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摘山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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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東方之音
冬陽暖得正好，漫山的草木褪去了蔥蘢，卻讓枝頭的山楂紅得愈發張揚。一簇簇、一串串，像燃着的小火苗，在枯褐色的枝椏間跳躍，把蕭瑟的冬日襯得鮮活起來。
踩着落滿松針的小徑上山，腳下沙沙作響，像是山風在耳邊低語。山楂樹不算高大，枝椏低矮得伸手可及，熟透的果子沉甸甸地墜着，紅得發亮，裹着一層薄薄的白霜，摸起來微涼而光滑。指尖捏住果柄輕輕一擰，“啪”的一聲，紅果便落進掌心，帶着山野的清冽氣息。
同行的人笑着遞來竹籃，籃子裏很快堆起了紅瑪瑙似的山楂。有的果子紅得純粹，像胭脂點染；有的帶着一絲微黃，是陽光親吻的痕跡。偶爾碰到掛得高的，便踮起腳尖，伸長胳膊去夠，樹枝輕輕晃動，幾顆熟透的山楂簌簌落下，滾進枯草間，引得人彎腰去尋，指尖沾滿了泥土的芬芳。
摘着摘着，籃子就滿了。坐在山石上歇腳，剝開一顆山楂，咬下一口，酸甜的汁液瞬間在舌尖炸開，帶着一絲微澀，卻讓人越喫越上癮。山風拂過，帶來遠處村落的炊煙味，身邊的山楂樹沙沙作響，像是在訴說着冬日的故事。
都說山楂要霜打過後才更甜，冬日裏的採摘，恰是時候。這紅得熱烈的果子，不僅裝點了冬山，更把山野的饋贈、勞作的歡喜，一同裝進了竹籃，藏進了歲月的暖裏。回家的路上，籃子裏的山楂輕輕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像是一首輕快的歌，伴着腳步，把冬日的美好一路帶回。
2025-11-30
（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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