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難忘故鄉桑椹果-國風-漫步新聞-陪你看看

文/東方之音

我的家鄉河北青龍山坡地上有數十畝桑樹園。古老的桑樹，沒有楊柳的招搖，沒有槐樹的芬芳，也沒有桐樹的高調，更不像桃樹、梨樹、柿子樹受到人們的青睞。桑樹出在農家，算不上大家閨秀，衝其量是個小家碧玉，骨子裏透着平凡與謙卑，仿若洞穿塵世煙雲的隱士，惟願在目光罕至的角落修煉。

桑椹（桑果）是桑樹結出的果籽。桑葚穿越千年，從詩經中走來，掛在枝頭，潤澤光亮，灼人眼，沁人心，它是農家娃娃的珍惜聖果。

桑椹成熟在迷人的五月。五月的天，乍暖還寒，一場雨水過後，紅了櫻桃，綠了芭蕉。五月的農村，風光醉人，被雨水洗滌了的天空格外明淨，臨風遠眺，天邊隱約掛着一抹黛色大幕。樹梢上的尖尖嫩葉，陽光下分外碧透，彷彿有綠澤流淌，看着使人心境豁然開朗。清風恣意掠過，柳絮飄揚，捎來原野上淡淡的金銀花香，賞心，悠然。五月的陽光，漸漸地顯示了它的威力，催開了火紅的石榴花，舉起精緻的喇叭吹響了生命的讚歌。

有發小打電話邀我至老家採摘桑椹，一個電話引發了我饞蟲湧動，我欣然允諾。沐浴着金燦的陽光，我帶着家人一行來到老家青龍河邊上採摘桑樹果。

桑椹記錄着親情，也記錄着我們小時候的成長。青龍河岸邊的桑樹長得高高大大，桑樹果紫中帶黑，甜中含香。每年五月份是桑椹子成熟的季節。記得小時候爬到桑樹上摘桑椹，喫的嘴巴上溜黑，摘一顆熟透了的桑椹放到嘴裏，只輕輕一抿，汁水就流了滿嘴，那種香甜的味道，軟糯的感覺，霎時浸滿全身，愜意極了。“時光只解催人老”，多少個星轉鬥移，多少次魂牽夢縈，那段日子好像還在眼前，桑椹對我的誘惑，絲毫不減。

穀雨過後，桑葉抽出了嫩芽，漸漸地，桑枝下面掛滿青澀的桑果，桑椹不像其他的果子要經歷開花、授粉、掛果、成長等過程，桑葚來得最直接，花就是果，果就是花。不經意中由橙紅變成紫黑，沉甸甸的一串串，層層疊疊的桑葉樹裹得嚴嚴實實。我們盼望着桑椹果早點成熟，每天放學回家都要去看一看。

曾記得桑樹全身是寶。桑葉可以養蠶；桑椹果可以喫；桑木可以打傢俱。每到春天，家鄉漫山遍野的桑樹都長出了綠悠悠的桑葉，父母起早上山去打桑葉，回來餵養屋子裏的蠶寶寶。據說蠶的一生要經過蠶卵、蟻蠶、熟蠶、蠶繭、蠶蛾等共五個過程、四十多天的時間。正常情況下養蠶，每生產1公斤蠶繭需15公斤桑葉。待結成蠶繭後，由鄉村供銷社統一收購銷售給國家，所得收入維持一家人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