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上海相冊》，珍藏個性化視角下的城市記憶

郊野自然與人文的交匯地帶、河濱大樓中的隱匿人生、老城廂的超現實夜晚、陌生人擦肩而過的羈絆……換一種視角打量記錄城市，會翻開怎樣的“上海相冊”？日前，《上海相冊》創作座談會在上海市作家協會舉辦，參與創作的多位攝影師、作家交流分享。

《萌芽》雜誌社社長、作家薛舒提到《上海相冊》攝影師徐金安和作家湯朔梅的《大地，江河》勾起她的個人經驗：“我生於川沙，長於川沙，從上海小鎮成長起來。當攝影家和作家們‘結合’起來時，真的可以調動讀者個人的體驗和經驗，爲這座城市留下更立體豐富的記憶。”

“一座城市需要懷舊，更需要念舊。城市的發展有自己的歷程，有自己的前因後果，前因和後果有必然的邏輯關係。珍視歷史風貌，保存歷史記憶非常重要。”市作協黨組成員、專職副主席高淵說。《上海相冊》項目始於2020年春夏，由澎湃新聞與《萌芽》雜誌社共同發起，通過攝影和文學創作描繪上海這座城市，迄今已是第五季。

面對照片，作家不知道誰拍的，憑眼緣、興趣、經驗進行寫作。《上海相冊》不只是連接攝影和文字的產品，也是充滿實驗精神的創意之作，該系列採用“攝影師拍攝+作家盲寫”形式，擦出別具一格的火花。

比如，攝影師陸傑發現，鏡頭越是對準那些普通平凡的日常，越是能夠挖掘出蕩氣迴腸的生活篇章。“只要你的觸角一直向社會生活深處延伸，越是平凡的往往就越是感人的。”

90後作家慄鹿寫道：“城市和人一樣，是記憶的載體。楊樹浦電廠，供給了上海的繁華，參與了城市電力化的變革之旅。一百多年過去，……攝影師用相機詳細記錄廠房的建築和儀器，甚至給控制系統都拍了照片，似乎在努力挽留着什麼。”

“從一般的眼光看，照片記錄了一段歷史，若干年以後，變成了文學，就像羅蘭·巴特說的，這個存在過。回憶性文字也是對上海城市歷史的記錄，是一種文獻。”上海師範大學教授林路認爲，《上海相冊》妙在不是簡單記錄，而是以攝影家或作家獨有眼光看待城市，把文獻轉換成個性化的，若干年後重新回望城市的另一種可能。

復旦大學教授顧錚將《上海相冊》視作“拯救計劃”，爲變化中的時空存照留影。“很多影像是用攝影機抓住此刻在場的東西，並暗示缺席的東西。這可能是生活經驗的本質。”評論家、《上海文學》副主編來穎燕說。

攝影爾冬強形容，密密匝匝的老洋房、石庫門歷史文化底蘊深厚，“上海的每一棟房子的每一扇門，裏面都會有悲歡離合的故事等待我去挖掘、尋根。”

“通過文學家自身感受的表述，攝影家捕捉的記錄，重塑海派文化及城市精神，正是項目獨特有意義的地方。”上海市攝影家協會祕書長倪裏勳說。

“它們不是世界的全貌，僅是我在紛繁日常中，笨拙而真誠地拾起的、幾片屬於自己的光斑。”攝影師趙銘想起一位好友的形容——這些照片裏有你對上海的一種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