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窮到揭不開鍋到官拜宰相,呂蒙正到底靠什麼完成人生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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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7年的開封城,早晨的霧氣剛散,一個瘦得和竹竿沒區別的窮書生——呂蒙正,正邁着忐忑的步子走進金碧輝煌的朝堂。

他前腳剛踏進大殿,後腳就聽見有人小聲嘀咕:“這小子,也當上了參知政事呀?”

這要換成別人,早已懷恨在心,可呂蒙正只是抖抖袖子,當成沒聽見。

誰也沒想到,這個當年窮到揭不開鍋的年輕人,幾十年後竟會三度拜相、權傾北宋。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運氣?背景?都不是。真正讓他逆襲的,是一種常人學不來的東西……

從“撿西瓜的人”到“宰相府裏的人”

洛陽城外有一處不起眼的小亭子,名叫噎瓜亭。亭子不大,卻承載着北宋宰相呂蒙正一生最深的羞辱,也最硬的韌性。

相傳呂蒙正風生水起時故地重遊後,特地在此立下此亭,只因年輕時他太窮了:窮到走在街邊,看見瓜販的瓜蔞裏掉下一枚瓜,他彎腰撿起,一口沒洗便啃下去。

那一年,他連餬口兩個字都負擔不起,只能靠掉下來的東西填肚子。

命運之冷酷,在這位未來宰相的青年時代表現得毫不留情。

然而多年以後,亭子旁邊站的是誰?

是三度拜相、權傾北宋、被皇帝稱氣量我不如也的許國公呂蒙正。

當年的狼狽與今日的榮耀,撞在一起,像是命運故意開的一個巨大玩笑。

他站在亭前,沒有得意,感慨萬千,建這個亭子也是爲了警示自己不要忘記苦日子。

這是他一生的底色。

別人是在少年意氣風發時開始發光,他是從寒窯中爬出來的。

他出身不顯,幼年又因父親偏寵妾室而被趕出家門,本該就此沉沒在洛陽的窮巷破院裏,卻偏偏靠着一口氣撐到了狀元郎的位置。

這種反差,不是勵志故事裏的“命運突然眷顧”,而是他用骨頭硬撐出來的。

在後來盛名之時,人們常說他風度翩翩、寬厚仁和,可誰知道,他的“寬”,是從被生活逼到牆角時學會的;

他的“厚”,是從貧困羞辱的縫隙里長出來的;

他的“剛”,是從被趕出家門、無枝可依的少年時日裏煉成的。

被看不起的窮秀才——輕視、流言與他的第一場政治衝擊

若說噎瓜亭刻下了呂蒙正命運的底色,那麼初登朝堂那一天,就是命運第一次測試他的承受能力。

那一年,他剛中狀元,風光回京。可別以爲狀元就能讓所有人都高看一眼。

朝堂是講資歷、講出身、講門戶的地方。一個從寒窯裏跑出來的窮小子,哪怕戴着狀元冠,也照樣會被挑刺。

第一次上朝,他按禮走進大殿,滿心想着好好開始自己的仕途。結果耳邊冷不丁飄來一句話——那聲音雖輕,卻像針一樣紮在心上:

“這小子,也當了參知政事?”

換作別人,恐怕就此懷恨在心。

畢竟從苦哈哈的日子熬出來,一路考到狀元,這一聲譏諷說得太不留情面了。

可呂蒙正偏偏啥都沒聽見似的。

不疾不徐,繼續往前走,連頭都沒回。

倒是他身邊的朋友氣到不行,放話要查出來是誰在背後說的。

呂蒙正卻攔住他們,淡淡一句話,把所有火氣都壓下去:

“若知道是誰罵我,這件事就會終身不忘。不如不知道。”

這不是純粹的隱忍,而是一種更深的清醒。

因爲他知道:

一個在朝堂上走遠的人,不能被情緒牽着走。

你越是從底層爬出來的,就越必須學會把那些足以激怒你的東西扔到身後。

這件事流傳出去後,朝中許多人倒反而重新審視呂蒙正。

一個能忍下這種嘲諷的人,胸襟恐怕比他們想象的大得多。

而這份定力,終將在他未來遭遇更多風波、更多誣陷時,成爲最堅固的盾牌。

不辯、不急、不爭,卻能扛住大事——張紳案中的政治韌性

初入朝堂被嘲諷,只是命運對呂蒙正的第一刀。

接下來這一刀,更猛、更狠——而他依舊穩得驚人。

事情源於他出任宰相時辦理的一樁案子。

蔡州知府張紳,貪贓枉法,這不是傳聞,是鐵證如山。呂蒙正當時擔任宰相,秉公處理,將張紳罷免。

按理說辦得天經地義,可偏偏有人趁機往太宗耳邊吹風:

“陛下,張家富得很,當年呂蒙正窮得要命,還向張家借錢都被拒絕……現在他掌權了,自然要藉機報復。”

這一口黑鍋扣得太狠。

明明清清白白,卻被說成小人報復。

最關鍵的是——

太宗居然信了。

他下旨恢復張紳職位,把呂蒙正的處理直接推翻。

朝堂風聲一變,許多人暗地裏也開始議論:

這呂蒙正,是不是心胸不夠寬?是不是趁機泄私憤?

換成任何一個宰相,哪怕心胸再大,也扛不住這種污水。

更別說面對皇帝的誤判,多說一句都可能是自掘墳墓。

可呂蒙正做了件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事——

他一句辯解都沒有。

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繼續處理政務。

他的沉默不是軟弱,而是對事實和自身清白的極大自信。

他明白:

此時解釋是“越描越黑”,

沉默纔是“清者自清”。

果然,時間很快站在了他這邊。

考課院例行考覈地方官,查到張紳貪污的真憑實據,並上奏皇帝。太宗這才意識到——

自己偏聽偏信,冤枉了呂蒙正。

最終,張紳被貶,呂蒙正再次被證明清白。

太宗慚愧,卻拉不下臉道歉,只在呂蒙正再次拜相時說了一句:

“張紳確實犯了貪污罪。”

連這時,呂蒙正都不爲自己辯解。

既不借機示威,也不暗示陛下您冤枉了我。

只是淡淡不語。

張紳案不僅讓皇帝重新認識了他,也讓朝中百官明白:

這個宰相,不只是胸懷寬廣,更擁有大臣最硬的品質——

不被流言牽着走,不被誣陷攪亂心,不爲一時委屈而亂陣腳。

這是很多人一輩子都學不會的能力,

卻是呂蒙正逆襲之路上最關鍵的一塊基石。

最難的是“對敵人好”——溫仲舒事件與他的用人之道

張紳案考驗了呂蒙正的能忍。

但真正檢驗他能容的,是一個叫溫仲舒的人。

這人是誰?

不是敵人,不是政敵,而是呂蒙正從小一起讀書、同年進士、關係極近的老朋友——按道理,兩人之間應當是“攜手仕途”的那種關係。

可偏偏人生有時就是這麼諷刺——

越是你幫得最多的人,越可能在背後捅你刀最狠。

溫仲舒仕途起落,與呂蒙正完全沒得比。

呂蒙正一路從狀元升入中樞,而溫仲舒卻屢屢失意、被貶地方,抬不起頭來。

呂蒙正心裏替老朋友不值:

這人有才,怎麼就不能被看見?

於是他進京後,每逢有機會,便向太宗舉薦溫仲舒。

一次不行,推薦第二次;

第二次不行,再第三次。

最後溫仲舒果然被朝廷重新起用。

按常理,這一段應該寫成知遇之恩、患難見真情那種溫情路線。

但事實偏偏向着最戲劇性的方向走——

溫仲舒剛被重新起用,馬上就在皇帝面前說呂蒙正壞話。

而且不是一次,是逮着機會就踩他幾腳。

但呂蒙正知道後,卻未對此毫不計較,繼續舉薦溫仲舒。

結果呢?

多年之後,溫仲舒終於幡然醒悟,不再攻擊呂蒙正。

後來他政績斐然,被稱爲“溫寇”之一,與寇準齊名,成爲被史書記錄的能臣。

“以德報怨”這句話太輕了,不足以形容呂蒙正。

他做的遠不止是“好脾氣”。

他做的是:

把個人恩怨壓到最底,把國家利益提到最高,把自己放到最後。

這種人格力量,讓皇帝信他,讓百官服他,讓政敵對他無從下手。

不向皇帝低頭的一刻——三次頂撞太宗,顯出他的膽與直

呂蒙正的度量讓人佩服,他的沉穩讓人敬重,可真正讓皇帝和百官都意識到“這個人是宰相材料”的,是他敢在權力最高點逆風而立。

一次,宋太宗準備挑選一個使者出使遼國。

這樣的任務,既危險又重大,搞不好就是外交事故。

太宗於是問呂蒙正:“誰能擔此重任?”

呂蒙正不假思索,推了一個名字。

太宗皺眉:“不行,換一個。”

換成別人,大概就識趣地換人了。

可呂蒙正第二天早朝,又遞上同一個名字。

太宗臉色沉下來:“你怎麼又推他?”

許多大臣當場就替呂蒙正捏了把汗。

這可是君臣之間最不該“硬頂”的場面。

然而呂蒙正依舊語氣平靜,第三次強推此人。

太宗這下真火了,怒道:

“你怎麼這麼固執啊!”

換成旁人,這話已是危險信號:

再敢頂撞一步,就是“忤逆上意”,輕則削職,重則捲鋪蓋。

但呂蒙正偏偏不躲,也不軟,只慢慢站直,語氣堅定:

“這個人最合適,別人比不上。若爲討好陛下而改詞,那纔會害國事。”

殿堂一片寂靜。

太宗退朝後感嘆:

“蒙正氣量,我不如也。”

這句話極少賜於臣子。

因爲太宗不是誇他的脾氣好,而是在說:

這個宰相,不拍皇帝馬屁,也不怕惹皇帝不高興;

他只做對國家最有利的事。

這纔是皇帝真正需要的宰相。

許多大臣以“不犯錯”爲最高原則,而呂蒙正以“做正確的事”爲唯一原則。
兩者之間,層次高下立現。

他在太宗面前的那一刻,真正展現了一個政治家的脊樑:

越接近權力頂端,越不能把良心和判斷交出去。

這一段不是君臣衝突,而是“最高權力對最佳臣子”的相互承認。

它爲呂蒙正後來的“三度拜相”奠定了根本的政治信任。

晚年的呂蒙正,常坐在洛陽的園亭之中,身邊是花木清香,兒孫環繞,朋友敬酒。
詩酒、清風、竹影,像是上天對他一生坎坷的補償。

但他從未因爲“位極人臣”而忘了自己走來的路。因而在皇帝有意提拔他的兒子時,他卻舉薦了更爲優秀的侄子。

結語:

回望他的一生,從寒窯到宰相府,從撿瓜到三拜相位,他走過的每一步,看似清淡,卻都比別人走得更硬。

世人常說:
風可以吹倒任何一間破屋,
卻吹不倒一個有底線的人。

呂蒙正年輕時住的,是寒窯;
他晚年住的,是園亭;
但他真正的“住所”,是一條貫穿一生的底線。

風吹過寒窯,吹過宮殿,吹過朝堂,吹過他少年時的悽苦、壯年時的榮華;
唯獨吹不過他心中那條——

清白做事、寬厚做人、爲國爲公的底線。

而這,纔是他完成“備受質疑到三度拜相”這場逆襲的真正力量。


參考信源:

《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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