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一個奇蹟！90%患者都會死的高風險腎癌，現在被一種革命性的"癌症疫苗"徹底擊敗，所有接受治療的患者都活下來了！

2月5日，國際頂刊《自然》雜誌發佈了一項重磅突破，美國耶魯大學和哈佛大學達納-法伯癌症研究所的團隊創造了一個看似不可能的成就：在一項開創性研究中，9名接受個性化癌症疫苗的晚期腎癌患者，在40個月的隨訪中，無一復發。這一結果尤爲驚人，因爲他們所患的III期和IV期透明細胞腎細胞癌通常有85-90%的死亡率。

我們將它稱爲“個性化”，是因爲每一劑疫苗都像是爲患者量身定製的防彈衣，研究第一作者、耶魯癌症中心的大衛·布勞恩（David Braun）博士解釋說，我們不是隨機地攻擊腫瘤，而是精準識別並瞄準每位患者腫瘤中獨特的弱點。

打破常規的治療方式

傳統上，癌症治療就像在黑暗中揮劍——化療藥物會攻擊所有快速分裂的細胞，無論是癌細胞還是健康細胞。這就是爲什麼化療會導致脫髮、噁心和其他痛苦的副作用。

而這個新研發的疫苗，完全是另一套打法。

癌細胞之所以危險，部分原因是它們太像“自己人”，以至於免疫系統看不出問題，布勞恩博士打了個比方，“但每個癌細胞都有獨特的變異，就像它們身上貼着的標籤。我們的疫苗就是教會免疫系統認出這些標籤，然後說“嘿，那不是普通細胞，那是癌細胞！"

這個過程聽起來簡單，實施起來卻異常複雜。

解碼癌症的密碼

研究團隊首先需要獲取每位患者腫瘤的遺傳密碼。"這就像是破解敵人的密碼本，"一位參與研究的科學家說，"我們需要確切知道每個腫瘤的變異在哪裏。"

科學家們對每位患者的腫瘤樣本進行了全外顯子組測序和RNA測序，確定了大約45個高質量的編碼突變。之後他們精心選擇了其中約15個最有希望的目標製成疫苗，這些目標代表了癌細胞獨特的"身份證"。

令人驚訝的是，他們還成功地將疫苗靶向了腎癌最常見的驅動基因突變，包括VHL、PBRM1、BAP1、KDM5C和PIK3CA。"這就像是直接攻擊敵人的指揮部，而不是追着小兵打。"布勞恩博士解釋說。

疫苗背後的科學

"每個人的疫苗都不一樣，就像每個人的指紋都不同，"研究人員解釋說，"我們針對每個患者腫瘤的獨特變異，定製了專屬的疫苗成分。"

具體來說，這個疫苗包含了特製的長肽（一種蛋白質片段），加上一種叫poly-ICLC的"免疫助推器"。這些成分被分成四組，以一種特殊的方式注射到皮膚裏：一半劑量皮下注射，另一半劑量皮內注射，以儘可能廣泛地激活多種抗原呈遞細胞。

這就像給你的免疫系統開了個特訓班，反覆學習那些癌細胞的''照片''，直到它能在人羣中一眼認出這些壞蛋。

驚人的結果

當研究人員開始監測患者的免疫反應時，他們看到了令人震驚的結果。

所有患者，沒有一個例外，全都產生了強烈的免疫反應，他們的T細胞——身體裏的“特種兵”——開始精準識別並攻擊疫苗裏的抗原。

更厲害的是，在77.8%的患者中，這些"特種兵"T細胞還能直接認出並攻擊真正的腫瘤細胞！

"當我看到這些數據時，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一位參與研究的醫生回憶道，"這意味着疫苗不僅僅是理論上有效，它實實在在地教會了免疫系統去戰鬥。"

最終的結果簡直不能更完美——3年多隨訪，9名患者全部存活，沒有一例復發。而按照常規，這些晚期腎癌患者中應該有大多數人已經不在人世了。

疑慮與挑戰

儘管結果令人振奮，但研究人員也承認還有幾個問題。

"我們的樣本量很小，只有9名患者，"布勞恩博士坦言，"雖然結果非常積極，但我們需要更大規模的隨機對照試驗來確認這些發現。"

另一個問題是，沒有直接的對照組來比較。雖然與歷史數據相比，這些患者的預後似乎顯著改善，但沒有在同一研究中的匹配對照組，很難確定確切的收益大小。

隨訪時間也是一個考量因素。雖然中位隨訪已達40個月，但癌症有時可能在更長時間後復發。

這意味着什麼？

研究團隊已經開始進行更大規模的II期試驗，把這個疫苗和另一種叫Keytruda的免疫藥物聯合使用。

"這就像是雙管齊下，"布勞恩博士說，"一邊教免疫系統認出敵人，一邊解除免疫系統的''安全鎖''，讓它能全力以赴地戰鬥。"

這項研究的意義遠不止於腎癌。如果這種方法被證明有效，它可能爲其他類型癌症的治療提供模板，特別是那些突變負荷較低的癌症。

研究團隊認爲，這可能是癌症治療史上的一個轉折點，我們正在從“用毒藥殺癌細胞”轉向“教會身體自己清除癌細胞”，這是完全不同的思路。

對於全球數百萬的癌症患者來說，這可能是他們翹首以盼的好消息——一種幾乎沒有嚴重副作用，卻能精準打擊癌症的全新武器。

參考文獻：

Braun, D.A., Moranzoni, G., Chea, V. et al. A neoantigen vaccine generates antitumour immunity in renal cell carcinoma. Nature (2025). https://doi.org/10.1038/s41586-024-0850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