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當押司的時候究竟是什麼人？窮縣的小地主爲什麼這麼有錢？
作者：薩沙
本文章爲薩沙原創，謝絕任何媒體轉載
你不知道的《水滸傳》真相第25期
在宋江擔任押司期間，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他爲什麼擁有如此豐厚的財富？聽薩沙說一說吧。
許多讀者在水滸傳中發現了一個邏輯上的悖論，那就是宋江的“講義氣”。
雖然外號叫作孝義黑三郎”，然而整本書中的宋江，基本是不講義氣的。
比如，他救盧俊義，只是看中了此人天下無雙的軍事能力，爲了招募他入夥；救柴進也是順應了梁山好漢們的共同意願，因爲柴大官人曾幫助過衆多兄弟，宋江不能違背大家的意願。
更誇張的是，宋江的外號“及時雨”也是名不副實。
所謂“及時雨”，就是久旱逢甘霖的意思。任何落難的江湖好漢想要得到金錢資助，宋江都會盡量幫助。
相比之下，小旋風柴進纔是真正的“及時雨”，慷慨程度遠超宋江十倍。
武松誤以爲自己打死了人，跑去投奔柴進，在他的莊上住了一年多。
北宋的法律是連坐，柴進收留殺人犯可以認定爲同罪，最低也會被流放坐牢。
然而，柴進不顧風險對武松關照有加，供他喫喝一年多。即便武松是個粗人，時常對柴家的僕人大打出手，柴大官人也忍讓不追究。
類似例子還有不少，如林沖殺了陸虞侯等三人後也投奔柴進。
要知道，林沖得罪的是國防部副部長高太尉，可不是涉嫌打死縣城小吏的武松可以相比的。
柴進收留林沖的風險比武松高出百倍，稍有不慎就可能家破人亡。
然而，柴進冒險窩藏林沖，還幫助他順利逃走，又給了他一封介紹信去梁山入夥。
梁山可不是什麼人都要的，沒有柴進的推薦，林沖連山都上不去：朱貴道“雖然如此，必有個人薦兄長來入夥。”林沖道“滄州橫海郡故友舉薦將來。”那漢道“莫非柴進麼？”林沖道“足下何以知之？”那漢道“柴大官人與山寨中大王頭領交厚，常有書信往來。”原來是王倫當初不得第之時，與杜遷投奔柴進，多得柴進留在莊子上住了幾時；臨起身又齎發盤纏銀兩，因此有恩。
後來王倫不允許林沖入夥，其他三個頭領杜遷、宋萬、朱貴一起出言勸告，也是考慮到柴進的大面子：朱貴見了，便諫道“哥哥在上，莫怪小弟多言。山寨中糧食雖少，近村遠鎮，可以去借。山場水泊，木植廣有，便要蓋千間房屋卻也無妨。這位是柴大官人力舉薦來的人，如何教他別處去？抑且柴大官人自來與山上有恩，日後得知不納此人，須不好看。這位又是有本事的人，他必然來出氣力。”杜遷道“山寨中那爭他一個？哥哥若不收留，柴大官人知道時見怪，顯的我們忘恩背義。日前多曾虧了他，今日薦個人來，便恁推卻，發付他去。”宋萬也勸道“柴大官人面上，可容他在這裏做個頭領也好；不然見的我們無意氣，使江湖上好漢見笑。”
可見，柴進真的是講義氣，花錢又冒險的幫助了衆多江湖好漢。
相比起來，從沒有見到宋江窩藏過哪個犯罪的江湖好漢。他最多隻是給點錢罷了，這算什麼“及時雨”：宋江聽罷，便去身邊取出一個十兩銀子把與李逵，說道“大哥，你將去贖來用度。”戴宗要阻當時，宋江已把出來了。李逵接得銀子，便道“卻是好也！兩位哥哥只在這裏等我一等。贖了銀子，便來送還，就和宋哥哥去城外喫碗酒。”且不說兩個再飲酒，只說李逵得了這個銀子，尋思道“難得宋江哥哥，又不曾和我深交，便借我十兩銀子。果然仗義疏財，名不虛傳。”
古怪的是，宋江剛出場卻做了一件，極爲講義氣的事情，就是冒險救援晁蓋：說晁蓋正和吳用、公孫勝、劉唐在後園葡萄樹下喫酒。此時三阮已得了錢財，自回石碣村去了。晁蓋見莊客報說宋押司在門前。晁蓋問道“有多少人隨從着？”莊客道“只獨自一個飛馬而來，說快要見保正。”晁蓋道“必然有事。”慌忙出來迎接。宋江道了一個喏，攜了晁蓋的手，便投側邊小房裏來。晁蓋問道“押司如何來的慌速？”宋江道“哥哥不知，兄弟是心腹弟兄，我舍着條性命來救你。如今黃泥岡事發了！白勝已自拿在濟州大牢裏了，供出你等六人。
濟州府差一個何緝捕，帶領若干人，奉着太師府鈞帖並本州文字來捉你等七人，道你爲首。天幸撞在我手裏！我只推說知縣睡着，且教何觀察在縣對門茶坊裏等我，以此飛馬而來報你。哥哥，三十六計，走爲上計。若不快走時，更待甚麼！我回去引他當廳下了公文，知縣不移時便差人連夜下來。你們不可擔閣，倘有些疏失，如之奈何？休怨小弟不來救你。”晁蓋聽罷，喫了一驚，道“賢弟，大恩難報！”宋江道“哥哥，你休要多說，只顧安排走路，不要纏障。我便回去也。”
何濤來捉拿晁蓋一夥，先找到身爲縣委祕書的宋江。
晁蓋犯下的可是搶劫蔡京生辰綱的大罪，肯定會被判死刑。宋江包庇這夥人會被認定爲同黨，也是死罪難逃。然而，宋江竟然主動冒着生命危險通風報信，助晁蓋一夥逃脫。
宋江此舉無疑是將自己，置於極大的危險之中！
因爲何濤與鄆城知縣一旦發現晁蓋離奇失蹤，必然懷疑有人泄密。而宋江作爲唯一的知情人，又神祕失蹤了一段時間的人，絕對會被列爲首要懷疑對象。
這豈不是大怪事，不講義氣的宋江突然有這麼大的轉變？
這似乎不合常理。然而，這其中的緣由其實並不複雜，只是人們未曾洞察宋江的真實身份罷了。他可不是什麼押司！
我們仔細分析，就發現宋江身上有很多古怪的地方。
首先，宋江的消費水平明顯超出了自己的經濟實力。
宋江不過是，鄆城縣鄉下的一個小地主。即便今天，鄆城縣也是山東的財政貧困縣之一，古代鄉下的地主又能擁有多少財產？
後來雷橫、朱仝去宋江家的田莊抓人，用了三四十個士兵就把宋家徹底包圍：朱仝便叫土兵三四十人圍了莊院。
要知道，當年華陰縣包圍史進家的農莊，可是用了三四百士兵：只見是華陰縣縣尉在馬上，引着兩個都頭，帶着三四百士兵，圍住莊院。
可見，史家莊園的規模比宋家顯然大得多。
史進家地處貧瘠的陝西華陰縣，在全國範圍來說最多隻能算作中等地主，由此推之，宋江家充其量只是小地主，經濟實力極爲有限。
大家別以爲只要是地主就有錢，小地主的生活其實很拮据。
真實的周扒皮，東北地主周富春，他的生活就挺寒顫：全身衣服都是舊的，褲腰帶都是破布搓的。他家喫飯剩下的粉條，都要從從碗中撈出來，曬乾了下一次再喫；周家房子也是比較破舊，還不如村裏大部分富農；周富春一把年紀了，整天都在幹活，爲長工打下手。
很多人不理解，爲什麼地主周扒皮會這樣？
古代的中小地主的土地收入不多，家裏人口通常比較多，還有一些長工、僕人之類，家庭負擔比農民家庭要重得多。
周富春家裏確實有100多畝土地，還開設了染坊、油坊和小賣鋪。
而周家人口就有20多人，每天開銷比小農家庭大得多，只能儘量節省一些日常開支。
所以，周家明明開設油坊，家裏做菜卻很少放油，只有過年過節待客時纔多放一些。
如此看來，宋江家中的經濟狀況又能好到哪裏去？他的高消費顯然另有來源。這一切，都與他押司的身份格格不入。那麼，宋江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麼呢？爲何他能擁有如此反常的經濟能力？這背後是否隱藏着更深的祕密？這些疑問，只有深入瞭解宋江的爲人與行事作風，才能找到答案。
我們詳細來看，宋江家這種古代小地主，就算家裏有一二百畝土地，也沒什麼了不起。
在風調雨順的年份裏，扣除了納稅與耕種成本之後，最終的純收入也不過是幾十石的糧食，絕不會超過100石。
按照當時的物價，宋家的年收入不過一二百兩銀子。
除去各種苛捐雜稅和生產成本後，每年真正的純收入或許僅有幾十兩，這確實算不上非常富裕。
古怪的是，宋江的消費能力卻非常強，絕對不亞於大地主、大富商。
當閻婆的丈夫去世後，她前來向宋江求助，宋江毫不猶豫地就施捨給她十多兩銀子。
宋江同閻婆素不相識，也沒有見過她的女兒閻婆惜，這純粹是搞社會公益。
大家知道，10多兩銀子是什麼概念？
在明代小說《賣油郎獨佔花魁》中，秦鍾挑着擔子賣油，一分錢不敢亂花，生意又不錯，經過長達1年多才湊齊了10兩銀子的嫖資：秦鍾路上胡思亂想，自言自語。你道天地間有這等癡人，一個小經紀的，本錢只有三兩，卻要把十兩銀子去嫖那名妓，可不是個春夢！自古道“有志者事竟成。”被他千思萬想，想出一個計策來。他道“從明日爲始，逐日將本錢扣出，餘下的積趲上去。一日積得一分，一年也有三兩六錢之數，只消三年，這事便成了；若一日積得二分，只消得年半；若再多得些，一年也差不多了。”
也就是說，宋江隨便撒給閻婆的10多兩銀子，一個年輕小夥子要打工一二年才能賺到。
更關鍵的是，宋江的這種撒錢行爲是經常性的，這使得他在縣城和江湖上都享有盛譽。
後來宋江遇到武松、李逵，都是直接贈送10兩銀子，甚至打賞街頭武師薛永，都給了5兩銀子：衆人都白着眼看，又沒一個出錢賞他。宋江見他惶恐，掠了兩遭沒人出錢，便叫公人取出五兩銀子來。宋江叫道“教頭，我是個犯罪的人，沒甚與你。這五兩白銀權表薄意，休嫌輕微。”
這還不算，宋江包養了美少女閻婆惜，就出了很大的價錢：王婆聽了這話，次日來見宋江，備細說了這件事。宋江初時不肯，怎當這個婆子撮合山的嘴，攛掇宋江依允了。就縣西巷內，討了一所樓房，置辦些家火什物，安頓了閻婆惜孃兒兩個在那裏居住。沒半月之間，打扮得閻婆惜滿頭珠翠，遍體金玉。宋江又過幾日，連那婆子也有若干頭面衣服，端的養的婆惜豐衣足食。
閻婆惜和宋江是有賣身契的，宋江爲買下閻婆惜花費了一筆不菲的錢財。
在包養美妾後，宋江在閻婆惜身上用了很多錢，買樓買首飾買高檔衣服等等，前前後後花費至少四五百兩銀子。這對宋江來說是一筆相當驚人的開支，要知道，他家的年純收入可能僅有幾十兩銀子而已。
僅包養閻婆惜一項，便要耗費掉他家七八年的收入，這顯然是不合常理的。難道父親宋太公、弟弟宋清以及衆多僕人的日常生活，都不需要花錢嗎？
同時，宋江對鉅額財富，似乎不太重視。
劉唐代表晁蓋送來100兩黃金作爲謝禮（相當於1000兩銀子），宋江可以分到其中的30多兩。然而，宋江只收了一條黃金，估計10兩左右，拒收其他的黃金。
顯然，宋江對於這1000兩銀子不看太重，只是象徵性的收了一些，這表明他似乎有着頗爲豐厚的財力。
那麼，問題來了，宋江明明只是經濟不寬裕的小地主家庭，爲什麼能夠如此胡亂揮霍錢財？
難道他作爲押司曾收受過黑錢嗎？這似乎也不大可能。
押司只是小吏，通常縣衙有8個押司，類似於今天的祕書，負責文件處理和管理檔案。
在三班六房中，押司不是實權崗位，根本撈不到什麼錢。
即便押司能夠撈一些黑錢，因他的地位低下，只能由知縣、主簿、縣尉甚至師爺、長隨拿大錢，宋江之流拿一點小錢。
如果押司都能用黑錢包養美少女，隨意拿出數萬錢揮霍的話，恐怕這個職務早就明碼實價的公開拍賣了！
事實上，宋江的同僚押司張文遠便因財力有限，纔會去蹭喫蹭喝，去泡宋江養的女人閻婆惜。
那麼問題來了，宋江的錢是哪裏來的？
很簡單，就是晁蓋送來的贓款。
薩沙之前的文章已經分析過了，晁蓋是個隱藏在鄆城縣鄉下的犯罪團伙頭子，之前早已在江湖上做了多起大案。
所以，聽說梁中書要送生辰綱時，素不相識的江湖好漢劉唐、公孫勝都來找晁蓋一起犯罪。
爲啥？晁蓋的犯罪行爲不被官府所知，但在江湖上卻很有名氣，劉唐等人才會千里迢迢帶着情報來投奔他。
而晁蓋團伙犯罪目的就是劫財，而且每次都是做大案，至少一次搶劫數千兩白銀。
至於宋江，實際上是晁蓋犯罪團伙中的一員，充當着潛入政府內部的臥底角色，同電影《無間道》劉德華差不多。
大家不要小瞧押司，雖說地位看似低下，但押司卻是縣政府各類文件的主要處理者，掌握着全縣的核心信息。
何濤奉命到鄆城縣抓捕晁蓋，首先就要聯絡押司宋江，然後再去拜會知縣。
如果何濤沒有親自趕來，而是濟州知府發公文讓鄆城縣抓捕晁蓋，第一個看到文件的就是宋江，而不是知縣。
這意味着，鄆城縣的任何警方動向，宋江都能在第一時間獲知。
晁蓋在江湖上做大案，他可不是劉唐這種流浪者，而是平時固定住在東溪村家裏，也就比較容易被官府抓捕。
一旦哪個案件穿了幫，官府派人來抓捕晁蓋，等於甕中捉鱉，他就非常危險。
那麼，晁蓋必然會在縣城安插一個內鬼負責通風報信，這個人就是宋江。
宋江爲什麼要做這個臥底？他在潯陽樓的自述，已經把原因說得十分清楚了：“我生在山東，長在鄆城，學吏出身，結識了多少江湖上人，雖留得一個虛名，目今三旬之上，名又不成，功又不就，倒被文了雙頰，配來在這裏。”
宋江確實有一定的軍政才能，但出身低微，混到三十多歲仍然是個小吏。
古代的社會底層人士雖可以通過科舉、武舉、戰功進入高層，但能夠實現階級流動的人數畢竟鳳毛麟角。
以北宋階級躍升人數最多的科舉考試爲例，平均每年的進士只有100人左右。
要知道，北宋人口突破1億，區區100人能夠實現階級躍升，堪稱買彩票中大獎的概率。
宋江無法通過合法手段實現階級躍升，只能撈偏門成爲小吏。
可惜古代的官是官，吏是吏。原則上，小吏永遠不可能做官，混一輩子也就是這樣。古代的小吏多爲品行不端、手段狠辣之徒，借職務之便中飽私囊，在當地聲名狼藉。連普通農民都鄙視這類人，認爲他們是奸邪下流之人，鄉紳們更是嗤之以鼻。
問題來了，宋江本來就是鄉紳地主，也就不適合做小吏。
那麼，宋江爲什麼去做小吏？
說到底，宋江是有政治野心，而不是爲錢。
古代鄉民有政治野心在政壇上一展身手，基本只有科舉考試這一條路。
上面說了，宋江文化程度有限，連個秀才也沒考上，科舉考試是沒指望了。
那麼，擔任小吏似乎成了他唯一的從政出路。
上面說了，小吏一輩子不能做官，只要混久了是會有一些實權的。
以鄆城縣爲例，知縣作爲流官，幾年一輪換，並配有師爺和長隨班子。但縣政府的基本工作班子，也就是三班六房是不會動的。三班六房成員肯定是本地人，常年把持縣政府的日常事務，當然要聽從知縣的命令。
本縣的鄉紳雖瞧不起小吏，平時多少也要巴結一些，雙方會結成聯盟，藉此爲地主們獲得一些政治利益。
如果遇到能力較弱或者書呆子縣令，三班六房這批小吏就能夠操縱本縣的實權。
宋江恐怕就是看中了這點，加上自家又是地主，，才甘願多年擔任小吏，從而在鄆城縣稱王稱霸。
另外，如果小吏做的非常好，在本縣有口碑，加上有上級賞識，也有一線機會晉升爲縣丞、縣尉、主簿等八九品小官，進而成爲正式官員。
由於出身不夠，宋江到八九品小官的級別就到頭了，不可能再有更高的升遷。
宋江最大的夢想，恐怕就是有生之年能夠當個知縣，也算光宗耀祖了。
可惜，他混到30多歲，在縣裏人緣雖好，卻始終是個押司。
宋江沒有如願以償的主要原因，並不在他自身，而在於北宋時期政治的極度腐敗，以及官員之間錯綜複雜的裙帶關係。
全國各種有油水的崗位，包括縣一級官員，首先要由權貴集團或者官僚集團的成員瓜分。
如大名府知府梁中書是蔡京的女婿，高唐州知府高廉是高俅的堂兄弟，東平府太守程萬里，是童貫的家庭教師等等。
這些權貴瓜分完職位後，剩餘的官位寥寥無幾。連正兒八經科舉考試的勝利者進士們，都要苦等上多年才能做縣令、縣尉、縣丞等職務，哪裏輪得到小吏宋江。
宋江這10多年在本縣撒了不少錢，搞了不少人際關係，最終一事無成。
此時，宋江應該幡然醒悟了，認識到通過正規途徑求取功名的道路是行不通的。
既然如此，宋江轉而考慮爲自己謀取一些實際的經濟利益。
可惜，作爲一個小小的押司，合法貪污也賺不到多少錢。
宋江是膽大妄爲的人，乾脆選擇勾結晁蓋犯罪集團，以此獲取不義之財。
宋江這次通風報信後，晁蓋就送給他100兩金子。
由此看來，宋江是被晁蓋當作團伙重要成員，只要犯罪成功就都會分給他一份。
而晁蓋的犯罪團伙每次不過幾個人，也就是說宋江每次都能分到幾分之一。
如果晁蓋他們一次性搶到3000兩，宋江就可以分到四五百兩，這正是他財源廣進的原因。
這些不義之財來得如此容易，也就不難理解宋江爲何能肆意揮霍，慷慨解囊了。
宋江有三個行爲，可以側面證明這點。
第一，他爲什麼在江湖上刻意對好漢們撒錢？
很簡單，宋江是爲自己留一條退路。
萬一犯罪的事情穿幫了，宋江就要逃亡江湖，到時候這些受過他恩惠的好漢便能派上用場，事實也是如此。
如果沒有好漢們的幫忙，宋江在逃亡途中早已死過多次。
第二，宋江外號叫做孝義黑三郎，爲什麼名義上同父親宋太公決裂？
書上說，宋江擔心因自己擔任小吏時可能面臨的處罰會連累家人。
然而，他不過是一個縣委祕書，能夠做什麼大惡？在北宋，連坐法律主要針對重罪，而不是輕罪。
宋江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爲他同晁蓋犯罪集團混在一起，犯下了殺頭的大罪，所以不願在案發後連累家人。
第三，宋江三十多歲還不成家，只是包養了閻婆惜。
宋代男人通常十七八歲就會結婚，有錢的宋江直到30多歲還不結婚，這不符合當時的社會風俗。
說到底，宋江不結婚娶妻，還是怕罪行會連累妻兒。
至於閻婆惜 ，一個花錢買的小妾而已，宋江根本不放在眼裏，不在乎她的死活。
所以，何濤奉命來捉拿晁蓋，宋江纔會一反常態的拼命救援晁蓋。因爲宋江與晁蓋本就是一體的。一旦晁蓋被捕，宋江肯定也要完蛋。宋江不惜代價保護晁蓋，其實就是保護自己。
話說回來，宋江和晁蓋都是謹慎之人，他們是單線聯繫的。
吳用作爲晁蓋的心腹軍師，並不認識宋江，不知道宋江就是內鬼。這恐怕是宋江的點子，讓晁蓋誰也不能告訴，平時兩人也極少來往，甚至連吳用都不認識他。
換句話說，宋江與被人陷害的林沖不同。宋江最終走向落草爲寇乃至喝毒酒的地步，完全是他自己的選擇。說不好聽，宋江是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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