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9.23”戰鬥勝利40週年之四：記出擊戰鬥中的工兵分隊-正能量-漫步新聞-陪你看看

在“9.23”戰鬥勝利40週年之際，回望那場難忘的戰鬥，我們不能忘記爲這次戰鬥做出特殊貢獻的偵察、防化、工兵、炮兵、通信和電子對抗及其他分隊的戰友。這場戰果豐碩的戰鬥，既有作戰人員的功勞，也有策劃人員的功勞，更有許許多多幕後默默無聞的配屬保障人員的功勞。戰鬥的勝利，是7連行動果敢，大智大勇戰鬥力的體現，也是師首長運籌帷幄，各部（分）隊密切協同的結果。作戰中，偵察兵計多情報準，步兵戰術打得巧，炮兵智多打得妙，通信兵技術過硬聯得上，噴火兵打的猛，電子信息戰打得好。巧用精兵打勝仗，走活了用兵一盤棋，以較小代價打了一個殲滅戰。

爲穩定防禦，爭取主動，鍛鍊部隊，步兵第138師414團7連，於1985月9月23日對盤踞在盤龍江東岸395高地地區6個陣地之敵實施偷襲，出奇制勝，全殲守敵，速戰速決，打了一個漂亮的殲滅戰。爲保障此次出擊作戰能夠偷襲成功，該團特務連工兵排在偵察兵的配合下，預先從我防禦陣地向敵 395高地地區祕密開闢縱向通路3條、橫向通路1條，全長2800米，排雷773枚。爲出擊分隊祕密接敵掃清了障礙。

一、現地勘察，制定方案

爲了確保出擊395高地地區的作戰，隱蔽攻擊分隊祕密迅速接敵，以達成奇襲。我軍從-17號陣地、-14號陣地東南50米無名3號陣地，012號陣地分別通往敵395高地西北側、南側、436高地北側、開闢縱向通路3條，在-14號陣地通向-17號陣地開闢橫向通路一條，前指要求在1985年7月20日24時前完成。

3團特務連於6月16日受領任務後，立即組成由副連長任隊長，由工兵3班和偵察3班編成破障隊，下設指揮組、祕密搜排組、警戒組。破障隊首先組織有關人員在圖上草擬我可能開闢通路的位置。

上圖：工兵戰士劉桂元和史豐堂

爾後，由副連長陳傳山組織工兵排長、班長、偵察班長，於6月17日分別在-17號陣地、-14號陣地和012號陣地進行現地工程偵察。

395高地地區有436高地、-23號陣地等大小6個高地組成，位於907高地至盤龍江東岸的一面斜坡中間地段，距敵907高地和盤龍江各約1000米。東側、東北側分別有907高地和-28號陣地瞰制，東南側有432高地，南側有江西側的161高地火力支援。

我-14號陣地和012號陣地與395高地間有一段300至400米的暴露地段。在此地形上開闢通路，作業分隊容易暴露，且受敵三面火力威脅，加之敵在其陣地前沿前佈設了大量不規則的防步兵地雷羣，給我祕密搜排帶來困難。通過現地工程偵察，進一步掌握敵情、地形，確定通路開闢的位置，爲實施現場作業創造了條件。

全隊編爲兩個作業組，分別由工兵排長崔玉科和工兵班長陳連昌帶領。每個作業組編成祕密搜排和警戒掩護組。祕密搜排組由2名工兵組成，負責搜排開闢和標示通路。警戒掩護組除2名偵察兵跟進掩護外，其餘人員都佔領要點，觀察敵情，掩護作業並擔任預備隊。副連長陳傳山負責整個破障指揮。

作業時機選擇在拂曉、黃昏、雨天和大霧天等視度不良的天候進行，並規定了通訊聯絡信(記)號。在作業準備階段，對395高地地區的地形和敵情進行了反覆的工程偵察，做到知己知彼。

現地確定通路位置後，1985年6月17日下午進入作業準備階段。

根據偵察瞭解的地形和敵情，破障隊認真擬製作業方案。計劃首先開闢通向395高地的兩條縱向通路，爾後開闢通向436高地的縱向通路，最後開闢-14號陣地至-17號陣地後側的橫向通路。決定採取祕密搜排、跟進和佔領要點掩護的方法實施作業。

上圖：前出開闢通路的師工兵連工兵班。前排左起：王金齡（三等功）、李福芳（二等功）、孫政（二等功）、李國平（二等功）。後排左起：盧聖碧（二等功）、胡明濤（二等功）、蘇勝紅（一等功）、趙傳武（一等功）、李開文（三等功）（蘇勝紅提供）

爲了使炮兵和陣地上的分隊能夠有效地掩護工兵開闢通路，1985年6月18日，3團司令部副參謀長王春林召開破障隊長、擔任防禦任務的步兵分隊幹部和炮兵分隊幹部參加的協同會，通報了破障隊開闢通路的路線、兵力、時間和作業方法。要求陣地防禦的步兵分隊在工兵作業時加強觀察，有情況及時通報，積極進行火力支援，炮兵分隊以火力拔點的方法，掩護破障隊作業，如遭敵炮擊，給予及時的火力壓制。並制定了步炮火力支援計劃。

破障隊先後6次修改作業方案，使其不斷完善。在沙盤推演和戰前練兵中又依方案逐組明確，逐人定位，使每個作業手都熟知自己的任務和位置。在祕密開闢的前提下，做了多手準備。

在器材準備上，根據任務要求，探雷器材和排雷器材都準備和攜帶了一定的備用量。在兵力編組上，以工兵爲主，編入適量的偵察兵，達到既能破障，又能戰鬥的要求。

方案擬定之後，破障隊及時組織全體作業人員認真熟悉方案，明確各自的任務。爾後，又分批組織現地勘察和沙盤推演，使每個人做到：敵情明、地形明、任務明、通路位置明。

在此基礎上選擇與現地相似的地形，進行排雷訓練。重點訓練作業程序和人與人、組與組之間的協同。同時破障隊請領製作了器材，適時進行政治動員，爲圓滿完成破障任務創造了有利條件。1985年6月21日前完成一切準備。

二、隱蔽企圖，實施作業

爲了隱蔽部隊行動企圖，根據395高地地區地形和氣象情況，採取拉長時間，預先開闢的方法。

6月22日拂曉，2個搜排組分別進入各自作業位置開始作業。8時30分因霧散不能繼續作業，2個搜排組共開闢通路80米，排雷27枚。搜排組做好標記後立即返回，晚上由副連長陳傳山組織總結，部署任務。

爾後，抓住時機逐日作業，至7月1日，-17號陣地至395高地南側通路開闢距敵前沿30米處。

7月2日，無名3號陣地至395高地西北側通路也開闢至預定地點。此至，395高地方向2條縱向通路按計劃完成。

工兵作業時，在自己派出警戒掩護分隊的同時，陣地防禦分隊的步兵也指定值班人員和火器加強觀察，遇有情況及時地給予通報和支援。當敵炮擊時，炮兵分隊及時對敵炮陣地給予炮火壓制。由於協同密切，保證了作業順利進行和任務的完成。

時任特務連連長陳詠貴說：我們是在1985年6月份接受的任務，要向395和436等6個高地開闢通路，當時給我們的時間是3個月，幾乎每天都要出去，每次都是兩個時間段，一個是白天，再是傍晚天黑前出發，第二天凌晨返回，當時蒿草比人還高，蚊子又多，每條路都是用探雷針探測過後，再向前潛行，難度可想而知。A點到南堡大約300米，是一條橫向塹壕，友軍交接時，告訴我們封閉陣地時有3顆雷，後來我們排出了2顆。未能排出的那顆雷，恰巧在我前出南堡時，被通信員王傳棟發現。我們每次前出開闢通路都是工兵在前、偵察兵擔任警戒，出發前與二營擔任陣地防禦的分隊搞好協同。遇到地雷較多的雷區儘量改變方位，霧大的時候就向前移動，白天沒有霧的時候怕暴露目標，幾個小時都不敢動一下，晚上趁着月光慢慢向前移動。

完成395高地方向2條縱向通路的開闢任務後，作業人員7月3日至5日，進行休整和總結。7月6日開始，由副連長帶領1個組開闢敵情顧慮較大，情況比較複雜的012號陣地至436高地北側縱向通路。

工兵排長崔玉科帶領1個組開闢-14號陣地至-17號陣地之間橫向通路。橫向通路開闢比較順利，於7月10日全部完成並進行了加寬。

012號陣地至436高地北側，通路開闢到320米時，遇到懸崖不能作業。副連長果斷指揮搜排組後撤80米，與原通路成30度夾角，向右前方繼續開闢，爾後向左繞行。

由於初次執行任務，加之作業地點植被茂密，地形複雜，視度不良，不便於準確掌握通路方向，導致開闢012號陣地至436高地北側通路時，通路方向產生偏差，遇到懸崖，不得不返回重開，延長了作業時間，增加了傷亡。

從7月初開始我團特務連工兵排在敵前沿和側後祕密開闢5條通路，最近的通路開至距敵前沿25米左右。

7月13日，當通路開闢到320米時，戰士邵長海在搜排作業時不慎觸雷，炸成重傷，跟進掩護的2名偵察兵迅速將傷員救下。爲隱蔽企圖，不引起敵人的注意，副連長命令停止作業，撤離現場，通知警戒掩護組加強觀察，確認沒有被敵發現後，繼續開闢作業，於7月16日，4條通路全部開闢完畢。

破障隊從6月22日開始作業到7月16日開闢完畢，共用了25天時間。主要利用夜暗和不良天候實施作業。395高地地區地形複雜，植被茂密，雖作業困難，速度慢，但有利於我隱蔽作業，有利於預先開闢。

三、歷經艱險，努力奮戰

特務連工兵排3班分成3個戰鬥小組，陳連昌、徐化勇、史豐堂爲一組。曾祥順、李廷河、杜長海爲二組。劉桂元、王自義、邵長海爲三組。副連長陳傳山和工兵排長崔玉科各帶一個工兵小組從不同方位向395和436等高地開闢通路。開闢通路是艱苦危險的工作。他們多次抵近敵高地祕密偵察敵情排雷清障，有時連續在外執行任務2-3天，餓了靠壓縮乾糧充飢，天氣不好時就在雨裏淋着，泥裏泡着，螞蟥和蚊子叮咬是小事，每逢皮膚過敏、感冒發燒等情況從不歇息。隨時面臨與敵特工遭遇和毒蛇襲擊的危險。敵情、險情難以預料。到了晚上我方封鎖陣地無法返回，他們就在草叢中潛伏，利用雨霧天氣在白天開闢通路。

有一次，趁濃霧向395高地開闢通路，一瞬間濃霧突然消散，工兵小組暴露在空曠地帶，幾分鐘後越軍十幾發炮彈打了過來，由於撤離及時沒有造成傷亡。由於部隊多次換防，埋設的地雷不計其數，加上種類多、地形複雜，大多設置爲混合雷場，當時就憑一根探針、一把小鍬排雷，難度可想而知。

有一次，工兵劉桂元到主攻方向進攻出發陣地開闢通路，雲遮霧障的氣候爲隱蔽作業創造了條件，但濃密的蒿草遮擋，也不便於發現地雷絆線。他鑽進齊胸深的草叢裏，在泥水中，邊觀察，邊排雷。拇指粗的飛機草如鋸齒，胳膊被拉出了血。有的地段石峯林立，到處是懸崖峭壁，越軍的地雷就布在石縫間，腳踩下去，就有觸雷危險。劉桂元就用手拉住藤條，一點點往前排，經過3天3夜的奮戰，終於完成了任務。

還有一次，劉桂元奉命到無名3號高地至395高地之間祕密開闢通路。凌晨進入後，他飯沒顧上喫，水沒顧上喝，一口氣排了十多個小時。由於該地段地雷密度大，黃昏前也沒排完。晚上，越軍的照明彈亮如白晝，值班機槍咕咕叫個不停。突然，越軍接連打來7發炮彈，落在他身前身後，其中一發離他10多米處，炸彈氣浪把他衝出幾米開外，雜草、樹枝、泥土壓了一身，他爬起來仍然堅持作業，直至完成開闢通路任務。

一天，工兵排長崔玉科受命帶3班在兩天內佈設橫向1500米、縱深50米的雷區。進入該區域作業，要經過一個突出暴露地段，被喻爲“百米生死線”。崔玉科帶領大家邊排雷邊埋雷，加大雷區密度，挖腳印向兩側進入埋雷區。這種作業需要膽大心細，稍稍粗心就會觸雷造成傷亡，大家歷經艱險，終於提前半天時間將5000枚地雷佈設完畢。

這次開闢通路，3條縱向通路都開闢至敵塹壕前約30米處。爲了使敵人不發現跡象，我通路沒有與敵通路銜接。剩餘部分由發起進攻時臨時開闢。

有一天連長陳詠貴帶領工兵在-14陣地塹壕外祕密開闢通路，陳連昌、曾祥順、劉桂元、王自義等依次交換着作業，大家爭搶着排雷，在1平米大的地方就排出地雷多枚。在作業時王自義被地雷炸傷倒在血泊中，排長崔玉科和班長陳連昌衝進雷區將王自義抬到塹壕內，只見他的胸部、頭部等處鮮血直流，衛生員趕緊包紮急救，由於傷勢過重，幾分鐘後就犧牲在陣地上。每開闢一條通道，都灑下了工兵的鮮血和汗水。工兵李廷河在一次執行任務中英勇犧牲，工兵邵長海在開闢通往395高地的通路時被炸傷失去左腿，徐化勇被炸傷失去右腿。

工兵3班副班長曾祥順說：那麼多的地雷，那麼危險的雷區，想起來確實有點後怕。每次出去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走回來，很艱難，當時我們就一個想法，克服一切困難，開闢好通路，把出擊分隊安全地帶到衝擊出發陣地。到敵前沿偵察，大家都寫好遺書，隨時做好負傷和犧牲準備。

到8月下旬，特務連前出敵陣前偵察2次，敵側後偵察1次，陣前偵察排雷32次，工兵排共開闢通路一萬餘米，排雷兩千餘枚。完成對395高地等6個高地之間所有通道的開闢。開闢好通路後，安排人員來回檢查數次，工兵對所有通道都踩了一次地皮，並加以僞裝。

特務連連長陳詠貴說：外出偵察要做好裝備器材準備，距敵陣地較近時，有應急方案。事先設置排障組，偵察組，火力掩護組，指揮組，增援組，後勤保障組，可以說出擊分隊所有走的通路都是工兵用身體爬出來的。

爲了阻止我軍進攻，越軍在陣地前沿埋設了寬正面大縱深的防步兵地雷。一種是壓發雷，有一定的壓力就爆炸；另一種是絆發雷，用頭髮絲粗細的銅絲線將地雷串聯起來，掛在樹枝上草叢裏或人行小道兩側，只要被絆上馬上就會引起連鎖爆炸。這兩種地雷一般體積都不大，最大的像饅頭，一般都像核桃那麼大，草綠色，形狀如同山裏的野果，極難辨認。

上圖：前出開闢通路的工兵李國平

李國平說：我是7月份前往395高地開闢通路。陣地下方全是芭蕉樹和雜草，我軍陣前存有多層地雷，各種炮火的轟炸，泥土雜草層層覆蓋，很難排除。我是第一作業手，探雷時先將雜草浮土用手抹去，探雷針成45度角探測，在寬70釐米至100釐米範圍內，輕輕將泥土鏟去一層，再探一遍，確保安全後再慢慢向前移。在我軍011陣地下去150米處左轉，向着395高地方向偵察探測，用了4天時間。

在這200多米的路段上，排除72式壓發雷27顆，其中在一平方米內排除6顆，拆除定向雷1個，69式跳雷2個。011陣地東側下方斷壁路段全是石頭和碎石，土質硬，樹和雜草不多，有一處20米至30米高的毛竹，因爲探測後不能用工兵鍬翻土，這一段我用了3天時間才完成。

在接近395高地第三道塹壕時，有20多棵大毛竹，東邊從上至下全是兩米多高的茅草，因爲是在敵眼皮底下，只能等雨天和有霧時行動。探測時蚊子叮的手臉脖子又癢又痛，在草叢中不動時，螞蝗爬滿身，叮過的傷口，血順着後背往下淌，止都止不住。攜帶的乾糧水用完時，渴了只能用午餐盒放在草叢邊接雨水喝，雨水裏面全是雜草和渾土，看後真想吐，一直堅持到起霧後，才撤出395高地。

我最後一次去395高地偵察，從第三道塹壕進去200多米左右，開闢了一條通往395高地的通道，這段路隨時可能與敵遭遇，怕被敵人發現，我只能慢慢地一寸寸地探測，不敢用工兵鍬。在這段探雷作業中，探出絆發雷4顆，我將地雷引信帶回，雷體放入草叢中，原封不動地保持原來的樣子。

四、開闢通路，排雷布障

在奉命向395高地開闢通路時，工兵戰士劉桂元曾遇到一次特殊的情況。當他扒開土層，雙手捧住雷體正要向上端時，發現擊針帽上有根細線，下面連着一顆詭計雷。他用工兵剪剪斷拉線，把詭計雷排除，沒想到詭計雷底又出現一根絆線，連接設在地面上的一個跳雷。他沿着絆線往下查，結果又在絆線附近發現3顆壓發雷。劉桂元心裏想到：“小鬼子你可真夠狡猾的，一顆雷設下4個生死關！”他先小心翼翼地剪斷跳雷絆線，取出詭計雷，爾後排除了4顆壓發雷。只見他一會臥倒，一會躍起，一會匍匐前進，兩隻銳利的眼睛，警惕地審視着草叢地面，仔細分辨着每一個可疑跡象，迅速地排除一顆顆絆發雷，壓發雷……

淋漓的汗水溼透了全身，叢生的荊棘扯爛了軍衣，尖利的石棱劃破了手臉。此刻的劉桂元，哪裏還顧得了這些，他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即使流盡全身汗水，甚至付出青春之軀，在部隊發起攻擊前，也要開闢出通向勝利的道路。

工兵將越軍防禦前沿的障礙物拆除，爲攻擊部隊疏通道路。與此同時，2條通往越軍3個高地的通道也被祕密開通。按着協同計劃，整個開闢通路的過程，都由偵察兵擔任掩護和接應。最主要的是隱蔽企圖，確保行動不被越軍發現。工兵開闢通路後，要保證陣地上不出現異樣，做到通路的標記既不被敵發現，又便於我方識別，還能在風雨和炮火中保持較長的時間。

上圖：參加出擊作戰的工兵劉桂元在排雷

1985年9月22日，擔任395高地正面主攻的7連5班，祕密而疾速地向前摸去。衝在隊伍前面的劉桂元，手裏握着探雷針，負責開闢通路。他身上揹着炸藥包、衝鋒槍、子彈夾、手榴彈袋以及工兵作業包等。面對“死神”威脅，劉桂元依然膽大心細地清掃前進路上的一個個障礙。

劉桂元和5班摸進到距敵前沿百餘米，可這段距離上地雷密度大、種類多，時限緊，他鎮定了一下情緒，隨後躍上衝擊出發陣地的石棱線，邊搜邊排地向前爬去，不一會兒便排除地雷50多顆，開闢通道90多米。時間在一分一秒地走過，至此，劉桂元已先後爲這次戰鬥排除地雷1118顆，開闢通道3500餘米。

師工兵1連工兵李國平說：“我們奉命分路向395高地摸進，我負責帶偵察連突擊班和右側一個班穿插敵後至395高地衝擊出發地域。由於天黑路滑，只能摸索前行，凌晨3點左右，我聽到了流水聲，感覺行進方向不對，便停下對身後的班長顧大昆說：我們已經偏離395高地，接近老山和八里河東山之間的深水溝，流水聲就是深溝內傳出的。稍傾我判明方位，調整了方向，直接向395高地快速行進，經過越軍第一道塹壕，我掉入塹壕中，裏面全是水，第二道我們順利通過，第三道就是395高地右下側衝擊出發陣地，突擊隊順利到達敵陣地後待命出擊。”

工兵班長趙傳武配合偵察兵開闢通路，排雷布障，穿插捕俘，斷敵退路，他的任務是剪斷越軍通往後方的電話線，使越軍得不到指揮和增援，以便主攻分隊更好地殲滅越軍。

他在前邊探路，仔細搜索。他們到達距離395高地還有400多米時，原來開闢好的通路由於炮火不斷轟擊，失去了原來的標誌。由趙傳武負責，偵察連周秋波和鮑子強配合，經過一個多小時重新開闢，凌晨6時，他們插到了395高地側後通往432高地的交通壕。他在戰鬥中開闢通路4300多米，排雷4枚，設雷432枚。

趙傳武在一道土坎下觸摸到越軍的兩股電話線，便果斷地用爆破鉗，“咔嚓”一聲剪斷，切斷了通往432高地的電話。越過第二道塹壕時，又在一片泥濘地裏發現了通向敵指揮部三根電話線和一根粗電纜。偵察排長趙家昌命令劉宗臣和王龍川用槍將電纜打斷，將斷頭分開五、六米，切斷了395高地與敵縱深432陣地通信聯絡和指揮，7連各個方向也迅速切斷敵電話線，使敵有線通訊處於癱瘓狀態。

“9.23”出擊戰鬥實踐證明，預先祕密開闢通路，能隱蔽企圖，減少傷亡，達成了戰鬥的突然性，工兵戰士爲出擊作戰的勝利做出了突出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