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金庸筆下最可恥的大俠,輕薄兄弟女兒,卻笑到最後受萬人敬仰
武俠故事中的大俠應該是怎樣的?
至少在筆者心中,就該是李白在《俠客行》中寫的那般:“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
一人一劍闖江湖,路見不平便拔劍相助,事後卻不留名,只一揮長袖便俯身離去,那畫面帥氣且浪漫。
金庸筆下固然也有這樣的大俠,但他筆下的角色卻從來都不是臉譜化的,比如本文要提到的這位大俠就有多面性,他曾是個心懷天下的少俠,後來卻墮落成魔,甚至會對自己的侄女做出輕薄之舉。
一、一表人才的少年
《倚天屠龍記》中的主角是那張無忌,不過在《倚天屠龍記》正篇故事發生之前,武林中其實還有過另一位一表人才的少俠,那人便是謝遜。
(殷素素、張翠山劇照)
早年間的謝遜其實並非後來的瘋癲模樣,至少根據陽頂天的遺言來看,謝遜是明教之中最有資格繼承他那教主之位的人。
那遺言中提到:“今餘命在旦夕,有負衣教主重託,實爲本教罪人。盼夫人持餘此親筆遺書,召聚左右光明使者、四大護教法王、五行旗使、五散人,頒餘遺命曰:‘不論何人重獲聖火令者,爲本教第三十四代教主。於此之前,令謝遜暫攝教主之位,處分本教重務。不服者全教共攻之。’”
被陽頂天視爲接班人,這就證明了謝遜無論是能力還是人品都是極佳的,因爲陽頂天並非魔頭,他是個心懷天下的義士,在他的統領下,中土明教甚至會違背波斯明教的指令,與蒙古人爲敵,所以他是被誤會了。
除了陽頂天之外,還有一位高人能證明早年間的謝遜確實是位俠士,那人便是連載版中登場的“江湖隱士”。
書中並未提及那人姓甚名誰,只是在張無忌以降龍十八掌擊敗了賀老三之後,由張無忌提及了那位前輩的存在。
(陽頂天劇照)
書中只道是:“無忌道:‘義父跟我說,他只會得十八掌中的三掌,是跟一位江湖隱士學的,但他總覺得其中的變化有點不大對頭,想是其中真正奧祕之處,那位隱士也是沒有體會到。’”
其實能夠習得三掌以上降龍十八掌的人,自然都是與丐幫或者郭靖家族有密切關係的人了,至少是正派,那人願意將降龍十八掌傳給謝遜,也足見當年的謝遜確實是人中龍鳳,絕非後來那般瘋癲模樣。
奈何成昆害了謝遜一家之後,他徹底墮落了。
二、墮落成魔的大俠
在正篇故事發生的時代,謝遜已是瘋癲的模樣,一旦他發起瘋來,便會變得十分嗜血,光是王盤山一戰,他就殺了三四十位高手,至於他還犯過多少惡事,書中則沒一一交代,只知道後來正道羣雄甚至願意冒着與武林至尊張三丰爲敵的風險也要逼張翠山夫婦說出謝遜的下落就能看出這傢伙的罪孽確實是罄竹難書。
不過謝遜最可惡的還不是他對那些非親非故之人做出的惡事,而是他甚至會對自己的侄女下毒手。
(四大法王劇照)
當年他們紫白青金四人是明教的四大法王,同時也是兄弟一般的存在,如此算來,殷素素原本應該是謝遜的侄女,然而當他們一同被困於冰火島時,謝遜卻幾次要加害殷素素。
比如這段對話:“謝遜嘆了口氣,說道:‘你二人文武雙全,相貌俊雅,我若殺了,有如打碎一對珍異的玉器,未免可惜,可是形格勢禁,卻又不得不殺。’殷素素驚問:‘爲什麼?’謝遜道:‘我取此刀而去,若在這島上留下活口,不幾日天下皆知這口屠龍刀是在我姓謝之手。這個來尋,那個來找,我姓謝的又非無敵於天下,怎能保得住沒有閃失?旁的不說,單是那位白眉鷹王,姓謝的就保不定能勝得過他。何況他天鷹教人多勢衆,謝某卻只孤身一人?’”
明知對方是兄弟的女兒,他卻依舊動了殺心。
而更過分的是後來的他居然還想輕薄殷素素。
(殷素素、張翠山、謝遜劇照)
你且看原著描述:“一日晚間,張翠山因白天沒有安睡,這晚擁着海豹皮倚冰而臥,睡夢中忽聽得殷素素大聲尖叫:‘放開我,放開我。’張翠山一躍而起,在冰山的閃光之下,只見謝遜雙臂抱住了殷素素,口中荷荷的,發出野獸的聲音。”
儘管張翠山在一旁阻攔,謝遜也絲毫沒有收斂:“我姓謝的從來不知什麼是善,什麼是惡。我見這姑娘生得美貌,今日便要佔她身子,就算你是她丈夫,也給我站在一旁,乘乖的瞧着。你再多說一句話,我一掌先擊你下冰山去。”
“佔她身子”四字一出,謝遜着實是禽獸不如,殷素素不僅是張翠山的妻子,也是他謝遜的侄女,他居然不念與殷天正的舊情,要對這侄女下手,真該死啊。
(殷素素劇照)
可後來的劇情,讀過原著的人都知道了,張無忌的降生是緩和了他們之間的關係,謝遜與張翠山夫婦結拜,張無忌也成了他的義子。
三、過於圓滿的結局
其實即便張翠山夫婦原諒了謝遜的種種惡行,武林羣雄又如何饒得了謝遜?畢竟那些人可與謝遜沒什麼過命的交情。
然而到了屠獅大會上,就因爲謝遜是主角張無忌的義父,正道羣雄也拿他沒辦法,更離譜的是眼看周芷若要“爲武林除害”時,黃衫女卻出手保下了這魔頭的性命,且不論周芷若殺謝遜的動機是什麼,至少謝遜是理應被殺的。
或許是比起殺死一個惡人而言,讓一個惡人改邪歸正才更具教育意義,所以金庸才寫出了謝遜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結局,也正因爲存在謝遜這樣具有多面性的角色,金庸的故事纔會如此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