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的馬案未結,貴州又出現馬案——女企業家因討要欠款被抓
河北遷西的馬樹山老人因舉報被無辜逮捕,強加在他頭上的是誣陷誹謗罪的帽子。雖經最高檢介入被無罪釋放,但作惡者至今仍逍遙法外。
萬萬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據《中國經營報》報道,貴州六盤水的一位少數民族女企業家馬某,因討要工程款竟然被以尋釁滋事罪批捕,包括她聘請的律師及助理也被刑事拘留。
據報道,自2016年開始,水城區政府共拖欠馬某工程款2.2億元。該區政府的文件承認欠款9000餘萬元。事發前,政府曾提出以1200萬元化解所有債務,被拒絕後。隨即抓人。
很顯然,六盤水的《馬案》不同於河北遷西的《馬案》。
遷西的馬案雖然尚未了結,但最高檢和河北省已予以定性,並派出工作組進行調查,冤假錯案已是板上釘釘的事。
而六盤水的馬案,上級還沒有定性。所以一切還有待於觀察。
尤其是事發後,水城區政府已發《情況通報》,聲稱不存在欠款2.2億元和要以1200萬元化解債務的事情。並且支付欠款已達到89.82%。本案事實清楚,證據確鑿,現已對馬某依法逮捕。
這等於全盤推翻了《中國經營報》的報道,
於是問題來了。
第一,
按常理,真相只能有一個。但雙方說法卻截然相反。
究竟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謊言,從現有說辭中根本無法辨別。
第二,
水城區政府在《情況通報》中,只說逮捕了馬某一人,並未聲明抓了律師和其他人。
可是其中躲避追捕的候姓律師又發視頻求助,聲稱其他同事已被抓捕。
這到底是水城區政府在避重就輕混淆視聽,還是律師在無中生有胡說八道。雙方肯定有一方沒說實話。
可見這裏的彎彎繞兒,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第三,
按正常邏輯,理應先把欠賬弄清楚,不管是一個億還是兩個億,在雙方都認可的前提下,才能談到已還多少的問題。
而現在雙方對欠款金額都各執一詞,尚未形成統一共識。此時就談已還款百分之多少,豈不成了對牛彈琴,牛根本就聽不懂,彈了等於白彈。
第四,
既然已經把人抓起來了(先刑拘,後逮捕),是依據《治安管理法》和《刑法》的哪一條哪一款,《通報》中並未說明,這顯然不夠嚴謹。
否則到大街上隨便抓一個人,隨便給他戴上一頂帽子,如果都這樣搞,法律豈不成了兒戲,整個社會豈不亂了套。
另外,既然是涉及到刑事案件,理應由公安機關發佈《警情通告》。
而由水城區政府新聞辦公室來發布此類內容,明顯屬於文不對題。因爲新聞辦公室關不是執法機關。
第五,
但凡搞工程的人,只要稍有一點常識都會知道,在當今的市場環境下,如果甲方的欠款支付已達到90%,已經是求之不得的大好事。
在這種情況下,偷着樂還來不及,怎麼可能還四處上訪甚至民告官,這顯然不符合常理和邏輯。
第六,
既然雙方說的南轅北轍,自己的刀也就削不了自己的把。
因爲不管是民還是官,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所以當事雙方都不能既當裁判員又當運動員,因爲自說自話沒有說服力,只能由上級機關來異地審理——比如河北遷西的《馬案》,由最高檢直接指導,省裏出面組織調查。
有人說,水城區政府是人民的政府,是代表的官方,可信度應該更高一些。
網絡大咖胡錫進就提出:如果官方提供虛假信息,將意味着不可承受的風險,因此水城區政府的《通報》也不能不信。
(看來胡先生的記憶力不太好,難道河北遷西不是官方嗎,他們說馬老爺子犯了誣陷誹謗罪,你到底相信還是不相信)
但有人卻說,對這種所謂的官方《通報》,他連標點符號都不敢相信。因爲這就是毫無證據的一紙空文,沒有任何可信度。
有河北遷西的事例擺在眼前,這可不是陳年舊賬,而是眼皮底下的事。更何況,全國還有多少同類的“馬案”沒暴露出來,誰也說不清楚。
所以現在談基層官方的可信度,分明還爲時尚早。
然而,說一千道一萬,有一點卻毫無置疑: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鉅額欠款長達8年久拖不還,討債者和她的律師四處上訪討要說法,最後把自己弄成了尋釁滋事被關進牢房,怎麼看都有些匪夷所思。
至於“以刑化債”的說法,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果這種說法能夠成立,法律豈不成了某些人手中的玩物——法律的尊嚴何在,以法治國豈不成了笑話!
還有,面對水城區政府全盤否定的《通報》,《中國經營報》記者已開始逐步亮出證據。
網絡時代,科技發達,涉及到金錢往來都有書面文件和銀行流水,證據是無法抹煞的。只要亮出證據,一切謠言都會不攻自破。
而水城區政府只是空口說白話,至今也沒拿出一個證據,包括金融往來和拘留逮捕的證據。
不能解決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這種荒謬絕倫的事情,難道真成了普遍規律和共識,那可就太可怕了!
另外,河北遷西的《馬案》,直接被抓的只有馬老爺子一人。
而貴州六盤水的《馬案》,直接被抓的是討債者和律師團隊一幫人。
可見後者比前者在性質的嚴重程度上,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此,孰是孰非,還是稍安勿躁。
相信在共產黨領導下,在人民當家作主的社會主義法治國家大環境下,
在以事實爲依據,以法律爲準繩的大原則下,
陽光總會驅散陰霾,還清平世界一個朗朗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