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武松對孫二孃那麼好,你看她把什麼給了武松?只有潘金蓮懂他
當年劉歡老師一首《好漢歌》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無論大街小巷,不管男女老少,你總能聽到時不時的有人吼出一句“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也正因爲如此,別說是《水滸傳》原著了,即便是連電視劇都沒看過的人,都難免對梁山好漢有了些許瞭解。
不過《水滸傳》原著中的梁山好漢們其實與《好漢歌》裏唱的不太一樣,且不說他們中諸如李逵、戴宗、王英、周通之流本就是製造“不平之事”的人,其他一些形象相對正面的好漢,也未必會“路見不平一聲吼”。
(武松、孫二孃劇照)
就拿武松來說,他在十字坡遇上了開黑店的張青夫婦,可他不僅沒殺了那對賊夫妻,甚至還與孫二孃的關係變得十分親密,這事兒又該如何解釋?
一、武松與孫二孃
“武十回”是《水滸傳》原著中最精彩的部分,但即便你反覆玩味這十回的劇情,也難免有些難以理解的部分。
武松殺嫂後是主動投案,繼而被判押送至孟州,期間就經過了十字坡,在這裏,他邂逅了孫二孃夫婦。
當然,說是“邂逅”,倒不如說是“遭遇”,畢竟他們的初遇可談不上有多美好,他們可是差點弄死了對方。
那孫二孃見武松高大威猛,一身腱子肉,便有心將他殺了,將他的肉製作成包子餡。
是的,若孫二孃與張青只是開黑店,在價格上宰客,那也談不上有多壞,他們的壞,是超出了讀者認知的壞,他們不僅要殺人越貨,甚至還會將那些被殺者的屍體做成包子餡,你說他們是一對魔頭也不爲過。
(孫二孃、張青劇照)
所以像武松這種頂着“打虎英雄”名號的人遇上了他們,自然應該大展拳腳,將他們除之而後快了,可事實卻並非如此。
武松雖與孫二孃動了手,但在張青趕回來之後,雙方就冰釋前嫌了,甚至不僅如此,後來的武松與孫二孃還成了最鐵的兄弟姐妹一般,他是對這女魔頭動了情的。
比如電視劇中孫二孃戰死的時候,武松就痛哭流涕,這也是這位猛漢爲數不多的動情時刻,儘管原著中並沒有這個細節,但順着原著劇情讀下來,你會發現電視劇中的改動也並無不妥之處。
畢竟武松確實是與孫二孃的關係非常鐵。
(孫二孃之死劇照)
可這事兒該如何解釋呢?明明他們一開始都已劍拔弩張,後來爲何反而成了最親密的夥伴?難道就因爲一句“不打不相識”?
答案或許並非如此。
二、臨別的饋贈
武松第一次離開十字坡的時候,他與孫二孃的關係還不至於有多鐵,當時只能算是萍水相逢,孫二孃也只是好酒好菜招待了他一番,這屬於是對待江湖豪傑的款待。
而當武松在孟州血濺鴛鴦樓之後,又與孫二孃、張青夫婦有了一次邂逅,這一次,他們之間的關係就更好了。
如果說此前的碰面是“不打不相識”,只是點頭之交,這一次,那就是過命的情誼了,因爲武松是在落難之時被他們救下。
同時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孫二孃這一次是送給了武松一些東西,筆者所指即是那套頭陀裝束。
說是:“孫二孃道:‘二年前,有個頭陀打從這裏過,喫我放翻了,把來做了幾日饅頭餡。卻留得他一個鐵戒箍,一身衣服,一領皁布直裰,一條雜色短繐絛,一本度牒,一串一百單八顆人頂骨數珠,一個沙魚皮鞘子插着兩把雪花鑌鐵打成的戒刀。這刀如常半夜裏鳴嘯的響。叔叔既要逃難,只除非把頭髮剪了,做個行者,須遮得額上金印,又且得這本度牒做護身符,年甲貌相又和叔叔等,卻不是前緣前世?’”
(武松劇照)
是的,她是把那套原本屬於某個頭陀的裝束全部給了武松,其中那最不起眼的一身衣服,一領皁布直裰,一條雜色短繐絛或許就是關鍵。
因爲對於那時的男女而言,送衣服、布匹,就是有深意的,而這一點,你結合武松與潘金蓮的經歷來看,大致就瞭解了。
三、潘金蓮的撩撥
當初武松回鄉之時,他那“打虎英雄”的名號早已響徹綠林,陽穀縣中幾乎無人不知“有個武都頭在景陽岡上徒手打死了一隻吊睛白額大蟲”。
等於說“武松十分勇猛”這件事是人盡皆知,而且一個會挺身而出,爲民除害,打死猛虎的男人,自然是無比正直的。
那潘金蓮自然也該想到這一點,既然如此,她爲何還要撩撥武松?
正所謂“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武松固然對潘金蓮向來沒有任何非分之想,但他的某些舉動卻難免讓潘金蓮誤會,以至於潘金蓮對他做出那些撩撥之舉。
而武松走錯的一步棋,正是“送潘金蓮布匹”。
書中是這麼寫的:“自從武松搬將家裏來,取些銀子與武大,教買餅饊茶果,請鄰舍喫茶。衆鄰舍鬥分子來與武松人情,武大又安排了回席,都不在話下。過了數日,武松取出一匹彩色段子與嫂嫂做衣裳。那婦人笑嘻嘻道:‘叔叔,如何使得!既然叔叔把與奴家,不敢推辭,只得接了。’”
正是在此事之後,潘金蓮才愈發放肆,因爲在她看來,武松此舉等同於是在表達“他對自己有意思”。
(潘金蓮劇照)
因爲古時候送布匹,就有些示愛的意思,比如南朝齊王儉《白紵辭》之二中就有提到:“情發金石媚笙簧,羅袿徐轉紅袖揚。”
武松自然別無他意,但潘金蓮卻會錯了意。
再回到武松與孫二孃身上來,孫二孃送武松一身衣裳,自然也不是所謂的“示愛”,而是姐弟情,武松也知道這一點,他接下了衣裳,也就等於是接受了這份姐弟情,從那一刻,他們的關係才真正變得堅不可摧,他會因孫二孃之死而動情落淚,也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
有人可能要說了,武松英雄漢不殺惡人孫二孃不對,其實不是,施耐庵寫《水滸傳》從來就不是歌頌梁山好漢,而是在客觀地呈現那個特殊時代的種種悲劇而已,武松不是聖人,他只是個人,會因別人的照顧而動情,那也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