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治帝死前的一幕：渾身潰爛，惡臭流膿，宮女太監都不敢近身

清穆宗愛新覺羅··載淳，或者說我們更熟悉的同治皇帝，是個不折不扣的短命皇帝，其終年不過19歲。圍繞着他的死，一直是正史、野史以及傳言交織。按照清朝官方的說法，同治皇帝應死於天花。

對於滿清皇室來說，天花乃是大敵，這是因爲滿洲人源於地廣人稀的關外，一般對內地的天花沒什麼抵抗力，一旦染病，死亡率極高。康熙皇帝就是因爲曾出過天花，因此才被立爲繼承人。

若說同治死於天花，也確實有一些證明可以證明。對於同治皇帝的病情，清朝皇室檔案有着詳細的記載。根據《萬歲爺進藥用藥底簿》中查閱了自同治十三年十月三十日載淳（同治帝）得病召御醫李德立、莊守和入宮請脈時起, 直至十二月初五載淳病死時止, 前後共37 天的脈案、處方及106帖服藥記錄。發現同治皇帝每日所服的藥物，確實是天花對症藥物無疑。

然而坊間對於這種官方說法，卻並不太相信。相反，很多人認爲同治是染髒病而死。由於慈禧忙於政事，無暇管理同治皇帝的生活起居，因此同治皇帝經常逃學、“微服私訪”。

在上書房讀書時，認識了兩個損友，個是恭親王的兒子載澄，一個是翰林院檢討王慶祺。這兩人雖然年紀不大，但都爲聲色犬馬、不學無術之徒，小小年紀就流連於煙花柳巷。

上學期間，同治皇帝最喜歡聽載澄、王慶祺在妓院漁色之經歷，竟然心生嚮往。俗話說，皇帝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嬪妃，身邊一般不缺女人，爲何會對妓院產生嚮往呢？

同治皇帝雖然年紀不大，但卻是有老婆的。同治皇帝17歲那年，也就是現代尋常高中生的年紀，已經和侍講崇綺的女兒阿魯特氏成親。

阿魯特氏“雍容端雅，美而有德”，文才極佳。同治帝對她十分中意。但即便如此，出身大家閨秀的阿魯特氏並不能滿足同治的需求。說白了，就是阿魯特氏太正經了，沒有“性張力”。同治皇帝對她更多是敬重，但並不認爲她多麼有性吸引力。

更要命的是，慈禧是個“惡婆婆”，和阿魯特氏不和，三番五次地要求皇帝疏遠皇后而親近其另一位妻子——慧妃。慈禧太后的霸道深深刺激了少年皇帝的逆反心理，他索性不召任何一位妃嬪侍寢，獨宿乾清宮。

同治正值血氣方剛的年紀，身邊又沒有嬪妃。在狐朋狗友的勾引之下，同治沒有抵擋住誘惑。在載澄的一再勸誘下，同治皇帝私服出宮，在煙花勾欄中縱淫取樂。

這可不是野史，這在《翁同龢日記》有所記載，兩宮太后曾提及這個君臣之間極爲敏感的問題。翁在 《日記》中描述慈禧當時的狀態說： “皇太后調護過勤，焦憂過甚，不免流涕。

在清人的記載中，同治皇帝至少有三次在市民中公開露面。具體出宮多少次，根本無從得知。

同治皇帝的荒唐行爲讓朝野譁然。奕訢、李鴻藻、倭仁等一班王公大臣紛紛上書勸皇上珍重帝德，“勿微行”。一開始，同治皇帝還不承認，讓大家拿出證據，結果皇叔奕訢毫不客氣地說：““臣子載澄同行”。這下子，同治就沒話說了。

然而羣臣的勸諫，並未阻止同治出宮的步伐，反而更加變本加厲。翁同龢就曾看到過這位天子門生帶小太監騎馬、乘轎飛速奔回皇宮的事實。同治不再敢去那種達官顯貴經常去的青樓，而是選擇更加隱蔽的、位於街角旮旯處的窯子。這無疑增大了他罹患梅毒等髒病的可能。

而在野史中，曾有這樣的記載：

“孝哲後，崇綺之女，端莊貞靜，美而有德 ， 帝 甚 愛 之 ，以格於慈禧之威，不能相款洽。慈禧又強其愛所不愛之妃 （筆者注：即慈禧相中的侍郎鳳秀之女慧妃），帝遂於家 庭 無 樂 趣矣，乃出而縱淫。又不敢至外城著名之妓寮，恐爲臣所見，遂專覓內城之私賣淫者取樂焉。從行者，亦惟一二小內 監 而 已 。人爲不知爲帝 ， 後亦知之 ， 佯作不知耳 ……”

關於同治皇帝死於梅毒，最有力的證據便是其主治醫師——李德立後代的證言。

李德立出身於御醫世家，其子曾任光祿寺置正。多年後，李德立的曾孫問祖父：“同治皇帝到底死於何病？”

對此，祖父斬釘截鐵地回答：“同治肯定死於梅毒”。爲何如此篤定？祖父說，李德立剛進養心殿，一看到同治皇帝的模樣，就知道這肯定是梅毒。

後來他詳細記錄了同治皇帝的症狀：“腎虛赤濁，襲入筋絡”、“毒火聚腰，慢流膿水”，“牙齦黑臭，口疳穿腮”，“遺精尿血”……

李德立心裏明白，這哪是天花的症狀？

從當時的情況看，同治皇帝應該已經是晚期梅毒了。李鎮的祖父說：

“梅毒潰爛後, 流膿不止, 奇臭難聞, 我父每日必須親自敷藥，過了一個多月，我父因持續的惡臭失去了嗅覺。”

李德立還曾對其子說，當時同治皇帝病情之嚴重，狀態之慘烈，甚至連貼身太監都不敢接近，一方面是惡臭，另一方面則是怕被傳染。

作爲御醫，李德立食君之祿，壯着膽子也得上。由於病情太重，李德立還找來外科御醫張本仁會診。張本仁也表示：“肯定是梅毒”。

當時沒有青黴素，根本奈何不了梅毒。再說晚期梅毒，在今天也是致死率極高的絕症，同治皇帝可謂神仙難醫。

那麼到底該不該告訴慈禧實情呢？李德立、張本仁一合計，決定隱瞞此消息。這是因爲兩人都知道慈禧的殘忍。如果實話實說，慈禧免不了要殺他們滅口，畢竟梅毒可不是天子應該得的病。一旦傳出去可不好收場。

在治療上，與其按照梅毒來治，還不如按天花來治。反正梅毒是死，天花也是死，不如裝糊塗，把這事糊弄過去。就這樣，在《萬歲爺進藥用藥底簿》中，盡是治療天花所用的藥物，這些記載不過是李德立等人的保命之舉。

都說孤證不立，誰能保證李德立和其後代所言一定就是真的呢？隨着一封宮廷密檔的發掘，李德立的說法得到了有力的印證。在臺灣故宮博物院的《明清內閣大庫檔》中，找到一封同治十三年十二月初八監察御史餘上華的奏摺。

奏摺有言：

伏思以員李德立等以曲藝入侍內廷,前因大行皇帝天花渥切恩遇非分. 宜如何禪竭血誠力圖保護,乃甫經廿日卒以方劑誤投，致大行皇帝遽而升遐……今該員等職司方藥，竟不辨症之寒熱虛實，輕於嘗試迄至用藥無效……僅予撤銷京堂摘去頂翎，殊不足以蔽辜，應請旨將李德立莊守和立予屏斥，嚴治其罪以告天下……”。

按照奏摺所言，內廷人員其實已經發現了李德立等人用藥的古怪，認爲他們“”辨症之寒熱虛實，輕於嘗試迄至用藥無效”簡單翻譯來就是，李德立沒有對症下藥，亂治一氣，理應治罪，昭告天下。

按照李德立之子以及後來曾孫的說法，李德立確實是亂治一氣。

與此同時，這篇奏摺言辭含混，似有難言之隱。清朝律法嚴苛，治死尋常人都要治罪，何況治死了皇帝。當事人不僅應當斬首，其家屬都可能被牽連。即使沒有判決死罪，至少也要充軍，終生不得錄用。然而查證清宮檔案，卻發現李德立只是“革職帶罪當差”。相比於死罪，簡直是高高抬起，輕輕放下。非但不是“嚴治”，而是小小的“薄懲”了。

在筆者看來，同治死於梅毒之說其實很難瞞住，否則爲何朝野皆知，世上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倘若輕罰太醫，等於不打自招，默認了皇帝微服嫖妓。於是纔有監察御史餘上華的奏摺，用以掩蓋事實真相。因此，同治皇帝死於梅毒，是有極大可能的。

此外，據李鎮說，李德立被革職後不久，便辭官歸家。他再三告誡子孫：伴君如伴虎，切勿供職內廷，免受無罪之罰。他後來在民間行醫，施診舍藥行善濟貧，故京都有李善人之譽。

同治皇帝的死，對於名不符實的“同治中興”無疑是個重大的打擊。同治死後，慈禧再次垂簾聽政，將國家帶入萬劫不復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