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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張潤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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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日本，我們一衣帶水的鄰邦，中日兩國可以說是做了數千年的鄰居了。古代日本學習中國，近代中國學習日本，兩國互爲師生的歷史也是相當的久遠。但是在歷史上，中日兩國的關係似乎卻一直都不算是非常好。

中國更是從近代以來，就成爲了日本間諜滲透的“樂園”。

（間諜）

一、近代日本在華間諜活動

明治維新之後，日本便走上了近代化之路。而在日本成爲了亞洲的次強之後，日本政府則爲自己的國家量身制定了所謂的“大陸政策”。因爲日本的統治者認爲，日本是一個島國，天然就有着發展的侷限性，如果日本想要成爲一個世界大國乃至頂級強國，就必須走向大陸。

（日本間諜）

這一點和威廉二世所謂的“陽光下的土地”非常的類似，而日本“陽光下的土地”自然就是中國。但是由於幕府時期的日本實行了數百年的閉關鎖國政策，所以日本雖然是中國的鄰國，但是對於中國國內的情況其實知之甚少，尤其是對中國地形的瞭解甚至還沒有英國更多。

爲了給之後必然爆發的戰爭做好準備，日本提前開始了對華大規模的間諜活動。1871年，日本建立了所謂的“間諜隊”，1889年成立了“陸地測量部”。這些部門從建立伊始，就開始不斷地向中國派遣間諜活動。

在甲午戰爭之前的侵臺戰爭期間，日本間諜就發揮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他們對於中國的情報收集，甚至詳細到了某一地區有幾座山頭，某個村莊有幾口水井的程度。在之後的甲午戰爭甚至抗日戰爭期間，日本的軍事地圖甚至比我們中國自己的地圖還要更加詳細。

（甲午戰爭）

甚至搞出了我軍必須要使用日軍地圖的事情，而這在當時不是笑話，而是常態。除此之外，日本在中國還設立了很多的間諜機構，這些間諜機構也有着諸多的掩護身份。例如日本在華間諜機構泫洋社，其掩護身份就是藥房樂善堂。

還有僞裝成學術機構的日清貿易研究所，事實上也是收集中國貿易信息的日本情報機構。這些日本間諜憑藉着自己的掩護身份，在中國大陸廣撒情報網，通過意識形態影響和金錢收買的方式，在清帝國的官場建立了龐大的關係網絡。

甲午戰爭之前，日本間諜就已經收買了李鴻章的很多心腹，戰爭期間李鴻章的一舉一動其實日本方面都一清二楚。甚至就連李鴻章的外甥，天津軍械局書辦劉棻都成爲了日本間諜，甘願爲日本收集情報。

（晚清重臣李鴻章）

可以說甲午戰爭之所以會輸，不是因爲船也不是因爲炮，哪怕單單隻論情報，中國都沒有不輸的理由啊...事實上當時的清政府當局，對現代情報根本就沒有一個系統性的認識。日本對大清打現代情報戰，說白了就是“降維打擊”...

二、民國時期日本在華間諜活動

民國時期日本在中國基層進行的間諜活動其實和之前都是大差不差，但是最大的兩個區別在於，民國時期很多日本間諜直接就是僞裝成了中國人進行活動。他們在長相上和中國人相差不大，中文也練習到了爐火純青就和中國人沒什麼太大的差別。

這些經過僞裝的日本間諜別說中國人看不出來，甚至就連日本人自己都看不出來。這些人在中國結婚生子，僞裝成各行各業的人士，承擔着收集情報和傳遞情報的工作，編制起了一張無比龐大的情報網絡。

（坂西利八郎）

另外一大區別則在於北洋政府時期開始，很多中國的軍閥以及軍隊高層根本就是從日本留學回來的，這些人本身就和日本有着非常密切的聯繫。因此很多日本間諜，很容易的就能夠以顧問的身份或者是軍隊教官的身份打入這些軍閥的身邊。

這些人其實就是半公開的間諜，你說這些軍閥難道不清楚他們身邊的所謂“顧問”是幹什麼的嗎？其實他們也清楚，但是他們最大的敵人不是日本，而是其他軍閥，所以他們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例如日本的“傳奇間諜”坂西利八郎，他曾經被派往中國擔任大使館的副武官。後來被武官青木宣純推薦給袁世凱擔任軍事顧問，這位青木宣純在前清時期就擔任過當時還是直隸大臣的袁世凱的私人顧問，還被袁世凱評價爲“唯一值得信任的日本人”。

（青木宣純）

但是青木宣純其實也不值得信任，因爲他自己其實就是一個間諜。但是他的後輩坂西利八郎卻做大了他沒有做到的，土肥原賢二，多田駿和巖松義雄都曾經是坂西利八郎的學生，這些人在日後都是重要的侵華分子。

袁世凱倒臺之後，坂西利八郎和段祺瑞，張作霖以及馮玉祥都保持了非常良好的關係，可謂是“北洋不倒翁”。事實上在北洋時期，馮玉祥，閻錫山，蔡鍔等人的身邊其實都有着日本間諜，這些“顧問”無不在潛移默化的影響着自己的目標。

例如第二次直奉大戰，某種程度上就是日本間諜操縱的結果，其最終造成親日的張作霖入主北京，親美的曹錕被驅逐出了權力中央。除此之外，在民國時期日本情報機構還曾經廣泛吸納白俄成爲間諜爲其效命。

（民國某非著名詩人張宗昌）

在北洋時期，這些白俄中的軍事人員很大一部分都成爲了北洋軍閥們的僱傭軍，例如民國某非著名詩人張宗昌手下就有一支白俄僱傭軍，這幫白俄可謂是打遍天下無敵手走，甚至一度幫助張宗昌佔領了從山東到上海的數個省份。

另一方面，在東北地區的白俄以及其中的猶太人對當地的商業往往有着重大影響，在上海的白俄往往會被租界僱傭，這些人也成爲了日本影響中國經濟和收集英美法在華情報的棋子。不過在新中國建立之後，這些老路就走不通了...

（白俄女）

三、現代日本在華間諜活動

在二戰結束之後，日本在華間諜活動一度被迫中止。一方面是因爲新中國建立後對間諜的打擊力度非常高，另一方面也是因爲戰後日本情報機構乾脆就被美國取締了，日本間諜大量返回日本國內。

（CIA）

不過美國人在佔領了日本之後，立刻就建立了一個專門的特務機構“加農”機關，該機構由CIA直接領導，吸納了部分前日本軍方情報人員，主要活動方向其實是面向日本國內的。但是在朝鮮戰爭爆發之後，日本和美國建立了事實上的盟友關係。

1952年，在美國的支持下日本建立了特務機構“內閣調查室”，這個部門成爲了日本新政府最初的情報收集機構。當時日本確實有意向中國繼續發展情報網絡，但是因爲當時中國特殊的國情，這無疑是非常困難的。

但是隨着中國改革開放之後，我們面向世界打開了國門，大量的日本資本開始湧入中國。時至今日，中國境內存在着大大小小無數的日本商社，大量日本企業進駐我國。而這些日本企業往往都會僱傭數量不少的日本員工，其中絕大多數當然都是來華正常工作的日本人。

（在華日本人）

但是這個羣體當中絕對也少不了日本間諜，2023年，在華長期居住的日本人總數已經達到了十一萬人之巨！而在華外國人的總數僅僅也就只有八十多萬人罷了，可以說日本一國就佔據了八分之一的數量，是在華人數最多的國家！

這麼多日本人裏面，要說沒有個幾千人的日本間諜反正我是不信的。而這些日本企業除了僱傭日本員工之外，肯定也少不了僱傭中國籍的員工，這些人中可能有着更多的日本間諜。除了企業之外，很多在日本接受過教育的中國人也被日本政府吸納爲間諜。

例如袁克勤，留學日本一橋大學並且獲得法學博士學位，後來更是成爲了日本北海道教育大學的教授。不過袁克勤一直沒有“歸化”日本，始終保留着中國國籍。而袁克勤在日期間，一直都在幫日本政府從事對華間諜活動。

（中國籍日本間諜袁克勤）

2019年袁克勤返回中國後便一直對外失聯，事實上袁克勤是因爲間諜罪被國安逮捕，之後國安一直都在對袁克勤進行保密調查。類似於袁克勤的間諜，在中國和日本可謂是多如牛毛。這些人有些會回到中國進行直接情報收集，有些則留在日本在在日華人中發展更多的間諜。

不過是哪一種，都是對中國犯下了大罪。時至今日，日本間諜依然還在不遺餘力的收集中國的軍事機密和測繪中國各地的地形地貌，可以說日本是亡我之心不死！所以在近些年，我國纔會通過各種法律，對間諜活動重拳出擊。

其實某種程度上，也是亡羊補牢，爲時未晚。希望我們的祖國，有朝一日能夠永遠免受外國間諜活動的困擾。但是至少在今天，我們仍然需要努力...

參考資料：

朱繼光.日本間諜的對華滲透與1924年“北京政變”[J].文史天地,2024,(03):8-13.

宋玉紅.揭祕抗戰時期日本間諜組織在華的活動[J].檔案天地,2015,(10):13-16.

朱繼光.北洋時代的“不倒翁”：日本間諜坂西利八郎[J].文史天地,2020,(03):36-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