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國軍中將被俘後怒問陳毅:我九年前就要起義,你爲何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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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陽古城籠罩在硝煙與暑氣中,中原野戰軍以雷霆之勢攻破城門,國民黨第十五綏靖區司令康澤倉皇逃竄,副司令郭勳祺卻平靜地坐在指揮部裏,任由解放軍戰士將他押出廢墟。

然而,這位被俘的國軍中將沒有反抗,也沒有頹喪,反而一把拉住一名解放軍幹部,聲音因激動而顫抖:“帶我去見陳毅!九年前我就該是你們的人,憑什麼今天成了俘虜?”

當消息傳到陳毅耳中時,這位司令員沉默片刻,長嘆一聲:“是那個‘郭莽娃’啊……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郭勳祺與陳毅的緣分,始於1922年四川萬縣的一個潮溼午後。時任川軍連長的郭勳祺剛滿25歲,因作戰勇猛被同僚戲稱“郭莽娃”;而21歲的陳毅還是留法歸來的熱血青年,正在川軍中從事兵運工作。

兩人在一家臨江茶館初次見面,郭勳祺被陳毅暢談的“救國救民”理想打動,臨走時竟把配槍拍在桌上:“你這朋友我交定了!往後在川地遇到麻煩,報我的名號!”

這份江湖義氣逐漸升華爲政治認同,1926年瀘順起義爆發,郭勳祺冒險爲起義軍提供通行證,還親自帶兵護送陳毅穿過封鎖線。

次年重慶發生“三三一慘案”,軍警特務全城搜捕進步人士,郭勳祺得知陳毅被列在通緝名單首位,當即帶人衝進藏身處,把自己的軍大衣披在他身上:“跟我走,現在只有水路能出城!”

夜色中,郭勳祺站在碼頭目送小船消失在水霧裏,忽然對身旁參謀苦笑:“你說我這算不算‘通共’?”參謀嚇得面如土色,他卻哈哈大笑:“怕什麼!陳毅是要幹大事的人,咱們這是在給中國留火種!”

1938年,郭勳祺因在煤炭山血戰日軍五晝夜,被提拔爲第五十軍軍長,此時陳毅已擔任新四軍第一支隊司令員,兩支隊伍駐地僅隔一條公路。

分別十一年的老友在皖南重逢,郭勳祺連夜派人送去二十箱子彈和五擔藥品,見面時他緊緊握着陳毅的手,兩人都流下了眼淚。

這種“特殊合作”很快引起蔣介石警覺,1939年春,軍統密報“郭勳祺部槍械流向新四軍”,蔣介石立即以“作戰不利”爲由將他撤職。被調離前線那天,郭勳祺盯着司令部牆上的作戰地圖喃喃自語,誰也不知道他說了什麼。

1939年秋,被閒置的郭勳祺祕密託人給陳毅帶話:“我想帶整個五十軍過去!”然而遭到了婉拒。

爲何被拒絕,其實不難猜測,在抗戰時期,國共兩黨結成統一戰線,共同抵抗日寇,共產黨方面對此十分有誠意,後來皖南事變那麼嚴重的事故,共產黨都沒有因此退出統一戰線。

而蔣介石卻看八路軍很不順眼,沒事還找三分不痛快,還派遣胡宗南率領三十萬部隊壓在關中地區,嘗試蠶食邊區。

如果真的接收了郭勳祺的五十軍,那麼統一戰線將搖搖欲墜,一旦兄弟鬩牆,那麼得利的只有日本人,這種事是黨中央所不願意看到的。

但這份苦心郭勳祺當時並不理解,後來他被調任中央訓練團副教育長,常對着長江喝悶酒,他內心十分苦悶,一方面是不理解黨的一片苦心,另一方面則是被閒置的愁悶。

1944年他曾試圖聯繫舊部再度起義,卻因交通員意外被捕而失敗,到1947年,在老友曾擴情再三遊說下,他勉強出任第十五綏靖區副司令,臨行前對夫人嘆道:“此去襄陽,怕是再也洗不白這身黃皮了。”

1948年7月16日,當解放軍戰士衝進綏靖區司令部時,郭勳祺正穿着筆挺的中將軍服端坐堂中。他配合地交出配槍,卻堅持要見“老朋友陳毅”。三天後,一場特殊的會面在野戰軍指揮部展開——

“九年!我等了整整九年!”郭勳祺眼眶發紅,“當初要是你們點頭,今天我該穿着解放軍軍裝和你握手!”

陳毅親手給他斟茶:“當年拒絕你,是怕你變成第二個張學良。蔣介石正愁找不到藉口撕毀合作協議,你帶着三萬川軍過來,馬上就是第二次皖南事變!”

見郭勳祺仍梗着脖子,陳毅又推過一碟辣椒:“還記得在萬縣你說過?川人喫辣不怕辣,革命也要文火慢燉才入味嘛!”

這番話讓郭勳祺怔在原地,當晚劉伯承親自趕來,握着他的手說:“勳祺同志,你的歷史貢獻黨和人民從未忘記。”

1949年秋,郭勳祺奉命潛入四川,以“退役將領”身份接觸劉文輝、鄧錫侯等人,此時蔣介石還主張川西決戰,對劉文輝等人看得很緊。

郭勳祺曾在長征時駐守土城,當時他率部堅守,給紅軍造成了較大傷亡,在劉文輝等人看來,他與紅軍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他平安無事還來勸說自己,那肯定沒有問題。

畢竟自己與解放軍的仇恨難道比郭勳祺還要高?郭勳祺都安然無恙,自己又怎麼可能出事。

勸說劉文輝等人起義這件事,也只有郭勳祺能幹得這麼漂亮了。

12月,劉文輝等率部起義,成都和平解放,當解放軍先頭部隊進城時,百姓發現隊伍裏有個穿舊式長衫的中年人正用四川話安撫守軍:“弟兄們放心,解放軍說話算話,我郭莽娃用腦殼擔保!”

1950年,郭勳祺被任命爲水利部參事。某次中秋茶話會上,他舉着月餅對陳毅笑道:“現在總算能堂堂正正喫團圓飯了。”陳毅卻突然起身敬禮:“我代表新四軍老戰士,感謝你當年那二十箱子彈!”

滿座愕然中,兩位老人相視而笑。那些烽煙裏的祕密往來,終成史書裏輕描淡寫的一筆。

1978年郭勳祺病逝前,在自傳最後一頁寫道:“有人說我人生繞了彎路,其實不過是在等歷史走到對的時辰。就像川江的船工喊號子——調門起得早不如起得巧。”這份跨越三十六年的人生答卷,或許正印證了那句巴蜀古訓:只要江河向東流,早渡晚渡終到岸。

參考信源:

川軍抗日愛國將領郭勳祺英勇抗戰事蹟——2025-08-18 川觀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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