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民族英雄左宗棠收復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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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東方之音

天山的寒雪終年不化,塔克拉瑪干的黃沙被風捲起,吹拂着破碎山河。新疆遼闊的疆土,在亂世中彷彿一隻斷了線的紙鳶,飄搖於列強貪婪的覬覦與劫掠之間。阿古柏盤踞在喀什噶爾,虎視眈眈;沙俄的鷹旗則插在伊犁城頭,寒光凜凜——西域山河,於此時被命運之爪撕扯得支離破碎。

這時節,西北的朔風如刀割面,營帳裏,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伏案而視,地圖上的每一寸土地都烙印在他心中。六十四歲的左宗棠,毅然承命於國家危難之際。他深知此去關山萬里,前方是黃沙蔽日,後方是糧餉艱窘;但每望一眼輿圖上那失色的西域,便覺一股無形的力量自肺腑深處迸發。於是,他召集三湘子弟,整頓軍備,懷抱“不復歸”的決絕,率領着這支不屈的軍隊,毅然踏上了西征的漫漫長路。

戈壁灘上,赤日炙烤着無垠的沙海,枯骨無聲地堆疊於徵途兩側。左宗棠端坐馬上,目光如炬,穿透風沙,始終堅定地投向西北方。最令將士們動容的,是隊伍中那口沉重的棺木,由左公親令隨軍而行。棺木烏黑沉重,在浩浩蕩蕩的隊伍裏格外扎眼——這分明是老人對天地的誓諾:身可埋骨黃沙,而寸土必收!那棺槨沉默地行進,似一塊沉重的界碑,既標記着將軍誓死的疆域,亦砥礪着將士們的心志,讓他們在飢渴與風沙中,竟也平添了前行之力。

大軍所至,如勁風掃蕩浮塵。在左宗棠周密調度與將士用命之下,失地漸次光復,沙俄亦懾於其威勢,終於吐出了強佔的伊犁。至此,新疆全境重歸華夏版圖。

西征路上,左公不僅埋下誓死之棺,更曾命人沿途遍植楊柳。而今,春風又度玉門關外,那些被呼爲“左公柳”的綠枝拂過石碑上左宗棠的名字,搖曳生姿,彷彿老人欣慰的笑容。樹影婆娑,輕輕拂過石碑上左公的名字,又搖曳着映照眼前無垠的河山——這綠意由人栽下,終成天然屏障,恰似一種民族精神在邊陲紮下了深根。

當此際,抬望眼,天山雪峯映照着日月,亙古如斯;而左公抬棺出征的背影,已然化作民族脊樑之高度,融入這無垠的山河之間。棺槨雖終未啓,其中盛裝的無形意志,卻早已注入大地,托起了一個民族在危崖邊勒住命運的繮繩——因此這萬里江山,在每一次危殆之後,總又能重獲其堅實輪廓,如鐵鑄般不可搖撼。

2025-07-12

(圖片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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