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辰翁《浣溪沙·春日即事》
這是宋代詞人劉辰翁的一首春情詞。
春日即事,即面對春光有感而發。詩人面對無限美好的春日,忽然覺得一絲落寞與惆悵。這份惆悵,完全來源於往事。尋思往事,這個往事是什麼呢?詞人並沒有回答。或許是與戀人的分別,或許是功名的未立,或許想起了故鄉的春日。總之,詩人的心情有點失落,這在最後一句“晚風吹落小瓶花”中有所體現。
值得反覆咀嚼的是,詞人對於春日美景的生動描繪。比如開頭兩句就很驚豔。
“遠遠遊蜂不記家,數行新柳自啼鴉。”這兩句是說,春天花開了,閒遊的蜜蜂,只顧採花,越飛越遠,不記得回家的路了。數行新綠柳樹上,幾隻烏鴉在歡快地啼叫。一幅春日美景圖,躍然紙上,殷勤的蜜蜂,快樂地採着蜜。柳樹上的烏鴉自在地唱着歌。詞人之所以要描寫這麼快樂的一幅春景圖,是爲了喚醒曾經的春日記憶。那些過去了的人,過去了的事,彷彿再也回不來了。這便是“尋思舊事即天涯”的無邊寂寞與惆悵。
“尋思舊事即天涯”,也是解讀全詞的一把鑰匙。要知道“舊事”的力量,知道“天涯”的苦楚,才知道惜春的重要。
“睡起有情和畫卷,燕歸無語傍人斜”,下闋抒情。詞人通過“有情”與“畫卷”兩個動作,將詞人的春愁一下子寫盡了。“燕歸無語傍人斜”是讀懂了詞人的心思,是一種寂寞心境的側面烘托。
“晚風吹落小瓶花。”意思是說,晚風習習,輕輕吹落小瓶中的花朵。晚風吹落的何止是小瓶裏的花,一切美好的時光,彷彿都被晚風吹走了。同樣,落的不僅是花,更是一份情思,一個人,或一段往事。
往事如煙,春情繾綣,誰能留住當初的美好,誰能挽住當下的春日,一切都留不住,一切都會消失不見,那年年的春愁,想必依然會如期來到。
春天到來了,蜜蜂都知道出去遠遊不歸家,烏鴉也知道歡快地鳴叫,我們每個人也應該打開心扉,邀請三五好友踏青爬山,共賞春光,不負韶華。及至日後,回憶起這個春天,不留遺憾,開心永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