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90+到90後,亮出上海文化藝術領域人才隊伍厚度
“生命不息,工作不止。”91歲的復旦大學文科資深教授劉放桐深覺時不我待。爲助力加快構建中國特色哲學社會科學,加快建構中國自主的知識體系,他催促自己,“努力跟上時代步伐,努力再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我這個耄耋老人,仍要繼續努力發揮餘熱。”83歲的語言表演藝術家喬榛滿懷期待,要與年輕人同行,爲時代傳薪。他策劃短視頻《倉頡》,不僅自己寫文案、演倉頡,還找來AI團隊豐富“漢字始祖”的故事。
兩位終身成就獎獲得者的發言高度濃縮他們孜孜以求的耕耘一生,道出上海底蘊深厚的城市文脈,也留下上海文化戰線工作者接續奮鬥的動人註腳。
昨天 第八屆上海文化藝術獎表彰座談會上,來自宣傳思想文化工作各領域獲獎者濟濟一堂。既有90+,也有90後,終身成就獎、傑出貢獻獎、優秀新人獎三個獎項亮出上海文化藝術領域人才隊伍厚度。本屆評選與表彰,是上海近年來系統性推進文化人才高地建設成果的集中綻放,也是奮力打造習近平文化思想最佳實踐地、加快建成社會主義國際文化大都市的行動引擎。
以文立心、以文培元
劉放桐一開口,鄉音依舊。同樣不變的,是其一生耕耘於哲學研究,獨上高樓。從1981年出版的《現代西方哲學》到《新編現代西方哲學》,從新中國第一部專門關於現代西方哲學的教材,到隨時代步伐不斷修訂,他的理論研究成果常常成爲時代的暢銷書,爲馬克思主義的中國化和時代化作出貢獻。
“在波瀾壯闊的時代進程中,出版人如何通過‘有限’的個體行動,去回應‘無限’的時代命題?”在優秀新人獎獲得者、上海人民出版社有限責任公司副總編輯鮑靜看來,一個選題的確定,就是對時代需求的回應;一部書稿的打磨,就是對文化責任的踐行。
在這座孕育了偉大建黨精神的城市,紅色血脈滋養文藝創作。傑出貢獻獎獲得者朱潔靜說,上海歌舞團的排練廳牆上有這樣一行字“時間只記住精品,藝術永遠追求一流”,那是她每天練功抬頭就能看見的目標,更是刻在骨子裏的職業信仰。不過,舞劇《永不消逝的電波》能打動觀衆、講好英雄的故事,不單純靠技巧,還是用一顆赤誠之心與先烈們精神共振。“在劇中,我的搭檔王佳俊飾演的李俠帶領着我飾演的蘭芬宣誓入黨;現實中,作爲一名有着13年黨齡的黨員,我成爲王佳俊的入黨介紹人。”劇裏劇外的精神能量讓她堅信,紅色文化從不是塵封的歷史,而是能打動年輕人的“精神潮品”;文藝工作者的使命,就是做紅色基因的“時代傳譯者”。
爲人民立傳、爲時代放歌
一張攝於1911年上海醫者在戰火中搶救傷員的照片,讓傑出貢獻獎獲得者、作家馬力心頭一熱。他開始梳理上海醫療的歷史,震撼於這座城市的每一次時代鉅變中屬於人民的力量。《大醫》的寫作過程,讓他深刻理解“人民是文藝之母”的深意,真正明白“好的創作,必須從人民中來,回到人民中去”。
他以筆名馬伯庸爲小人物寫故事。作家心中的上海,不僅是一個地理概念或文化符號。更是一扇觀察中國近現代歷程的窗口,是一種“人民史觀”下的實踐現場。“上海是一座層次極其豐厚的創作富礦,隨意擷取一朵浪花,都能照見一個時代的長河。”
爲人民立傳,爲時代放歌。傑出貢獻獎獲得者、新民晚報社直播部主任晏秋秋帶來一串數據:591場直播、總時長870小時;1860條短視頻,視頻號播放量超5.2億——這還只是2025年一年。能被老百姓認可、喜愛,因爲這個站在主流媒體系統性變革潮頭的記者信奉,“百姓立場在哪裏,媒體人現場就該在哪裏,我們的戰場就應該在哪裏”。他還提到,自己並非單打獨鬥,而是“上報集團系統變革大潮中,一朵奔湧的浪花”。在上報集團,如今有250多個融媒工作室,其中42個工作室獲重點賦能。上報人從人民羣衆中汲取智慧、激發靈感,把人民的喜怒哀樂、生產生活放在心頭,打造的爆款內容接“天線”也接“地氣”。
把崇德尚藝作爲一生的功課
“先做人後從藝。” 這是80多歲的電影藝術家喬榛堅守一生的信條。作爲中國電影發祥地的見證者與參與者,喬榛深知上海電影的輝煌來之不易,更明白文化傳承的責任重大。“電影不僅是記錄時代的藝術,更是連接心靈的橋樑。那些黑白膠片上的光影,那些彩色銀幕上的悲歡,凝聚着幾代電影人的理想與追求。今天,當我們談論中國電影的未來時,我們不僅要傳承這份文化血脈,更要賦予它新的時代內涵。”
繫好從藝從文、爲學爲人的“第一粒釦子”,關乎新人能否守正道、走大道。喬榛說:“我要把自己的人生感悟和藝術創作理念、心得傳遞給年輕人,並和他們一起投入中國電影創作。”
劉放桐也用熱切的目光期待着年輕人,他期待着快些再快些:“必須加快構建中國特色哲學社會科學,加快建構中國自主的知識體系。我也期望有更多的年輕一代能夠繼續投入到理論、文化工作中,一方面,善於探索、善於溝通,才能獲得更多的超越;另一方面,立足時代、立足現實,才能獲得真正的創新。我想,年輕一代的學者,包括我自己在內的老一代學者,都應當自覺地、積極地投入到加快建構中國自主知識體系的歷史洪流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