被免,也最終因酒聞名於世。《過酒家》又作《題酒店壁》,共五首,這是第三首。

王績身處隋末衰亂之際,目睹“豺狼塞衢路”的現實,即以俸錢,積於縣門,棄官還鄉,臨去嘆曰:“網羅在天,吾且安之!”從他棄官的灑脫行爲,可看到陶淵明的影子,不與世俗同流合污,保持獨立高尚的人格情操。遇到同道知己,則更是以深情待之。

“竹葉連糟翠,葡萄帶曲紅。”一二句是說,杯中誘人的胡酒顏色,一會讓人想起翠綠的竹葉,一會又讓人想起舞女的綠羅輕衫。一會讓人想起那甜美的葡萄,一會又讓人想起舞女甜美的紅脣。這是寫“胡酒之美好”。

長安酒肆,自古繁華,胡人善歌能舞,飲酒自是熱鬧非凡。胡酒也是十分的清冽芬香。這麼好的美酒,單看顏色,就足以讓人想入非非。詩人一會想起翠綠的竹葉,一會又想起舞女的綠羅輕衫。一會想起那甜美的葡萄,一會又想起舞女甜美的紅脣。四個聯想,將長安酒色的浪漫與誘人,展現得淋漓盡致。

“相逢不令盡,別後爲誰空。”三四句是說,既然與你在人海之中相逢,那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分別後不知到哪裏還能喝到,即使能喝到,一個人喝也沒有什麼意思。這是寫“友情之深邃”。

如此美好的胡酒,正應該與友人一起狂飲。此後一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以後即便再有如此好酒,一個人飲又有什麼意思。這讓人想起李白的詩句,“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哪怕當掉五花馬,千金裘,也要招待好友岑夫子、丹丘生。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好酒需和好友飲。

縱覽全詩,平實質樸,清新脫俗,情感真摯,迥然不同於當時輕側浮豔的宮體詩,也不同於初唐風靡豔麗的六朝餘習。正如翁方綱在《石洲詩話》中評價,“如鸞鳳羣飛,忽逢野鹿,正是不可多得也。”是爲詠酒詩中的絕妙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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