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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臨川

編輯|t

引言

在中國，你知道有“冰城”之稱的城市是哪一座嗎？沒錯，它就是黑龍江的省會城市哈爾濱。

歷史上，這座城市是金朝和清朝兩大王朝的發祥地，而在近代，它是東北工業基地的龍頭城市之一，爲新中國的發展做出了很大的貢獻。

但對於其名字“哈爾濱”的由來，歷史上卻衆說紛紜，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哈爾濱地圖）

一、蒙語錫伯語女真語，地名含義爭議多

也許有人會有這樣先入爲主的觀念，哈爾濱作爲滿族文化發源地之一，自然是滿語音譯過來的，那些學者們有什麼可爭論的？

但事實上，由於哈爾濱所處的地理位置和歷史人類居住情況的特殊性，學者們對哈爾濱地名由來的不同考證，都有一定的歷史根據，除滿語以外，還有女真語、蒙古語、錫伯語的說法。

再介紹哈爾濱在不同語言中的含義之前，我們先來了解一下哈爾濱爲什麼能有這麼多語言存在。

在22000多年前，東北地區就有人類活動的痕跡，最強大的一支民族被稱爲靺鞨族，在698年，其中的一個部落統一各部，建立起了一個國家，名爲渤海國，唐朝時還定期朝拜。

（渤海國遺址）

此外，這裏還生活着高車人，他們原來居住在貝加爾湖一帶，後來一部人遷徙來到了嫩江，在哈爾濱地區定居了下來，就是後來的錫伯族。

（高車人）

但後來，隨着渤海國日漸衰落，強大的鄰國契丹國對其虎視眈眈，契丹國的皇帝耶律阿保機敗了渤海國將其吞併，後來又建立了遼朝，與北宋並立。

倖存的渤海遺民一部分選擇接受契丹統治，留在了故地。而契丹族所使用的語言就是古蒙古語的一種。

還有一部分遺民選擇了遷徙，來到了女真族所居住的地區。女真族的祖先其實也是靺鞨人，他們的部落沒有併入渤海國，而是遷徙到了牡丹江等東北其他地區。

就這樣，女真族的分佈範圍變廣。從南邊的鴨綠江、長白山一帶到黑龍江中游都有女真族活動的痕跡。滿族就是女真族的一支。

（滿族）

女真族後來在完顏阿骨打的努力下統一，擺脫了契丹的統治，建立了金朝。

（金朝疆域圖）

而這片地區又與蒙古國相鄰，加上元朝建立後，成吉思汗將哈爾濱劃分爲弟弟斡斤的領地，不同民族繼續交匯融合，這片土地也有蒙古族的統治痕跡。

因此，蒙古族、滿族、錫伯族等多個祖先曾在這裏生活過的民族，共同組成了如今哈爾濱。大分散、小集中的少數民族聚居特點。

而大多數少數民族部落並沒有自己的文字。即使有，隨着歷史的變遷，很多文字的解讀也沒有傳承下來，這就爲哈爾濱地名的考證帶來了難度。

1913年的《吉林地誌》是這樣解釋哈爾濱的。蒙古人因其地勢平坦，稱其哈喇濱，意爲平地，漢語音譯時將喇記爲爾。

還有學者認爲哈爾濱來源於女真語，意爲天鵝，類似於發音哈爾溫。也有人認爲是來自1874年的《金史》中一個村名阿勒錦的漢語音譯，意爲光榮，榮耀。

（女真武士）

還有人認爲哈爾濱與錫伯語有關，哈拉是錫伯人的姓氏，而濱指的則是沿江居住的錫伯族部落。

二、東北滿族發祥地，方言音譯地名多

有趣的是，就算用滿語解釋，哈爾濱也有不同的意思。哈爾濱用滿語念出來時，是“扁”的意思，也有學者認爲，哈爾濱是“扁灘”。

另一種說法是，哈爾濱一詞的釋義來自於滿語的曬魚網。在滿語中，“哈”就是魚的意思，而“哈拉”則是漁夫，濱意爲臨水之地。

一位曾在哈爾濱任職的清朝官員薩蔭圖，就將哈爾濱的名字解釋爲古昔曬網之鄉。但還有人誤認爲，這是蒙語。

一位詩人張素在自己的賦文中描繪了松花江的景象，自己在江邊看着浩浩無垠的松江之水，岸上只有一兩個漁者曬網。“譯以蒙語，曰‘哈爾濱’。”

（現代哈爾濱漁民）

爲什麼滿語會被誤會成蒙古語呢？這是因爲，滿語的發展，與蒙古有很大的關係。

少數民族都是以部落的形式存在的，因此，女真族長期處於分裂狀態，滿語相當於女真語的一種方言，受到蒙古語的影響。因此，滿語和蒙古語也有許多共同的詞彙。

努爾哈赤在建立後金政權前，爲了加強女真各部思想上的統一，借來了蒙古文。加以改造，創造出了滿族的文字。

（努爾哈赤）

創造和發展都有所借鑑，而滿語在清朝後期也逐漸衰落，現在，能夠說滿語的人寥寥無幾，滿語也難怪被誤解爲蒙古語。

（滿文的福祿壽喜）

在東北地區，用滿語命名的地區還有很多，例如吉林，滿語的全稱是吉林烏拉，意爲沿江之城。齊齊哈爾，齊齊指的是濟沁河，哈爾的意思則是哨卡。

一個小小的地名，能被學者解釋挖掘出這麼多可能的含義，中國歷史和文化的博大精深可見一斑。

三、此類地名多族有，民族特色在其中

這樣用少數民族語言命名的地名，在中國其他地方也十分常見。例如西藏的喜馬拉雅山，在藏語中的含義爲冰雪之鄉，拉薩則爲聖地樂土。

（喜馬拉雅山）

而位於青海省的巴顏喀拉山，在蒙古語中意爲富饒黑色的山。新疆的克拉瑪依在維吾爾語中意爲黑色的油，烏魯木齊意爲優美的牧場。

那麼，爲什麼這些用少數民族語言音譯的地名還能夠被一直保留下來呢？

這是出於文化傳承的目的。地名不僅僅是一個名字，還承載着一個民族語言文化的記憶，這些地名具有特有的地域特色和歷史文化價值。

例如克孜勒蘇柯爾克孜自治州，在非少數民族的人眼中看來似乎有些拗口，但對於少數民民族來說卻有着重要的意義，保留下來可以增加他們的文化認同感。

哈爾濱地名由來的衆說紛紜，就證明了保留文化多樣性的重要性。如果沒有保護和傳承少數民族的語言文化，那麼，再過幾百年、幾千年，我們的子孫後代會不會也無法理解現在的語言？

（哈爾濱夜景）

參考資料：

“曬網場”之考.黑龍江日報，2024-06-06

“哈爾濱”一詞，翻譯過來究竟是什麼意思？.華輿，2024-0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