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候看到《穿越火線》的另一面了
隨着一聲槍響,剛剛叫囂着“來B點單挑”的主播“稱魂”被一槍擊倒,前《譚談交通》的譚Sir在“錦官城”爲隊伍拿下關鍵一分,《穿越火線》(以下簡稱CF)的成都活動現場爆發出遠超現場人數的歡呼聲。
這是上週末的CF活動“校長有範周”上發生的一幕。氣氛之熱烈,讓旁邊幾家潮牌店裏正在逛街的路人都趕忙跑出來張望,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光看“校長有範周”這個名字,乍一聽像某個學校的校長見面日。但事實上,它是一個以CF玩家(自稱“CF校長”)爲核心的潮流文化活動,在一個星期的時間裏,涵蓋了Cosplay走秀T臺、全城打卡聯動和電競賽事等多個維度的玩法。
這種時尚範兒拉滿的活動,或許和很多人心中的CF有那麼一點不同。17年過去後,CF開始慢慢向玩家展示了它的另一面:
緊跟着最時尚前沿的審美和話題,它完全可以和新一代的玩家打成一片;不過它也仍是我們熟悉的那個遊戲,在遊戲內外都以貼近玩家的方式運營到了今天。
現在,CF站在這兩條看似矛盾的交叉路口上,只不過不管是一種網吧裏的潮流還是T臺上的潮流,它始終站在了玩家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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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複雜性從CF活動的選址就開始了。
去到這次活動現場,我才發現它地處成都最繁華“成都COSMO”商場。這是成都市中心的春熙路商圈中定位最鮮明的地段,一個專爲潮流文化和年輕人打造的“策展型商場”。
現場的潮人打卡照
CF與潮牌“1807”的聯名
這裏能隨處見到穿着全套禮服禮帽出街的潮人,也能看到一對剃光眉毛的情侶從你身旁路過,所有“電視裏纔會有”的穿搭一個個從你身邊經過,切身讓你感覺身處潮流之中。
CF“校長有範周”的活動場地旁邊,就能看到好幾件“只展示店鋪氣質而不是具體商品”的大型擺件,以及成都本土Rapper開的潮牌店。
或許是爲了融入這種獨特的氛圍,CF也在活動的正門口擺放了一把巨大的標誌性武器,火麒麟:
現場9米長的巨型“火麒麟”模型
同時在去往活動現場的時候,我又看到了成都最本土的一面。
這個潮流聚集地的一街之隔處,青石橋花鳥市場這個幾十年的老市集依然保持着它最原始的樣子,塑料筐和花盆擺上人行道,人聲、狗吠和鳥叫聲隨意地摞在一起,展示着這個城市最接地氣的另一種文化。這是CFer的日常,也是CF的日常。
在花鳥一條街的末端,已經能看到聳立的高樓
這種看似矛盾但統一交融的複雜性,正好能代表CF正在經歷的雙重屬性。
它作爲一個自2008年就開始運營的國民級遊戲,早就代表着很多人最本土、最情懷的記憶;不過最近幾年它也緊跟着玩家和FPS圈的時尚,官方玩梗造梗,又成了最能追上玩家節奏的遊戲之一。
活動現場,還有很多玩家的表現裏就能一次看到這兩種屬性。
一對穿着時尚的情侶在場地周邊來來回回逛了好幾圈,一開始我還以爲他們對活動並不感興趣。不過最後男生還是拉着女友進去做到了電腦前,脫下造型別致的帽子,操着帶有四川口音的英語給女友介紹:“這叫CrossFire,我以前……”;
歌手DP龍豬也在現場體驗鳥頭塗鴉
在去到現場的那個下午,還有一位潮男大叔一直站在活動門口,我本以爲他是工作人員,直到他也過來跟我搭話。這位全身穿搭講究但滿臉黝黑褶子的原來是樓下的店主(他們叫主理人),也是個CF的老玩家,聽說有這麼個活動纔來湊湊熱鬧。
我問他對CF來他們商場辦活動意外嗎,他回答說,不意外,CF從他那時候起就是最潮的遊戲,不然他也不會玩。
就和這兩位玩家的氣質一樣,CF的接地氣和潮流看似是矛盾的兩端,但依然能以一種獨特的姿態成爲並不衝突的兩種特質。
來到CF活動現場的玩家們並不一定都兼具這兩種特質,他們之中有隻爲看競技型“爭BA杯”的00後大學生玩家,也有拖家帶口爲了給孩子介紹“爸爸當年玩過的遊戲”的大齡玩家。
但是當他們都聚集在一處時,共同構成了CFer這個羣體。他們既是CF這麼多年來玩家畫像的多彩呈現,也是這羣玩家爲了一款遊戲的凝聚力體現——比如在造梗玩梗能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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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長有範週期間,我在成都看到了很多“鳥頭”的影子,這正是CF玩家文化裏的一個重要符號。
玩家口中的“鳥頭”,其實學名應該叫“CF鵝”或者“冰冰企鵝”,是CF幾年前推出的一款角色頭飾。只要一戴上,就能讓原本擬真軍事風的人物立馬畫風一變,成爲一個滿臉無辜的鳥頭人。
一開始,鳥頭在玩家間還在和另一款“猴頭”頭套進行競爭。但很快,鳥頭就因爲更加呆萌無辜的表情和動態效果,靠着反差感在玩家間迅速躥紅,成爲CF玩家抒發心情的表情包,也成了二創的一大載體。
不知不覺間,鳥頭這個原本只是遊戲內時尚單品的頭套,在玩家們的追捧和玩梗下,慢慢成了CF玩家文化的重要代表,也體現了玩家們對這類反差感的熱衷。他們可以喜歡擬真軍事風的FPS畫面,也可以追求呆萌可愛的粉萌表情,這種反差並不代表矛盾。
也正是因爲玩家的喜歡,鳥頭雖然還沒得到官方的“正式任命”,但已然漸漸成爲了官方的新晉吉祥物。
這次的成都活動裏,成都全城的11個點位都安排了“找鳥頭”的尋寶互動,玩家通過NFC小程序線下打卡領取的校長勳章超過8.4萬個;玩家見面會現場會贈送鳥頭抱枕,我參加的那處現場,也有扮成巨型鳥頭公仔的工作人員互動。
石墩子變鳥墩子,“鳥頭”以各種腦洞的形式出現
幾個月前的深圳活動上,無人機表演除了遊戲LOGO等重要標誌外,也還原了鳥頭這個“民選表情包”的呆萌表情。
CF這幾年越來越“潮”的重要原因,就是他們玩明白了造梗在一款長線運營遊戲中的重要性。
例如版本新地圖“錦官城”雖然是個以成都爲藍本的地圖,但CF項目組並沒有簡單地把川渝文化填充進去就完事兒。他們還順勢把二仙橋、成華大道等熱梗地名植入了進去,這也是他們對“如何做好一張地圖”的獨特理解。正因如此,請來這個梗的創造者譚Sir現場演示槍法,纔會有“就該請他來”的滿足感。
玩家們在這張地圖裏對決的時候,很自然地就能化身造梗機器,“我在二仙橋下包了”“你怎麼不走成華大道”這樣的金句張口就來。不用再做多餘的加工,本身就已經是一條具備傳播度的遊戲切片。
特別是在CF官方真的請來譚Sir和“二仙橋大爺”去到線下玩梗後,他們在遊戲裏從二仙橋到成華大道,這個老梗又在CF裏以另一種形式迎來了新生。正因爲CF的這場活動,“譚sir與二仙橋大爺東郊記憶同框”的抖音話題也迅速登陸上了成都熱榜TOP4,並覆蓋周邊16個省市的同城熱榜,彷彿回到了《譚談交通》熱播的那一年。
旺盛的玩梗造梗能力,需要官方運營足夠“潮”地洞察到,哪些梗是玩家們想玩愛玩的,哪些梗是玩家們自行產出且適合推廣普及的,他們都是官方和玩家社羣文化的溝通方式——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官方願意在自己的常規運營之外去了解和融入玩家文化。
這些給予玩家認同感的方式,在CF裏不止這一處,比如“校長”這一稱呼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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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F校長”的標籤同樣來自玩家社區。
它的起源來自FPS圈近來很多的“學長”“學弟”等稱呼,因爲和同類遊戲比起來CF的地位要資深一整輩,同時很多FPS的初代CN選手也都出自CF項目,所以玩家們才以“校長”自稱。既有一點“玩得久”的自嘲,又代表了這羣“FPS黃埔軍校”玩家的自我認同。
當這個稱呼在玩家間普及後,官方很快就捕捉到了其中蘊含的玩家身份認同,漸漸開始在官方活動裏圍繞“校長”設計活動。
比如在BW上開設“火線學院”,設立用槍法證明自己的“校長認證區”,用生化實驗室、AI靈感工坊等互動裝置吸引各路玩家“當場入校”;嘉年華期間還請來宋雨琦擔任火線學院的新人輔導員,爲“校長”加冕;又或者乾脆在“火線路人王”活動裏真的走進高校,用“代理校長”機制推進高校CFer社羣建設。這些在本質上,依然是CF官方對玩家文化的認同和再加工。
這些活動提供給玩家的認同感,並沒有只停留在梗上。這次成都爲期一週的活動裏,還有個CF一直堅持做的用戶溝通項目——“CF家宴”,一場玩家和策劃的見面會。
在見識這場見面會之前,我也以爲它和其他遊戲的見面會一樣,幾十個玩家和策劃面對面,玩家提幾個提前準備好的問題,策劃再給出幾個提前準備好的答案。
但CF的“家宴”頗有點拷問官方的意思。據我向工作人員瞭解,現場所有的玩家都是臨場提問,不僅包括大部分玩家關注的熱門問題,也還有些特別個人體驗向的疑問。無論是遊戲內的道具、玩法、皮膚返場,某個特定點位的BUG等,還是遊戲外的賽事佈局、甚至更長遠的未來規劃,策劃們都會認真坦誠地一一回答。
現場近百名玩家坐滿了影院放映廳,等到QA環節一開始,似乎每個人都有問題想問。一場會開下來,四五個小時(包括策劃和玩家的聚餐環節)似乎都沒讓玩家們問盡興。
不管是玩家還是策劃,看起來都很樂於展開這樣的面對面討論。其實在線上,這些遊戲玩法體驗上的交流也一直存在。
除了面對面的交流,策劃一直都會保留論壇藍貼、問題反饋入口等和玩家直接溝通的渠道,平時玩家們對玩法體驗的吐槽也好、建議也罷,項目組也都有關注。每次CF對基礎體驗做出的優化,都是他們用實裝的調整在回應玩家的需要。
完善的玩家反饋系統
能在遊戲內外和玩家們頻繁交流,創造出彼此都認同的遊戲文化,這纔是CF依然能走在“潮流”前端的原因。因爲不管是接地氣還是潮流,它其實都代表着一羣人的認可,只是形式上的區別罷了。
CF作爲一款運營了17年之久的遊戲,它最“接地氣”的地方,就是很少端着官方的架子,而是積極融入玩家文化進行溝通。我想這也是CF能如此瞭解玩家,並能在遊戲內容設計、遊戲文化玩梗等方面獲得認同的重要原因。
圍繞着時間沉澱下來的玩家數量和普及度,CF除了不斷強化的產品能力,也在匯聚着新老玩家的凝聚力,這正是CF這麼多年的護城河所在。
CF十多年來的長青,並不是因爲他們在某幾個時點捕捉到了玩家追捧的潮流或是熱梗,而是他們早已經學會了如何融入每一代玩家們的生活社交語境。接納已有的玩家文化,也積極去預判玩家的需求,你就站在了玩家中間。這纔是CF作爲FPS的“最大公約數”,始終緊跟玩家腳步的底氣。
看似站在接地氣和趕潮流的十字路口,但它們並不是兩條相交的路,而是連接17年兩端的不同地點。它們都代表了產品和玩家之間的凝聚力,也是CF和玩家都能“既要又要”的原因——這都是遊戲和玩家的彼此認可。
就像活動現場,譚Sir點評“錦官城”地圖說的那樣:“從成華大道右轉就到二仙橋了,這不應該都寫進DNA裏了嗎?”
要從17年前的經典走到17年後的潮流前列,同樣只需要輕輕右轉、看看玩家真正想要什麼。這一切,《穿越火線》也正在寫進DNA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