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軾:“夢裏栩然蝴蝶,一身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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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者莊周夢爲胡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爲胡蝶與,胡蝶之夢爲周與?周與胡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

——有關蝴蝶的意象,最早出現在《莊子·齊物論》中。自此,蝴蝶便跟夢分不開了。


明 陳洪綬 撲蝶仕女圖(局部) 上海博物館藏



李商隱有詩“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託杜鵑”;陸游詩曰“困臥幽窗身化蝶,醉題素壁字棲鴉”;蘇軾的“夢裏栩然蝴蝶、一身輕”;楊萬里“午眠化蝶化未成,夢中澒洞發大聲”……

在歷代文人墨客的詩裏夢裏,常常舞動着幾隻蝴蝶。


清乾隆 天藍白蝶紋花口盤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這倏忽間上下翩然飛舞的蝴蝶,何以成爲影響後世的重要文學意象?根源亦在《莊子·齊物論》中。

釋:

莊周夢見自己化爲一隻蝴蝶,飄飄然,十分愜意。夢中感覺這非常適合自己的嚮往,全然忘了自己是莊周。突然醒來,對自己不是蝴蝶而是莊周,甚至感到有點沮喪。

不知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莊周和蝴蝶必是不同之物,這中間也必有一個道理,便是我與物之間的相互轉化。

“物化”,學者陳鼓應先生注爲:“物我界限消解,萬物融化爲一”。

可以理解爲我與物雖然有着界限,但可以與之轉化。這種轉化依託人的精神,使我與物(主體與客體)不必有分別對待,是與非的分別,甚至生與死的分別。


清 描金彩漆雙蝶紋圓盒 故宮博物院藏



“物化”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中國人的生死觀。即死亡並非徹底的消逝,而是轉化爲另一個生命的開始。

正如學者南懷瑾先生所解讀:“死和生,不過一個是睡覺去,一個是來做夢,如此而已。”

這一概念,我們不僅欣然接受,甚至迷戀千年。梁山伯與祝英臺,這對生前未能結緣的戀人,死後幻化成蝴蝶從此相伴相隨的故事,可以說是其最生動美麗的詮釋。


清 畫琺琅蝴蝶紋蝴蝶式盒 故宮博物院藏



在中國人的觀念裏,蝴蝶,早已無需證明在夢裏還是在夢外,它天然地承載了萬事萬物生生不息、綿延悠長的美好意蘊,在古人的日常生活中,亦成爲備受喜愛的裝飾紋樣。

五代時期的越窯瓷器上,就有蝴蝶紋飾的精細刻劃,後經唐宋元明清各朝發展,屢見不鮮。

清 粉彩團蝶紋碗 故宮博物院藏



觀復博物館藏有一件【清雍正粉彩團蝶紋碗】,胎體堅緻細膩,通施白釉,外壁繪粉彩團蝶紋五組,每組團蝶紋由兩隻相異的蝴蝶與四季花卉紋構成。

五處團蝶紋設有明黃、淡黃、水綠、墨綠、粉紅、鐵紅、淺藍、天藍、藕荷、秋香、淡墨等色,明豔優雅。

欣欣然、飄飄然的蝴蝶,遨遊於奼紫嫣紅之中,使人如沐春風。


清雍正 粉彩團蝶紋碗 觀復博物館藏


觀復博物館以館藏【清雍正粉彩團蝶紋碗】爲設計靈感,推出觀復華蝶煥彩團蝶對碗▼



延用古往今來人們喜聞樂見的團蝶紋樣,五組紋飾各不相同,每組皆由兩隻紛飛的蝴蝶及花卉構成。

釉彩呈現上,選用了琺琅彩效果,相較原文物更爲濃麗,觸摸時能感到蝶翼花草紋飾的凹凸起伏。


另在碗沿和圈足上分別添加了描金,充滿明麗的裝飾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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