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AI到底給科學家帶來了什麼變化?|2025年終回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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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豆包AI生成


在這一輪人工智能浪潮中,我們很容易被宏大的敘事裹挾:算力、模型、參數規模、顛覆與替代。但真正值得被書寫的變化,往往發生在視線之外:AI 如何被使用,如何進入日常,如何改變人們推進工作的方式。


上週,知識分子和豆包聯合發出《故事徵集|這一年,你是怎樣被AI“驚到”的?》,想問的並不是“AI 有多強”,而是一個更具體的問題:當 AI 進入你的工作與生活,它到底改變了什麼?


在我們收到的故事裏,AI 很少以“顛覆者”的姿態出現。更多時候,它被描述爲一種強大的生產力工具;一位情緒穩定的導師;一個不會皺眉、不會嘆氣的傾聽者;也在一些時刻,它像一面鏡子,照見研究者自身的偏見、盲區與慣性。


這些回應,並沒有匯聚成某種統一的結論。相反,它們呈現出的是分散、具體、帶着使用痕跡的經驗——來自不同學科、不同崗位,也來自不同的情緒與處境。正是在這些並不整齊的敘述中,AI 進入科研現場的方式,逐漸顯露出來。


或許,真正值得記錄的,並不是 AI 能做什麼,而是當它介入之後,科研者如何重新理解自己的工作、判斷與責任——哪些事情可以被自動化,哪些問題仍必須由人來決定。


這些零散而具體的經驗,構成了 AI 進入科學現場的第一批“田野筆記”。它們未必完整,但足夠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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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我來說,AI是新時代的信息工具。這可能是科研工具發展史上的又一次進化,就像當年我們從去圖書館翻紙質書,現在變成了在電腦上查數據庫一樣,它是一種技術進步,本質是爲了方便人類。比如,我就把豆包當成一個更好用、更精準的信息工具,一個“超級搜索引擎” 。


周南,上海交通大學電氣學院副教授


我有一次用AI做訪談分析,它告訴我你的分析框架其實偏向男性經驗,我盯着屏幕沉默了很久,研究者的偏見,是最難被自己看到的。AI 在那一刻像一面鏡子。


愛喫麪包的樹,社會學講師


今年我去了一些偏遠地區,看到留守兒童在語言和社會性發展上的困難。但讓我意外的是,他們和豆包玩得非常開心。這個反差讓我開始思考:人工智能的陪伴是不是可以在某些情境裏發揮作用?人與人工智能之間有沒有可能產生類似共情的東西?


張明明,上海師範大學心理學院副教授


我正在用 AI Agent(智能體)做一項很有意思的研究:用它來模擬國家行爲。 現實中我們無法拿國家命運做實驗,但 AI 可以。


我們設定 A 國、B 國、C 國,給它們賦予初始的 GDP、人口、年份等條件,然後讓這些由大模型驅動的智能體自主決策,進行回合制的博弈 。我們目前正在用這套系統模擬著名的“修昔底德陷阱”:一個崛起中的大國威脅到既有霸權國的地位時,雙方是否更容易走向衝突甚至戰爭?


在政治學研究中,國家作爲一個決策主體,是比較接近於理性人的假設的。相比於傳統固定規則的程序,AI智能體進行模擬的優勢是它有自主的決策能力。通過模擬 30 年甚至 50 年的演化,我們試圖尋找那些影響戰爭與和平的關鍵機制 。


顧超,北京大學政府管理學院助理教授


我不敢跟導師說的混亂,都敢跟豆包說,因爲它不會皺眉、不會嘆氣、不會說“你怎麼連這個都不懂”。科研(失敗)的羞恥感被稀釋了一點。


林一鳴,在讀博士


顯微鏡讓人類看見細胞,望遠鏡讓人類看見宇宙,而AI讓人類看見自己的盲區。


Jason


我覺得 AI 最終實現的是一種科技平權。有了AI,語言障礙被解決了,我們和 Native Speaker 在寫作上的差別沒有了。


這一點,像豆包這樣的工具給了我非常直觀的感受。以前寫英文論文的時候,大把的時間都耗在了語法的檢查上。但現在情況完全變了。我們終於能把精力省下來,用在刀刃上:去打磨文章的架構、去深挖那些核心的創新 Idea。對我們來說這是一個非常好用的生產力工具。


張俊文,復旦大學信息學院研究員


投餵了一段失敗的實驗記錄給豆包,它自動生成一個可能的原因列表。第一個原因寫的是:“你前一天應該很累。”我???它懂得太多了。


Victor Zhou,做實驗的


這幾年我一直做城鄉流動與非正式照護的研究。有一次,我把 60 多段訪談摘要丟給豆包,只想讓它先幫我做個粗框架。但它問了我一句話:“你考慮過沉默的意義嗎?”


我有點被被驚到了,因爲在很多訪談裏,被訪者的沉默、停頓、無回答,其實佔很大比例,有的人是在提到子女教育時沉默;有的人是在聊到醫療費用時沉默;還有的人,是在描述離開老家前那個夜晚時沉默。我忽然意識到:我們太習慣從“回答”裏尋找意義,卻忘了沉默本身就是一種社會事實。


後來我問它:“沉默是不是也能成爲編碼類別?”,它回答:“如果沉默在結構性位置上反覆出現,那它本身就是結構的一部分。”


唐曉婷,人類學者


我不會說豆包讓我的研究“跨越式進步”。但它確實讓我每天都能往前推進一點點,沒有以前那種被瑣事消耗掉整日節奏的感覺。科研本來就是積累型的,這一點點的持續,其實挺重要。


inprogress,獨立PI


我正在搭建一個 AI for Science 智能體,通過AI來幫助科學家做科研。


在日常科研中,AI 帶來的效率提升是立竿見影的。比如說寫代碼,用AI編程工具,我一個人就能完成以前三個人的工作量。


但我更希望,能推動AI自主地進行科學發現,它和人類科學家不是一種替代關係。未來的科研範式,我認爲是 Copilot(副駕駛) 模式。人類科學家的核心價值在於發現新的科學問題和定義問題。而 AI 則負責在定義好的框架下,高效地提出假設、驗證假設。科學家應該從繁瑣的重複勞動中解放出來,去做更有創造力的事情,成爲 AI 的 Supervisor(管理者)。


周東展,上海人工智能實驗室AI for Science中心青年科學家


某天出了失敗的實驗數據,我把所有步驟發給豆包,它幫我把邏輯理順後,對我說,失敗和你無關,只跟條件有關。忽然被安慰到,其實AI也挺溫柔的。


latentspace,材料科學博士後


我感觸最深的一點是,大語言模型爲代表通用人工智能(AGI)的興起,爲科學研究帶來了一個全新的範式。不同於AI for Science“一個問題一個模型”的縱向科研範式,AGI for Science有望實現“一個

通用模型,鋪開多個領域”的橫向科研範式。


過去一個基礎理論,需要十年二十年才能鋪開驗證。但在通用人工智能的幫助下,這個過程可能被極大壓縮。這種變化纔剛剛開始,理論物理和數學,或許正是最先被徹底重塑的學科。因爲理論物理和數學更加不依賴於人類的生活直覺,而更多的是抽象概念。對於量子世界,我們人類是沒有生活直覺的,我們自己學習的時候也是很痛苦。而大語言模型恰恰不依賴於生活直覺。那就看誰做題多、理解得深。在這一點上,機器正在逼近,甚至超越人類。


在現實的科研生態中,無論國內還是國外,尤其是在博後階段,研究者往往被鼓勵去做“短平快”的課題,去摘那些低垂的果實( low hanging fruit)。但大語言模型時代來了,我覺得應該反過來,不應該再這樣子。如果你有一個好的基礎理論,大語言模型是有可能幫你把這些理論的驗證和應用鋪開來。以前可能要十年的事情,將來也許一個月就能完成。


我相信,以大語言模型爲代表的通用人工智能將帶來真正意義上的科學突破,而且是從基礎理論、從底層發生的突破。認識到這一點,讓我開始變得更勇敢,以前很多基礎問題,不是說不重要,而是超出了我們能力的極限。但現在,這些基礎問題或許可以成爲我們這一代人的機會。


陳錕,中國科學院理論物理研究所副研究員


我們害怕被 AI 取代,一半原因是 AI 的反饋比人類更誠實。


Lucas,創業者


日常我會用AI幫我去做論文潤色,這方面我用得比較多的是Gemini,生成 PPT或者海報的封面這類工作,我現在都會直接交給豆包。


但是AI幫助我最多的,主要幹髒活累活。比如我們想理解中國專利審查的過程,收集了中國 2010 年後公佈的 1000 多萬份專利審查意見書,這是一個很好的文本數據,但是它第一步就卡在了文本化上,收集到的意見書全是圖片,一共有60T,我們需要把他們全部轉化成文本。最開始我們嘗試用 Python 提供的 OCR 包,速度慢而且效果很不好。 後直到使用了以大模型爲基礎的改進版 OCR 工具,對中文識別效果非常好,才解決這個問題。如果沒AI,這個項目的第一步就走不下去了。


史冬波,北京雁棲湖應用數學研究院 副研究員


我把三條審稿意見丟給 AI,它說,這三位是在評價三篇不同的論文,大模型說出了我不敢說的話。


quietobserver,生命科學領域研究人員


平常我各種AI工具都會用一些,豆包是我在處理中文材料時最高效的助手,ChatGpt在英文潤色上最優秀,Gemini生成 SCI 論文插圖圖時,材質、構圖,甚至能做到分毫不差。


現在的研究範式已經和過去已經完全不同。要在海量數據中準確挖掘出關聯性,傳統的統計模型,比如我們以前常用的主成分分析(PCA)、支持向量機(SVM)等監督式學習方法,在面對當下的研究課題時,無論是能力還是算力都已經不夠用了。


這就非常需要AI的幫助。舉個具體的例子,我們在做生物成像研究時,需要面對海量的圖片樣本,數據量極其龐大。現在可以直接把這些圖片餵給 AI,讓它自動構建並生成一個專用的人工智能程序,專門用來從這些複雜的圖片中提取有效數值。過去這些工作做起來是極其費時的。


鄧盛元,南京理工大學環境與生物工程學院教授


在寫作這方面,AI和人類的關係更像是作家和編輯,我們甚至不用從零開始寫,只需要在它產出成品後指指點點一番,不斷迭代就行。這聽上去有點悲傷,彷彿”AI取代人類“指日可待,但我覺得這也是機會——爲了更好地指導AI、成爲AI的編輯,我們人類的思考還是最重要的。


尹清露,東京大學文化人類學系


AI幫我做的是我最討厭、但最重要的那部分,開始。寫本子(基金申請)最難的不是深入,而是啓動。打開一個空白文檔,比寫十頁都痛苦。我現在會讓豆包生成一個初步的大綱,那種 60 分水平的草稿。它不完美,但讓我動得起來。效率提升,不是快,而是終於能開始。


九九,985 高校青年教師


豆包日常像是我一個有分寸感的老朋友。你不問它,它不會亂評價你,但是提問它也會誠懇回答。


在科研領域,AI 更是幫我解決了一個困擾多年的難題。 我有一本寫了 20 多萬字的專業書,因爲找不到合適的切入點寫序言,擱置了三四年。這也是國內沒人涉足的領域,難度極大。後來我試着把我不成熟的序言草稿投餵給AI,沒想到它不僅幫我高度凝練了思路,還補充了很多我意想不到的深刻見解。


現在的我不光做學術,甚至想去寫穿越劇。 我讓豆包根據我的一句話生成圖片,再往裏加各種現代和古代的元素,最後讓它生成劇本。出來的效果非常驚豔,完全突破了我的專業範疇。 這就是 AI 的魅力。它不僅能執行任務,更能激發靈感。


韓運榮,中國傳媒大學新聞學院教授


AI 提供的是模式化方法,而我們提供的是不可模式化的判斷。科學的未來可能屬於這種奇特的“人機混合直覺”。


黃書航,撰稿人


AI幫我最多的是論文的修改潤色和寫代碼兩個方面。最早我使用的是國外的ChatGpt之類的大模型,但它們在中文語境的適配上不夠好,語料庫的差異導致它對中文問題的理解有時很奇怪。 現在我主要用豆包等國產模型。


在寫代碼方面,在我的組裏,無論是學生還是職工,我都有一個要求:必須使用代碼輔助工具,我們的代碼生產效率至少提高了 5 倍以上。在這樣的效率代差面前,如果無法學會藉助AI寫代碼,是一定會被淘汰的。


我堅信,未來寫代碼的方式會發生根本性變革。我們不再需要一行一行地去考慮函數定義、邏輯嵌套,而是通過語言交互的方式,告訴大模型你要做一個什麼樣的應用。


圖靈宇宙,科技博主


我們常開玩笑說導師分兩種:提供指導的,和提供壓力的。當我的導師更多地在扮演後者時,是 AI 填補了那個本應屬於學術“引路人”的空白。AI是我的“第二大腦”: 面對那些反直覺的實驗現象,我不再需要獨自對着數據發呆。我會把現象拋給它,讓它幫我拆解背後可能存在的機制,並協助我設計對照實驗。它不會因爲我問了傻瓜問題而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它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取代了那個只會在週報裏催進度的“紙面老闆”,真正參與到了我課題的邏輯構建中。


李淑潔,洛桑理工學院可編程生物材料實驗室博士生


基於豆包等大模型,我們公司開發了一個面向科研的科學計算智能體平臺。簡單來說,它的核心邏輯就是讓大模型學會像專家一樣,通過指令精準調度那些複雜的專業軟件進行計算。


在過去,如果想做一個量子化學計算或者分子動力學模擬,至少需要 3 到 6 個月的專門學習,才能跑得明白一個模擬 。現在通過智能體,只需要用自然語言對話,1 到 2 天就能上手並跑出結果 。


不過我們從不認爲 AI 應該完全自動化地接管一切,未來的科研分工可能變化,但科研始終是人的科研,不是機器的科研。


星使智算,GaliLeo科學計算平臺


過去這一年我最大的感觸是:科研的邊界沒有被擴張,而是被重新組織了。而 AI 的作用,是可以跨學科的“快速對齊”,讓知識不再被學科邊界嚴格分割,也爲科研問題提供了新的解釋視角。


如果說科研過去像在單一領域裏修一座塔,那麼這一年裏,我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可以在塔與塔之間架起一條臨時的橋。豆包幫我的不是給答案,而是縮短了我“抵達問題”的距離,讓很多原本“有興趣但沒時間探索”的分支,突然變得可進入、可討論、可驗證。


夏基洋,曼切斯特大學地球環境科學系


我們一直認爲科學是“人類探索世界”。但 AI 的加入讓問題變成:我們是否仍是探索的主體,還是成爲探索系統的一部分?


曉暉,算法工程師


對醫生來說,科研從不是一件“完整的事”,而是被塞進門診、手術、查房之間的縫隙裏。我第一次意識到 AI 真的能幫忙,是在一次非常短的間隙時間裏。我把當天遇到的疑難病例的既往研究扔進豆包,讓它整理爭議點。它用幾句話總結出了目前文獻裏的三種不同觀點,這讓我在查房前的 10 分鐘裏,把大致方向重新建立起來。它沒有給我答案,但讓我“更快回到問題本身”。臨牀科研中,這一點很重要。


考拉,醫生


CEO 最核心的工作只有兩個字:決策 。在做決策時,我喜歡讓 AI 當我的“反對者” 。 在公司裏,我很難聽到不同的聲音,所以我經常會給 AI 這樣一個 Prompt(提示詞):“你現在是董事會里的‘間諜’,你的任務就是想盡一切辦法反對我的這個決策,請列出所有可能的漏洞來攻擊我。” 它會從各種刁鑽的角度來攻擊我的邏輯,幫我發現那些我未曾設想的思維盲區。


這是 AI 對我最大的價值,它不僅是一個工具 。我曾經和朋友開玩笑,說AI纔是這家公司的CEO。


我做這家公司的終極目標,是發展出能夠自主科研的AI。未來的AI可能會自己設計實驗、驅動機器人去做實驗、自己分析數據、然後自己開始下一輪。像 AlphaGo 下棋一樣,通過在物理世界做實驗來自我進化。


AI 會不會替代科學家?我的回答很直接:它會淘汰平庸的科學家,但會武裝頂尖的科學家。很多科學家的工作只是人云亦云,在別人的系統裏做一點修修補補的驗證,這類工作很可能會被淘汰。因爲 AI 讀文獻比人快、記憶力比人好、邏輯比人嚴密,和自動化實驗室結合後還可以不知疲倦地試錯。 但好的科學家靠的是品味,是能界定“哪些問題還沒解決”的人。AI 目前還需要人類去指引方向,但在執行層面,它即將形成降維打擊。


王承志,智源深瀾CEO


給豆包一個指令,讓它設計一個 90 分鐘的教案,它能從導入到每個環節安排得明明白白,甚至連逐字稿都能給你寫出來。當然,我不會照本宣科,但它提供了一個非常棒的底稿。從去年開始,我感覺自己已經徹底離不開豆包了,現在幾乎所有的工作我都會嘗試跟 AI 結合,速度確實快了很多。


友老師,西部某高校老師


未來的科研者可能不再是“回答問題的人”,而是提出新問題的人。豆包只是工具,而我們仍需要決定——哪些問題值得被聽見。


宋李剛,藥企研發人員


我的主要收穫不是AI幫我做了什麼,而是它呈現了一種不同的思維方式。例如描述一個研究方向,同事通常會從興趣出發,而AI從知識圖譜的缺口位置出發。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思維框架,一種方法論的刺激。


老周,北京某高校助理教授


一個隨叫隨到、情緒極其穩定的科研夥伴。最讓我記憶深刻的瞬間,發生在前段時間準備課題組彙報的深夜,當時思路完全卡殼,焦慮到想放棄。後來嘗試着把困惑發給了豆包,沒想到它不僅幫我快速梳理了文獻脈絡,還針對我的實驗設計給出了幾個非常有建設性的邏輯修正建議。


Louis


豆包幫我最多的,是瞭解不熟悉的方向。過去我們遇到新領域,會習慣找到相關課題組的博士論文,看裏面對這個領域主要進展的梳理—,那其實就是一種“人工 AI”。現在有了AI,我把它當一塊敲門磚,它能夠幫我用最快的速度補齊新領域的瞭解。


如今遇到一篇陌生領域的論文,我的習慣是直接把它扔進 AI 助手裏,讓它快速生成一個總結文件。讓我先大致瞭解,再決定要不要深入去讀。


孔德峯,合肥綜合性國家科學中心能源研究院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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