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幾道《臨江仙·鬥草階前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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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宋代詞人晏幾道的一首相思詞。

人生最悲苦的事情,莫過於相愛一場,卻無法在一起。曾經的美好,就像煙雲一樣,轉眼消散不見,只留下一生遺憾,深埋彼此的心中。

“鬥草階前初見”之“鬥草”二字,交代了初見的時間,即在清明鬥草之際。一個“初”字,蘊含了無限美好。在最美好的時光,遇見了對的人,該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人生若只如初見”的“初”,說的正是這樣一種恰當的美好。

“穿針樓上曾逢”,這是寫重逢的日期,正好是在七夕節那天。穿針,指代七夕節。據《西京雜記》記載:“漢綵女常以七月七日穿七孔針於開襟樓,俱以習之”,以示向天上織女乞求織錦技巧,稱之爲“七巧節”。

美好的節日,美好的重逢,讓兩人感情進一步加深。緊接着就是寫相愛過程的美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總也看不夠。“羅裙香露玉釵風”,是你怎麼穿搭怎麼好看。“玉釵風”,指女子頭上的玉釵在風中抖動。“靚妝眉沁綠,羞臉粉生紅。”是你怎麼打扮,怎麼漂亮。尤其是那嬌羞的臉龐,越看越喜歡,真可謂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一點不假。“靚妝”,指穠麗的打扮。“眉沁綠”,指黛石描眉所顯現的青綠色。

上闋,極其唯美,相愛一場,初見美好,重逢美好,在一起更甜蜜。這都是納蘭性德的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見”。

下闋,則是寫分開的痛苦。“流水便隨春遠”一句,化用了李煜“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間”之詞境。此處代指女子遠去,無處尋覓。兩人如流水,各奔東西,又如行雲,不知蹤跡。無限相思,無處安放。“行雲終與誰同”,則化用了“巫山雲雨”的典故。喻指女子如行雲一樣飄忽不定。

“酒醒長恨錦屏空”,我往往會故意理解成“酒醒長恨酒瓶空”。後來才發現,說酒瓶則太像個酒鬼,愛酒而不愛人。而錦屏空,則加深了一種房間的空蕩感。沒有了心愛之人,一切總感覺空落落的,提不起精神。“酒醒長恨錦屏空”的痛苦,正是古往今來情人分手後的最真實的心理寫照。

“相尋夢裏路,飛雨落花中。”寫得極其美好。既然現實世界裏不可能再見,那就相尋在夢裏吧!飛雨落花,不僅交代了寫作時間爲暮春,也勾勒出愛情的美好與詩意。

晏幾道的情詞,何以寫得如此美好,蓋因其將“傷心”二字,刻入骨髓,吐之而出,真誠感人。王國維稱晏幾道爲“千古傷心之人”,正是對於其用情至深,方有其境的一種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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