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侍妾一句話,蘇軾驚豔不已,7個字被無數人當成座右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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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晨曦破曉而來,無數高樓林立,身處車如流水馬如龍之間,面對燈紅酒綠,滿目炫彩,誰又能想到,這座繁華的都市廣州,當年屬於荒涼的嶺南呢?


金粉掩盡塵埃,一切都脫胎換骨,但歷史沉澱的歲月裏,又有着一縷淡淡的感傷。


王鞏與其愛人患難與共的故事,也在傷感的底色裏。

01.跨越身份的相識


柔奴,宇文氏,按照宋史記史的簡潔嚴謹來談,稱得上一句命運多舛。


柔奴的父親是一名太醫,在宋朝那個年代,醫者名望甚高,所以柔奴幼時的家境雖比不得高門世家,也算得上富裕。


然而,太醫這個行當多的是一些不爲人知的事,一時不查便會失足千古恨,而柔奴的父親也正因一時不察,被冤入獄,登時家境急轉而下,柔奴的母親也因急火攻心,數月便撒手人寰。


柔奴悲痛欲絕地跪在父母的墳前,難料還有更大的不幸等着她。


她的叔叔欺負她一介孤女,竟將她賣入行院。


行院雖與妓院有所區別,但依舊是以藝於人,身不由己。

寒月孤照,即使面對如此困境,柔奴依舊保持着樂觀的心態,不曾自厭自棄,幼年家中習得了醫術,可見她天資聰穎,於是行院裏的琴棋書畫,她也一點即通,行院主事之人大喜,想要將她培養成頭牌用以斂財。


如果柔奴的命運至此,怕也只會像白居易琵琶行中的琵琶女一樣,今年歡笑度明年,秋月春風等閒度,暮去朝來顏色故,門前冷落鞍馬稀。


但上天終究是不忍這樣聰穎的女子,一輩子在行院掙扎。


於是轉機來了,一日午後,柔奴陪同行院裏一位生病的女子尋醫問藥,求到了陳太醫的門下,恰時陳太醫無事,見了柔奴一面,有些怔然,原來柔奴的父親和陳太醫是多年的交情,陳太醫聽聞柔奴的叔叔將她賣了,一直在尋找她。他沒想到竟然如此機緣巧合,柔奴就在京城的行院裏,面對眼前酷似好友的柔奴,陳太醫喜極而泣,立即託人打點銀兩將柔奴贖出了行院。


柔奴的生活終於回到了正軌,她自幼喜讀醫書,在陳太醫的門下,更是如魚得水,在陳太醫的教導之下,她的醫術不斷提升,又因熱心開朗,經常給街坊鄰里看病,美名漸起。


而這個時候,聲名鶴起的,乃是後世號稱千年科舉第一榜的宋仁宗嘉佑二年的進士們, 蘇軾與蘇轍才華出衆,張載與程顥哲思千里,而王鞏則詞畫雙絕。

柔奴經歷了數次風雨起伏,可這個時候也還只是懷春的少女,面對進士們的意氣風發,她在王鞏的畫裏找到了知己,她驚歎,世間竟有像王鞏這樣的人。


可同時她也知曉了王鞏乃名門之後,家世顯赫,早有妻妾,可是不論是進士們打馬遊行的驚鴻一面,還是山水畫中的靜謐幽雅,都已在柔奴的心中紮根,揮之不去。

輾轉反側之下,柔奴毅然決定跟隨王鞏,哪怕是以舞女的身份。


而王鞏爲她的決心所驚歎,被她的聰穎所打動。於是那個午後,風絲微涼的雨後,他們一同在庭院裏,在芭蕉葉下,攜手相視一笑,墨點集出了這個夏日的神韻,琴聲悠揚了時光的美好。


但這時,她和王鞏之間的情誼也僅僅於此。


華燈初上,明燈如雨,也難料燈火通明之下的暗流湧動,待到覺時,已是風刀霜刃嚴相逼。


大宋的天空又起波瀾。


02.患難見真情


元豐二年。


已是春季,京都下了一場雨,春寒料峭,寒冷的氣息迅速瀰漫整個中原,柔奴哈了一口氣,將新裁的梅枝插入天青色的瓷瓶中,煮了一壺茶,茶水咕嚕咕嚕冒着泡,熱氣氤氳,她面露期待,眺望朝廷的方向,等待王鞏的到來。


然而,柔奴的期待終究落了空。


天黑沉沉的壓下,幾縷如破絮般的雲無力的垂着,京都颳起了凜冽的北風,百姓擔心過冬面帶難色,而金殿內的神宗也一臉愁緒,高高壘起的奏摺內,密密麻麻全是字,通篇看過也僅一件事:烏臺詩案。


神宗嘆了一口氣,還是不想將這些人置於死地,於是硃筆批下:謫官千里

在這一刻,窗外悽緊的北風有些頓澀,這一切終於落定塵埃。

王鞏收到了朝廷的判書,貶官賓州。


賓州歸屬於嶺南,就在當今兩廣境內,距北宋都城東京千里之遙。


接收到詔書的這一刻,蘇軾不敢去看王鞏的眼,艱澀充滿歉意地喃喏。而王鞏則無暇他顧,衣帶傾頹,他最終還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於是,柔奴最後還是等到了王鞏。豆火跳動之下,明暗燈滅,面對王鞏曾經意氣風發如今卻暗淡的眼眸,面對他已有妻妾卻無人跟隨流放嶺南的困境,柔奴輕輕握上了王鞏的手,聲音雖柔軟但堅定:我跟你去。


王鞏大喫一驚,但還是擺手:不可。嶺南遙遠又環境惡劣,他怎忍將其帶入困境?


但柔奴還是堅持,她也不忍王鞏獨自面臨困境。百般勸說之下,王鞏最終還是點了頭。


次日,一輛不太起眼的馬車駛出了城門,車輪碾過泥土發出吱呀的聲響,車轍的痕跡慢慢綿延,綿延到千里之外的遠方,狹小的馬車內,王鞏與柔奴靠在一起,遼遠的天地間,好像真的只剩了他們。


歲月如煙,文人多感性,面對困境,一時幽怨哀傷,難免傷身,王鞏亦是如此,好在柔奴有醫術傍身,豁達樂觀,常常勸慰。


最終,嶺南的歲月,王鞏有了柔奴,就不再感時傷懷,一心爲民做事, 柔奴也以醫術幫助百姓,日子雖清苦平淡但溫馨閒適,數年光陰,便在這密密匝匝的深情中安穩度過。


四年後,元豐六年,朝廷終於鬆口,讓王鞏離開嶺南。


蘇軾聽到這個消息,迫不及待地設宴,宴請王鞏。



宴席之上,蘇軾好奇地看向柔奴,這還是他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和柔奴見面,柔奴義無反顧的跟隨王鞏流放嶺南的事蹟,他早有耳聞,本以爲嶺南的風雪摧殘,會使柔奴憔悴,會令王鞏暗淡。


但宴席之上,王鞏與柔奴相坐,竟然比四年之前,更顯神采。


蘇軾細細地問柔奴:“嶺南的生活一定很苦吧。”


柔奴清清淺淺的笑着:“不苦,只要王鞏在,我就會心安,我心安的地方就是故鄉一樣。”


蘇軾大爲感動,在宴席之上便直呼人去取紙筆來,筆尖跳動間,於是就有了那句流傳千古的《定風波·南海歸贈王定國侍人寓娘》:


常羨人間琢玉郎,天應乞與點酥娘。

盡道清歌傳皓齒,風起,雪飛炎海變清涼。

萬里歸來顏愈少,微笑,笑時猶帶嶺梅香。

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


結語


烏臺詩安的黑暗映照在那個時代文人的心上,但是後世人們提起烏臺詩案,只能想到蘇軾。


確實,蘇軾的名氣與蘇軾的遭遇令人感慨萬千,但是聲勢浩大的烏臺詩案苦命人不止蘇軾一個,在這一冰冷的歷史事件中,我們見到了被牽連的王鞏與柔奴之間韌不拔的愛情。

作者:宋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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